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哨兵身旁杏花香

仲春，哨兵身旁哨所门前的杏花香那棵杏树，花满枝头，哨兵身旁风一吹，杏花香花香漫营区。哨兵身旁

弯月挂树梢，杏花香岗亭里，哨兵身旁上等兵刘国威身姿挺拔，杏花香双手紧握钢枪，哨兵身旁月光穿透树枝洒向他的杏花香双眸。忽而，哨兵身旁微风裹着杏花香拂向刘国威的杏花香脸庞，那轻柔一瞬，哨兵身旁似曾相识。杏花香

奶奶家里也有一棵杏树。哨兵身旁那棵杏树是奶奶的父亲当年从战场上带回去的。儿时，刘国威听奶奶说，曾外祖父参加了解放战争，长眠阵地的战友成了他心底最痛的惦念。战地杏子品种好，战争胜利后，曾外祖父就从当年战场的路边挖了一棵杏树苗背回了家，栽在了院里。在曾外祖父的精心呵护下，杏树苗茁壮成长，一年一年，吃进嘴里的酸酸甜甜，不知蕴藏了曾外祖父多少吐不出口的心心念念？

刘国威没见过曾外祖父。在他的记忆里，烈日炎炎时，奶奶总在杏树下纳凉。明明是杏树在守护奶奶，可刘国威就是觉得，是奶奶在陪伴杏树。杏子爬满枝头时，奶奶陪伴树的时间更多了，生怕有鸟啄杏。有一次，去奶奶家，刘国威发现，杏树枝干直了，奶奶的脊背也更弯了。

杏子熟了，奶奶把挑好洗净的杏子端给刘国威。杏子饱满红润，奶奶的手干瘦无光泽，刘国威还没吃杏，心先酸了。看刘国威吃着杏子，奶奶又不由得说起她父亲那半生戎马半身伤。

有一年，杏子成熟时节，接连下了几天大雨，本挂满枝头的杏子所剩无几。奶奶担心雨水再大，剩下的杏子也会开裂烂掉。傍晚雨稍稍停时，她急忙披上雨衣，上到树上，把枝头那几颗泛黄的杏子摘下来。洗净后，她不顾刘国威爷爷的阻拦，蹒跚走上了泥泞小路，把杏子送到刘国威学校。那时，奶奶身体已经不是很好，去学校的路上还摔了一跤，弄得一身泥。见到刘国威时，奶奶怀里那几颗杏子却完好无损。“这是你曾外祖父的‘传家宝’，每年你都得吃，一年也不能少！”接过被奶奶焐热的杏子，刘国威的双眼也热了。

2018年初冬，奶奶生了一场大病。出院后，她的身体大不如前。待在屋里，她总是透过老式窗户看着院里的杏树，光秃秃的枝干在风中摇曳。刘国威爸爸安慰她：“等开春，杏花开了，您的病也就好了。”可奶奶没有等到春暖花开，她总念叨着要给杏树施肥浇水，自己却吃不下饭了。

杏树再次结果时，刘国威选择了当兵。入伍前，他专门来到杏树下，拾起一个杏核攥在手里。曾外祖父寡言、奶奶语拙、杏树无言，于战火硝烟中坚忍，于和平阳光下挺拔，这小小的杏核不正像他们质朴而坚韧的性格吗？

入伍第一年，刘国威就获得了一枚金灿灿的奖章。

岗亭里，微风再次裹来了杏花香，飘散开来。刘国威的眼眸里泛起涟漪，汇聚成坚毅。（■刘 慎 　　葛　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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