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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糖抗争的那10年

[知识] 时间:2024-04-27 13:17:33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知识 点击:109次

    

作者 / WeirdoJ

编辑 / 柳逸

她离开的那天。

夜里,那年我被柜门撞击声吵醒。糖抗揉开惺忪的那年睡眼,老妈站在卧室门口,糖抗眼眶发红,那年被泪水填满。糖抗我的那年卧室里是高低床,下铺的糖抗大姑怀着孕,也被惊醒。那年看到老妈的糖抗样子,大姑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年她强忍情绪扶腰下床,糖抗早已习惯的那年动作在这时显得沉重异常。

医院安静得可怕,糖抗空荡的大厅里充斥着消毒水和药剂的气味。我扶着大姑,她的肩膀伴随抽泣声不断地颤抖。走到病房门口,我看到了在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场景:奶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再也不能动了。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耳边充斥着的都是屋内人的哭泣声。

这一年是2014年,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在哭声中,我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那个她还在的时候。

原来这就是糖尿病

我听到开锁的声音。一个短发的老人,有些肥胖,提着一袋子蔬菜踉跄进门。她不甚灵活地换鞋,发出急促的喘息声,汗湿的头发在阳光下反着光。七楼对她来说,也算是琐碎生活中的一个小坎儿。

换好鞋,她径直拿起桌上的一大壶凉白开。水灌进喉咙,发出一连串的咕咕声。这是她专门用来喝凉开水的水壶,以便口渴时能够随时喝到凉白开。因为喝水频繁,她上厕所的频率也不断增加,有时一天能跑十几趟厕所。多饮、多尿、多食是她的日常,也是糖尿病患者的早期症状。

这是我的奶奶和糖抗争的开始。

奶奶的病是在做胆结石手术时偶然发现的,自此“糖尿病”三个字伴她十年,直至去世。糖尿病是一种长期慢性疾病,可分为I型、Ⅱ型和妊娠期糖尿病,其中Ⅱ型糖尿病患者占比约90%。糖尿病无法根治,且需要终身服药,严重时需要每天注射胰岛素。与此同时,患者也深受各种并发症的折磨,包括但不限于水肿、严重高血压、视力减退、足部皮肤溃疡、伤口愈合慢或经久不愈等慢性病变。

我第一次知道糖尿病是在2004年,因为一个测血糖的血糖仪。

“来,过来帮我看一下等会的数字。”奶奶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她身边坐下,见她从医用包里拿出一个方形仪器。仪器不大,一块用于显示血糖值的屏幕几乎将其占满,屏幕下方有两个按键。血糖仪配备一次性穿刺针和试纸条,顶部的小孔可以插入试纸条。

奶奶拿出一次性穿刺针,拔掉针头的保护帽,刺破食指指腹,并轻轻按压,挤出血液。等出血量差不多时,将试纸条底部完全插入血糖仪的测试孔——它上端有用于储血的测定区——再将血液靠近试纸条上端,血液就会被自动吸入直至填满测定区。接下来,只需静待血糖结果。

五秒之后,屏幕上显示的数字是7。正常人的血糖值一般在4-6之间,奶奶的血糖明显偏高。

这是她确诊糖尿病的第一年。确诊糖尿病之后,奶奶必须每天吃药来维持自身的血糖和血压平衡,生活方式也要随之改变。

首先就是多运动。久坐不动和体重超重与糖尿病的病发密切相关。奶奶的身体较为肥胖,本身就有一定的高血脂、高血压风险,不运动只会加重病情。她在运动上做出的改变是每天早起去爬山,晚上吃完晚饭再出去溜达消食。有时我也会陪她一起锻炼,但很多时候都因为不能早起而以失败告终。

最需要控制的是饮食习惯。糖尿病患者的饮食要清淡,避免进食油炸类的食品,避免摄入过多高热量、高油脂、高糖分的食物,同时避免暴饮暴食。从奶奶患病开始,家里多了很多五谷杂粮。这是最适合糖尿病人食用的,其中有的食材甚至是不含糖分的。像水果之类的高糖分食物,在家里人的监督之下,奶奶尽量不吃,偶尔会吃一两个解馋,同时补充维生素。

带糖分的东西毕竟比五谷杂粮更合人的胃口,也更能够带给人愉悦的感觉。奶奶出生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那时能吃饱饭已是满足,糖分更是奢求。这样的经历,使奶奶的“戒糖”越发困难。

这天,老爹买了油桃回来,但是奶奶只能吃一个解解馋。吃完晚饭,她就回房关上了门。关门这个举动有点反常,老妈不放心,就想进去看看。

她缓缓推开门:“妈,你干嘛呢?”

受到惊吓的奶奶慌忙把手背过去,嘴里咀嚼的动作也立马停止。“没干什么呀!”因为嘴里还有东西,这几个字仿佛也被咽了下去。

老妈已经明白了她是在自己偷偷吃油桃,但也没有戳穿。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奶奶很可爱,就像自己小时候背着老妈偷吃辣条这种“垃圾食品”,却不小心被抓包一样。都说人越老越像小孩,这次我才真正理解。

肚子上的针眼

“女儿,吃饭啦!”老妈隔着油烟机的嗡嗡声喊道。

“哎,来啦。”

我走进厨房,拉开冰箱。在一堆瓜果蔬菜中,赫然堆着好几个药盒。我踮脚拿出了最上层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细长的注射器。和普通医院打针的注射器不同,它的形状像笔一样,头部的针管很细小,只有一厘米左右。管身中空,其中嵌有胰岛素制剂,尾部是有着精密刻度的旋钮,用来控制每次的注射剂量。

我拿着注射器走到奶奶面前,拧好要打的刻数,今天是12个单位。把针递过去时,奶奶看着我说:“今天你给我打吧。”

我慌忙把针塞到她手里:“我可不敢打,我连给别人拔根头发都不敢,更何况打针了,我要给你打的话也控制不好力度。”

“我还想着,你给我打了,以后就不用我自己打了。”

奶奶看着我笑了笑,撩开衣服,拿着注射器对自己的肚皮扎了进去,缓缓推动注射器,直到那12个单位的胰岛素都进入身体。这是现阶段奶奶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注射胰岛素,一共两针,早饭和晚饭前各一针。同时,用来维持血糖和血压的搭配药物也不能停。胰岛素的注射部位有很多,包括上臂、腹部、大腿和臀部,奶奶是自己注射的,腹部是最方便的地方。她的眼睛不好,所以每天饭前给她的注射器拧好刻度也成了我的日常。

这是奶奶病情的下一个阶段,药物的作用已经不足以控制自身的胰岛素分泌,只能通过更强效的、直接注射胰岛素的方式来控制血糖和血压。这也会使她对胰岛素产生一定的依赖性,需要终身的胰岛素替代治疗来维持生命和生活。

2009年的我还是个小学六年级的小孩儿,只知道生病了要吃药打针,打针很痛,并不知道奶奶的病有多严重。渐渐地,每天给奶奶拧好针成了我饭前的习惯。偶尔我会问问奶奶疼不疼,她也只是说习惯了,没有多疼。

这天,我给奶奶递过针就跑到厨房拿了个苹果吃,回来发现她还没有打好针,我便问道:“还没打吗?”

奶奶低头看着肚子在摸索:“我在找我这肚子还有哪块没打过,找找空的地方。”

虽然我每天都会给她拧好针拿过去,但我总觉得打针很可怕,从来不敢直视她打针的整个过程。听完这句话,我才第一次去看她的肚子。看到那块皮肤时,我的肚子也仿佛被针扎到一样缩了一下:肚子上一眼望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奶奶的皮肤是比较白皙的,衬得那些红点格外显眼。红点的大小不一,有的地方由于重复扎针,红点会略大一些。一片针眼之间,会有几点相较于皮肤稍白的痕迹,那是针眼出血结痂之后脱落形成的。

这一针打完,又会多一个红点了。我试着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肚子,生怕弄疼了她:“这么多的针眼,疼不疼啊?”

“有些是以前的了,不疼,现在按上去只会有一点感觉。”奶奶说这话时显得很轻松,使那时的我真的以为她不会疼。可是当时她打胰岛素已经快一年了,将近300天,一天两针。自从奶奶开始注射胰岛素之后,家里冰箱的冷藏库里总会有一小块地方是堆放着药盒的。

粉碎性骨折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因为一个香蕉皮,再也无法正常走路了。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奶奶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收拾好出门了,目的地是位于我们这个小县城东边的岳麓山。奶奶早上的固定流程是在爬山之后,去山脚的早市买些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蔬菜,然后因为想抹个零头和菜贩子讨价还价。

可是那一天她还来得及上山,就被路边的香蕉皮滑倒而不能动弹。见奶奶摔倒迟迟不起,几个路人便围上去询问,其中一个问道:“阿姨,您有手机吗?给您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吧,这要是严重的话就得去医院了。”

“我没有手机,但是我记得我儿子的号码。”奶奶忍着大腿的疼痛答道。她不识字,能接触到的通讯工具就是只有简单数字的座机,唯一能记住的电话号码也只有儿子的。

睡梦中,老爹被电话铃声吵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您好,您是XXX吗?您母亲在山下摔倒了,您赶紧过来一趟吧!”那是2010年,家里还没有置办汽车,老爹开着表姑送货的面包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山下。他在周围人的帮助下,把奶奶抬上面包车,送往了附近的医院。

检查结果是右侧大腿的粉碎性骨折。这种粉碎性骨折和糖尿病密切相关——严重的糖尿病会使患者体内的钙物质流失增多,导致营养无法完全吸收,继而出现骨质疏松。严重的骨质疏松会导致患者骨折。老年人的骨头本就脆弱,更何况是一个糖尿病患者的骨头,随便一摔就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赶往医院的时候,奶奶已经做完了手术。穿过人群走到病床前,面前的景象使我终生难忘。奶奶躺在病床上,下半身只穿了一件短裤,被子盖了一半,大腿上包着手术之后用来固定的纱布和石膏。一根细长的钢管横穿过她的右腿膝盖,钢管的两头分别系着两根绳子,搭在床尾的隔板上,绳子尾部则吊着一个秤砣。钢管和膝盖的连接处能看到一片红肿和点点血痂,老爹说,钢管是用电钻钻开后穿过去的,用来固定骨折之后的伤腿,防止大腿根部嵌入的钢板移位。

我是一个很怕疼的人,生病了能吃药绝对不会打针,我很难想象电钻的钻头穿过人的皮肉和骨头该有多疼。一早上手术后的虚弱,使得病床上的奶奶显得很平静,虽然睁着眼睛,但却目光呆滞。床边的两个姑姑都红了眼眶,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奶奶的腿,视线也变得模糊了。

在糖尿病和年龄的影响之下,奶奶的伤口很难愈合,恢复也比一般人要慢很多。在做完手术的一年里,她都没有再下过床,吃喝拉撒全都在床上完成。一年里,陪伴她时间最长的是眼前的小桌子,还有桌子上老爹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黑白小电视。一直和奶奶一起睡的我,也为了不碰到她的伤口,搬到了另外一个卧室自己睡。

一年之后,奶奶可以靠着拐杖自己下床走两步。她用的是医用腋下拐杖,刚开始时并不习惯,必须要人扶着才能架起拐杖艰难地站起来。在不断地练习之后,奶奶终于可以自己架着拐杖走路了。

那时候家里还是蹲便器,奶奶无法自己上厕所,老爹就买了一个简易的坐便器,样子与椅子类似,但坐垫是中空的。坐便器下方有一个可以取下来的盆子,用来接住排泄物。上完厕所之后,必须手动将排泄物倒掉,然后清理好便盆。

奶奶行动不方便,便盆都是老妈拿去清理的。可是她总有去上班或者忙的时候,给奶奶清理便盆的活儿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刚上初中的我,虽然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有些叛逆,觉得这个活儿很脏,有点难以接受。每次奶奶上完厕所之后,我都是捏着鼻子别过头,快速跑到厕所倒掉,边干呕边清理。

那时的我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些嫌弃的表情和动作会给生病的奶奶造成怎样的伤害。直到有一天,她上完厕所之后,没有再像往常一样叫我去清理。

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了拐杖哒哒的响声。声音越来越近,我抬起头,看见奶奶两只手抓着拐杖,但右手里多了一个便盆,上面盖着一张报纸。一只手的力量有限,又抓着拐杖,拿便盆的就只有三根手指。排泄物的重量使得整个便盆都是倾斜的,好像很快就要掉下来一样。她一步步往前挪,手里的便盆也摇摇晃晃。

奶奶走过时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也好像没看到一样,转过头继续看电视。过了一会儿,厕所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和清理便盆的声音。我无法想象当时奶奶眼里的我有多么的冷漠,她又是多么伤心。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女,有一天也会在自己生病不便的时候嫌弃她。现在回想起来,我只觉愧疚万分。

自那以后,在家里没人的情况之下,奶奶都会自己清理便盆。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奶奶开始尝试自己拄着拐杖下楼。当时的家在7楼,没有电梯,光是下楼她就要用半个小时。一开始,我们会一起陪着奶奶一级一级台阶地往下挪,熟练之后,她便可以自己下楼了。考虑到奶奶,老爹做了换房子的决定。2012年初,我们搬到了新家。新家安了坐便器,位置也选在了更方便奶奶出门的三楼。

无法逃脱的遗传史

“我回来啦!”放学回家的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问候奶奶。像往常一样,我从冰箱里拿出注射器拧好刻度,递给她。奶奶打好针,拿起床边的一对拐杖,艰难地起身,坐到餐桌旁。

桌子上摆好了饭菜,但是今天老爹吃饭时比以往多了一个步骤——喝药。2011年,老爹也确诊了糖尿病。

奶奶患病之后,我们全家都对糖尿病有了一定的了解,包括它的高遗传率。医学研究表明,无论是I型还是Ⅱ型糖尿病都与遗传因素有关。如果父母只有其中一方患有糖尿病,生下来的孩子发病率为40%,比普通人患糖尿病的几率稍大一些;如果父母双方均有糖尿病,孩子的发病率则高达60%。但是否会发病,更重要的因素还在于后天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遗传更多地只是遗传易感性,增加患糖尿病的风险。

患病之后,老爹好像换了一个人。他一改过去的习惯,开始学习做菜,也逐渐戒了烟。他的自控能力比奶奶好很多,不能吃的就尽量不吃,绝不会贪嘴。

老爹的生活也逐渐变得规律。吃饭按时按点,早上七点就起床出去锻炼,午饭和晚饭之后都会出去散步活动。他的病情控制得很好,生活自律、按时吃药,一年会去一次医院进行输液调养。但如果不准时吃饭,老爹反而会偶尔出现低血糖的症状,比如饥饿、眩晕、面色苍白、四肢麻木发软、出冷汗和头痛等。

糖尿病人也是会出现低血糖症状的,这种症状甚至比高血糖更为可怕。若没有及时补充糖分或者采取救治措施,其血糖会进一步降低,影响中枢神经系统,逐渐出现发音障碍、复视、肌肉震颤、共济失调,紧接着是神志昏迷和不同程度的惊厥。这种状态下,如不及时抢救,可能致死。每次不能准时吃饭时,老爹都会找一些其他食物来暂时补充糖分,以免出现低血糖的症状。

搬进新家之后,奶奶少了很多麻烦。白天她会自己架着拐杖出门,在小区里转转,和院子里的老头老太太聊聊天。腿上的伤口偶尔还会疼痛,糖尿病让她即使得了小感冒也会很难痊愈,眼睛也因为并发症而愈发看不清东西。长期的病痛折磨,让奶奶逐渐变得阴郁,脾气也古怪起来,很难再有咧嘴笑的时候。

心理的压力和身体的不便,让奶奶不愿意再下床运动,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床上。但糖尿病患者必须保持每天的运动量,不运动身体机能就会下降。奶奶好像走进了一个死循环,越难受越不想动,越不动也就会越难受。老妈时时都会提醒她,就算不下楼,也多在家里转转,但她也只是敷衍地走两下就又回到了床上。

2014年,我升入高一,有了晚自习,每天回家都接近半夜十一点。新家只有两个房间,我和奶奶就住在一个卧室里。为了不影响到奶奶的腿,卧室里放的是高低床,奶奶睡在下铺。不管我几点到家,下床奶奶的小台灯总是亮着的。在黑漆漆的家里,那一点亮光总会让我格外舒心。睡眼朦胧的她也总会温柔地对我说“回来啦,赶紧睡吧。”

直到有一天,她又住院了,糖尿病最后的各种并发症一起爆发。老爹在去医院的路上跟我说:“奶奶这回估计撑不住了,各种肾脏功能都已经衰竭了。”她是在梦中去世的,一句话也没有留给我。自那以后,我的下床空了,晚上回家的那点光再也没有亮过。

奶奶有四个兄弟姐妹,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妹妹。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奶奶走后的几年时间里,都陆续确诊了糖尿病,无一例外。两个舅爷爷和大姨奶奶因为糖尿病都已经去世了。

小姨奶奶和我奶奶长得很像,无论是样貌、体型还是发型。今年年初,她病发住院,我们一家前去探望,在她身上我仿佛又看到了奶奶生前的样子。那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全身都不能动弹,一举一动都要在他人的帮助下进行,说话也很困难,吐字很不清楚。我们说话的时候,她也只能静静看着,没有办法跟着附和。

这时候我才清晰地意识到,奶奶那边是有糖尿病家族史的。这种遗传已经在老爹身上显现,也意味着我比普通人得糖尿病的几率大很多。这么多年来我深知糖尿病的磨人程度,想到糖尿病三个字,有时也会感到恐惧。平常老爹总是会不断地提醒我注意自己的饮食,少吃甜食、多吃蔬菜,多运动,规律生活。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全世界的糖尿病人越来越多,并出现了年轻化的趋势。根据国际糖尿病联盟(IDF)2021年的数据,2021年全球成人糖尿病患者人数已经高达5.37亿,患病率约为10.5%。据推测,2030年全球成人糖尿病患者人数将增至6.43亿,2045年则将高达7.83亿。

我国是糖尿病第一大国,糖尿病患者人数居于世界首位。中国糖尿病患者人数高达1.41亿,这意味着每10位中国成年人中,就有1位患有糖尿病。但糖尿病患者的知晓率仅为48.3%,也就是说,患者中约有7200万人并不知晓自己已经患病。糖尿病虽无法根治,但却是可防可控的。在改变不良生活方式的前提下,可以使其发病风险降低30%到50%。

健康才是人的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

(实习编辑吴争对文本亦有贡献)

(责任编辑: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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