自2005年西安大学、复旦大学等高校首次尝试书院制改革以来，扎堆我国目前已有数百所高校进行了书院制改革的院制探索。如何结合实际情况，学生嫌弃使改革更符合学生的高校搞书诉求，是扎堆书院制改革顺利进行的关键。

作者｜邢亚琪

题图 | 《一起同过窗》

在大学教育进入普及化阶段的院制当今，市场正在提高录用人才的学生嫌弃门槛，传统“以分论道”和“唯学历论”的高校搞书局面受到了素质教育和通识教育的强烈冲击。在这一背景下，扎堆越来越多的院制高校投身书院制改革，以期培养出综合素质更强、学生嫌弃更具就业优势的高校搞书复合型人才。

与学院专注教育不同，扎堆书院更多关注教学以外的院制活动，其打破不同专业之间的壁垒，使不同专业的学生融合发展。2020年，时任教育部高等教育司司长的吴岩形容书院制是“建立人才培养的新的一种中西贯通的现代书院制”。自2005年西安大学、复旦大学等高校首次尝试书院制改革以来，我国目前已有数百所高校进行了书院制改革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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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经历了学院制，同时也经历了书院制改革的学生，梁潇如此形容书院制改革带给自己的感受：“正像所有改革都会出现阵痛，学校在尝试书院制时，也不可避免地使学生产生困惑。但我始终相信，书院制改革最终会对教育事业产生深远影响。”

在社交媒体上，与梁潇同样对书院制持乐观态度的学生并不算多，大家提起书院制改革时，似乎总是充满了不理解。甚至在一条有关书院制的提问“如果可以给书院制打分，你会打几分”的评论区内，所有回答者给出了统一的答案：负分。

对学校而言，弄清学生打出负分的理由，并结合实际情况，使改革更符合学生的诉求，是书院制改革顺利进行的关键，这是任何一所高校都无法回避的。

为了“少惹麻烦”，

他们选择了沉默

研究生最后一年，梁潇突然对自己的归属产生了怀疑，虽然一起上课、做研究的还是昔日熟悉的同窗，教授知识的也是熟悉的老师，但她却有些弄不清自己究竟是书院的学生，还是学院的学生。

困惑始于去年4月份，当时，梁潇在海南某所省属综合性大学读研究生，其所在学校于开学不久即开始进行书院制改革，包括她在内的诸多同学成为了书院制改革的首批见证者。

依据书院将相邻的宿舍楼划为同一所书院的规定，梁潇及同班同学被分到了两所书院。其中，男生一所，女生一所，两所书院相对独立，分别设置班委，但大家仍以班级为单位参加教学活动，学院的某些职能也被保留了下来。因为未从学校那里得到明确公告，表明哪些事项应属学院管，哪些事务应属书院，梁潇和同学成为了两种制度下的“摇摆人”。

她如此形容这种不安定的感觉：“书院和学院的职能出现了重叠，连带着学生也开始困惑遇到问题时该找哪方解决、该以哪方规定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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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潇第一次感受到职能重叠带来的影响，是在书院制改革后，首次评选奖学金时。当时，梁潇所在的学院于评选正式开始前，发布了评选通知，规定了评选办法。该通知表明以学院为单位担任班委的同学可以在评奖学金时，增加一定量的综测分，而未表明以书院为基础担任班委的同学可以加综测分。

梁潇按照“在学院担任班委者可以加分”的规定，私下计算了有望获评一、二等奖学金的名额，最终得出结论：虽然女生人数整体少于男生，但获奖人数应该会超过男生。只不过，梁潇没想到的是，通知发布不久，学院即再次发布了新的考核标准，宣布学院班委和书院班委均可以通过“优秀班委”称号加分。

通知下发不久，包括梁潇在内的多名女生便愤愤不平。她们认为，男生虽在书院担任班委，但其在任期间提供的服务并未覆盖女生。不仅如此，新发布的评优评奖规则还划分了评选等级，默认所有在男生书院担任班委者，均是优秀班干部。更让梁潇无法接受的，是男生在评奖时，并未在班级群内公布投票结果，有男生向梁潇反映，某班委的投票有“超过1/3的不合格票数”，但最终的投票结果依然是“良好”。

梁潇认为，相较综合考虑综测成绩以及绩点评选获奖人，以学生在校期间的科研成果以及绩点作为最终评选因素，反而更显科学。她如此解释自己反对将综测分作为评选获奖者的依据的原因：“研究生阶段的综测应以科研成果为主，这是因为大家在研究生阶段很少参与院系活动且彼此间除学术交流外，几乎没有交集，因而以书院班委身份获增综测分可谓不合常理。相对来说，学校在本科阶段，将综测分作为评奖依据会更加科学，这时学生会参与大量的院系活动，且会频繁考取证书，如果直接忽略综测分，对那些日常积极参与活动、做志愿的学生也是一种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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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浏览学校书院制改革后如何评奖的消息时，梁潇意外发现，有些研究生院系在评奖时，只考虑研究生的成绩以及论文发表数量，而有些本科院系在评奖时，则直接忽视学生的综测分，仅以绩点为参考依据。

梁潇想要找到辅导员，言明评奖机制的不合理之处，却遭到同学的劝阻。考虑到学校前期已经有过一次朝令夕改，且辅导员话语权较弱，梁潇最终放弃了争取获奖名额的想法。她猜测，即使自己找到对方说明诉求，对方也只会说一句：“我一直在照章办事，如果你有加分诉求，我也可以给你盖章，但最终综测分是否作数，要由你所在的学院判定，我没有决策权。”

在与梁潇同属一所高校的本科生刘佳佳看来，“这种只算绩点、不算综测分的评奖方式，无疑是规则制定者偷懒的表现，因为如果计算综测分，便要弄清楚学生获得的综测分是以书院为基础获得的，还是以学院为基础获得的”。

刘佳佳作为新生入学时，学校尚未实行书院制改革，评奖也以学院为单位，且综测分是影响评选结果的重要因素之一。刘佳佳记得，第一年评选奖学金获得者时，班内一位绩点只有3.1的同学，凭借大量的证书以及学院活动加分，最终获评了三等奖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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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事件的影响下，刘佳佳用时一年考取了普通话证书、初级会计证、驾驶证以及英语四级证书等可以加综测分的证书。她在拿到证书后，还曾预估过自己获评奖学金的概率，她的绩点超过3.6，综测分数也超过了班内的多数同学，获评奖学金几乎毫无悬念。

评奖当日，刘佳佳胜券在握之时，主持评选的班委却突然通知，书院制改革后，学校将不再考虑综测分，仅以绩点作为评奖依据，已经上报的综测分也作废不用。

面对这一临时通知，刘佳佳显得有些意难平，这意味着她耗时一年努力考取的多张证书均不能作为加分项，自己仍要与奖学金失之交臂。虽然感觉新的评判标准损害了自己的利益，但包括刘佳佳在内的多数同学为了“少惹麻烦”，最终都如梁潇一般选择了沉默。

2021年10月12日，上海电力大学多功能文化空间“云乡阁”揭牌，这里既是有颜值的客厅，也是有气质的书房。(图/视觉中国)

在河南省某所公办二本院校就读本科的方可新认为，书院制改革后，学校如果不完善有关规定，妥善分配评优评先的名额，就可能会造成资源向某一书院倾斜。方可新称，其所在学校进行书院制改革后，学校举办的大型活动多由男生所属的书院筹办，女生似乎在校园活动中完全失去了话语权，女生所属书院的辅导员、学生会以及班委等，对日常事务也显得力不从心。

“以参加活动加综测分为例，如果男生所属的书院包揽一切活动，那女生就难以拿到入场券，等以综测分为依据评优评先时，女生自然也会失去竞争优势。”方可新说。

不久前，方可新所属的书院发布了评优通知，不少女生在接到通知后便开始拉选票，有些甚至以利益为饵拉拢他人。方可新与男生书院的朋友吐槽竞争之激烈时，对方告诉方可新：“你们女生书院的竞争太过激烈了，男生书院这边几乎只要报名、推举就可以获评，哪里有女生竞争那么激烈。”

混寝之下，如何保障安全？

作为新生入学时，梁潇所在的学校并未大推书院制改革，其与多数高校一般，尽量将同一专业的学生安排在同一栋宿舍楼内，如果不能实现，则会尽量将同专业学生安排在同一间宿舍内。学校大力推进书院制改革后，开始打破这种常见的分寝方式，其在新生入学前，就尝试将不同专业的学生安排在同一所书院、同一栋宿舍楼，甚至同一间宿舍内。

对本科生而言，这种不同专业学生混住的形式利弊兼有。一方面，学生可在本科期间接触到不同专业的学生、拓宽交友面与知识面，可能还会从中习得有利于职场发展的技能，或开拓新的人脉；但另一方面，这可能也意味着，学生除了参与教学活动或院系活动外，很少有机会与同专业的学生产生深刻的交集，或难以与其他专业的学生建立深刻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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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刚刚经历了书院制改革的一名大二学生称，其在书院制改革后不久，曾与同一书院但不同专业的学生一起竞争优秀名额，但在投票环节，因为不同专业之间的人并不熟悉，所以不少名额因为投票率低于竞选要求而被白白浪费掉了。他在为书院制打分时，也直接打出了负分。

与该名男生激烈的反对情绪不同，刘佳佳虽觉得评奖方式不合理，但也认可安排不同专业的学生混寝居住，她甚至将其看成重拾校园美好生活的一种新选择。

书院制改革前，刘佳佳所在院系严把换寝制度，除非学生之间有重大矛盾，否则绝不允许学生私下更换寝室。当时，刘佳佳因为和同寝室的室友关系不睦，心生了换寝的想法，她数次找到辅导员言明情况，却数次被辅导员拒绝。

书院制改革后，学校以书院为单位，重新分配了辅导员，原本管理刘佳佳的辅导员被调往另外一所书院工作，刘佳佳换寝的诉求也终于得到了解决。彼时，学校虽未明确放宽换寝制度，但对学生私下更换寝室一事也不再过多阻拦。

刘佳佳通过多方打听，最终决定从原宿舍搬离，入住到另外一间六人寝的宿舍。这间宿舍原本住了六名同专业的女生，因为有人转专业，所以空了三张床位。刘佳佳入住不久，另外两名其他专业的女生也搬了进来，“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六人寝内，有三个不同专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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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佳并未过多在乎不同专业学生混寝是否能提高交流、是否能拓宽思路，她最深的感受是，脱离了原有专业，也可以交到新的朋友。

梁潇的室友在书院制改革后并未发生变化，不过，书院制实施不久，梁潇很快发现宿舍一楼入住了一群来自本科专业的男生。包括梁潇在内，她身边的多数女生都对学校这一安排表示了不理解。私下里，大家聊天时也会不时讨论学校这么安排的动机，连带着还会发出几声无可奈何的抱怨。

梁潇猜测：“学校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有二，其一是学校的本科宿舍人满为患，所以只能安排男女混寝；其二是男女混寝也是书院制改革的一项内容。”

梁潇说不清楚究竟哪一项才是真正的原因，对她和同宿舍的女生而言，纠结原因似乎也没有意义。原本由女生住宿的一楼寝室改成了男寝，还有一间寝室被改成了多功能房间。梁潇从该房间路过时，不时会看到安静自习的学生，有时也会看到激情开会的班委，甚至还能看到学生在该房间内举办活动。

此外，梁潇还不止一次在宿舍一楼看到男生抽烟，四处弥漫的香烟味道时常惹得她紧锁眉头，有时甚至还要屏息通过一楼大厅。不仅如此，她还发现，男女混寝后，一楼出现的情侣数量几乎达到了新的峰值，有些男生甚至会涉足女生的宿舍区。

一次，梁潇在二楼女生宿舍区撞见了一名男生，对方在听到梁潇质问“你怎么跑二楼来了”时，先是支支吾吾表明自己是误闯二楼，不等梁潇反应过来，便快速跑开了。为了避免出现类似的尴尬，梁潇和室友出寝室时，都会特意穿好衣服、裹好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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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一楼大厅内，女生的身影明显减少了。以前，女生在洗完澡或洗完头发后，会前往一楼大厅，用墙壁上固定的几处吹风机吹干头发，之后再返回宿舍。但混寝以来，大家似乎习惯了洗完澡后穿好内衣，然后湿着头发回到宿舍，在无形间将一楼的空间让渡出来。

这种因为混寝产生的让渡感，郭王辉在学校推行书院制改革后也深有体会。以往每年夏季时，郭王辉偶尔会在锻炼结束后，于全男生的宿舍楼内光膀子，但如今，因为宿舍楼内入住了女辅导员以及女生，光膀子的习惯只得放弃了。

“在男生中间光膀子不会有任何不妥，但当着女老师以及女同学的面光膀子，不免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行为轻浮。”郭王辉称，为了避免在光膀子的情况下与女生打照面，他已经习惯了在大汗淋漓的时候穿着短袖穿堂而过。

郭王辉是河南省一所省属普通本科院校的学生，他所在的学校于2021年开始大力推行书院制改革，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辅导员进宿舍办公、将不同专业的学生合为一个书院、促进不同专业的学生混寝等，同时对学校的校园环境进行整修，比如在书院门口新增引导指示牌，在宿舍一楼的楼道里悬挂宣传牌，同时张贴海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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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装饰，让郭王辉感觉校园环境焕然一新，但也止步于此。郭王辉就读的学校是一所有百年历史的普通本科院校，几年前，学校刚从位于市区的老校区搬迁至位于郊区的新校区内，因为搬迁时新校区尚未彻底竣工，学校很多配套设施均不完善，以最基础的澡堂为例，学校最初只设置了男、女各一处澡堂，这两处澡堂要为约3万名学生提供沐浴服务。

郭王辉作为新生入校时，新校区已经投入使用了近7年，校园门口原本枝丫稀疏的梧桐也变得郁郁葱葱，宛若伞盖般遮住了树荫下的道路。

从社交媒体上看到已毕业的学生分享的校园老照片时，郭王辉会禁不住为学校的变化发出赞叹，但更多的时候是如那些已毕业学生一般，对澡堂数量之少发出不满。虽然已经投入使用多年，但新校区却只在原有基础上新增了男、女各一处澡堂，新增的男澡堂距离郭王辉的寝室更近，但来回也要半个多小时。

在校期间，郭王辉最大的愿望是学校能在宿舍旁边新增一处澡堂，因此在学校要求学生填写意见反馈表，提出希望学校在哪些方面改进、增加哪些设施时，郭王辉特意写明了“希望学校能新增一处澡堂，解决洗浴问题”。表格上交后，有同学告诉他，这些意见并不会被认真对待，郭王辉一边打着哈哈说自己并不在意，一边仍希望学校能看到学生真实的需求。

表格上交后，郭王辉期待的澡堂没有出现，晚上跑步结束后，他仍需要来回奔波半个多小时。

“夏天洗完澡返回宿舍时，人还没到寝室楼，已经又出了一身汗。”郭王辉对学校只做面子工程的做法大为不满，此外，他对辅导员进宿舍办公的做法也表示了不理解。“原本上课结束后，可以直接在教学楼内找到辅导员请假，如今却要奔波至另外一栋宿舍楼找辅导员。”郭王辉说。

诉求要被听到、看到，才有意义

推进辅导员进宿舍办公是书院制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其目的是加强学生与辅导员的联系，便于辅导员及时为学生提供帮助。在这一过程中，既可能出现女性辅导员进男生宿舍楼办公的情况，也可能出现男性辅导员在女生宿舍楼办公的场景。

同意刘佳佳更换宿舍的，是一名男性辅导员，其虽在女生宿舍楼办公，但刘佳佳却从未见过辅导员做出突然巡查女生宿舍的行为。日常有事需要通知时，他也多在微信群内与学生交流，如果需要到女生宿舍检查，也会提前通知女生做好准备。

辅导员的做法让刘佳佳觉得心安，同时还感到庆幸。在网上浏览信息时，她不止一次看到男辅导员擅入女生寝室的例子，也看到有些男生以走错楼层为由，擅入女生住宿区域。在刘佳佳看来，要解决男女混寝可能出现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提高双方的觉悟，做到互不打扰。“在将办公场所搬至宿舍内，允许男生自由出入女生宿舍的情况下，如果不做好有关防范措施，就很难保证女生的安全。”刘佳佳说。

2022年9月12日，南京大学鼓楼校区，新生入学打卡。(图/视觉中国)

宿舍楼被改为书院办公场所后，方可新经常能在宿舍楼里看到男辅导员办公的身影，有时还能看到男生到此参加活动。熙熙攘攘的人群与热火朝天的讨论声曾一度让她觉得生活空间被打扰。不仅如此，原本设在一楼的吹风机也被拆掉，分散在不同楼层内。方可新猜测，这一做法是为了避免女生洗完澡返回宿舍吹头发时，在一楼大厅遇到办公的男教师或偶遇参加活动的男同学。

但方可新也承认，辅导员进入宿舍楼办公的确方便了学生与其联系，学生在学习、生活、课外活动中遇到问题时，只需下楼转弯，即可随时与辅导员面对面沟通。

梁潇所属书院的宿管、辅导员与她并不在同一栋宿舍楼内，梁潇日常如果有事需要宿管协助解决，要么通过微信线上咨询，要么前往另一栋宿舍楼寻找对方，获得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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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梁潇晚上返回宿舍时正逢大雨，而她又恰好忘记带钥匙。为了不打扰舍友休息，她只得冒雨找到宿管阿姨，请对方随自己一同返回宿舍，代为开门。来往之间，梁潇和宿管阿姨的衣服不出意外均被雨水打湿了。

与之前学院制下，每栋宿舍楼安排一名宿管的做法不同，以书院为单位，安排宿管入住某一栋宿舍楼已成为不少学生诟病书院制的重要因素。郭王辉不止一次听到，有同学抱怨宿舍缺少宿管带来了诸多不便。

今年再次填写对学校的意见反馈表时，郭王辉看到有同学填写“在每栋宿舍楼安排一名宿管”。他没有填写任何建议，将空白的表交了上去。

当被问及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郭王辉说：“诉求要被听到、看到，才有意义。”

原标题：书院制改革后，大学怎样才能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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