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鸣:经济进一步下降的空间在明显收窄,经济增速正向潜在增长水平回归

[百科] 时间:2024-04-20 07:12:42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综合 点击:46次

    

专题:2023全球财富管理论坛

  “2023全球财富管理论坛”于12月7日-8日在北京举行。王鸣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经济进步间明济增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王一鸣出席并演讲。下降显收向潜

  王一鸣指出,窄经增长经济进一步下降的速正水平空间在明显收窄。随着疫情影响的回归消退,我国经济增速正在向潜在增长水平回归。王鸣

  当前,经济进步间明济增中国经济正进入高速转向中速的下降显收向潜下半场。其主要任务是窄经增长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同时在保持经济稳定运行中有效防范和化解转型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速正水平各种风险。

  以下为演讲实录:

  王一鸣:尊敬的回归各位领导,各位来宾,王鸣非常荣幸有机会参加今年的经济进步间明济增财富论坛。大家都很关心现在的下降显收向潜形势,我今天就以这个话题“新功能开启新一轮增长周期”跟大家做个交流。

  我想围绕三个方面:一、我们要把当前的形势放在更长的区段去观察,中国经济增长阶段性变化呈现哪些新的趋势,新的特征。二、如何挖掘培育新动能来推动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三、怎么样为新产业新业态提供高质量的金融服务。

  首先是新趋势新特征,每个话题都讲五点,都是对应的关系。

  中国经济正在由高速增长向中速收敛,这种变化也有它特有的背景,就是中国的房地产市场的供需正在发生重大的变化。我们传统的制造业也在达峰以后进入一个平台期,基础设施,特别是大规模的大型基础设施建设的空间逐步收窄,传统的动能,驱动着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正在放缓。

  这张图就可以看到,2010年中国还是两位数的增长,10.6%,2010年以后逐年下降,今年前三季度是5.2%的水平,今年能够实现略高于5%的增速,但这是在去年比较低的基数下实现的,两年的平均也就是4%左右,低于十四五时期5%到5.5%的潜在增长率。经济还会不会往下下降?我觉得进一步下降的空间在明显收窄,从国际经验来看,东亚经济体日本、韩国从高速转为中速,增速大体下降了40%,就会稳定一个阶段。中国经济由2010年的10.6%逐步回落到疫情前,2019年是6%,已经降了40%,疫情三年带来的冲击,年均增速只有4.5%,随着疫情影响的消退,经济增速正在向潜在的增长水平回归,这肯定是个趋势性的,所以进一步下降的空间是会收窄的。

  如果我们把高速转向中速分为上下两个半场,可以说现在正在进入下半场,上半场主要的特征,就是经济增速逐年下降,逐年回落,同时伴随着经济结构深刻的变化。进入下半程,它的主要任务应该是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同时在保持经济稳定运行中有效防范和化解转型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风险。

  这张图显示的是全要素生产率,中国是个红线,如果美国是1,我们差不多相当于美国40%,日本、韩国相当于美国60%多,所以我们要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很重要的第一步能不能达到日本和韩国全要素生产率的水平。

  经济结构正在发生重大变化,我们增速放缓的时候,结构也在加快调整。从新旧动能转换看,房地产基建投资传统动能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明显减弱,房地产多大的规模,2021年峰值18亿平米,去年降到12亿平米左右,这个降幅挺大的。而新动能拿什么替代它呢?短期内还难以完全替代传统动能的衰减。从经济增速和增长质量看,经济增速明显放缓,但增长质量和效益还没有根本性好转。从稳增长与促改革的关系看,传统的稳增长的政策边际效益在递减,我们以前比较习惯用扩张性的政策,而改革释放新增长动力的潜能还有待进一步释放。

  我们结构也有非常积极的变化,就是这一轮数字化转型,数字智能技术正在驱动产业生态的重塑。信息网络技术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先进的传感技术,机器人智能控制系统日趋广泛应用,人机共融的制造模式正在逐步展开,它也推动了产业生态的革命性变化,特别是5G+工业互联网融入到制造过程当中,所以制造业的生产方式正在发生革命性的变化。

  我说的第三点变化是人口和经济的空间聚集度在提高,我们城镇化的速率在放缓。过去年均城市化率提高大体是1个百分点到1.2个百分点,十四五大体年均会提高0.5个百分点,因为基数很大,城镇规模的扩大还是很快的。我们城镇化从高速向中速转变,城市从规模扩张转向质量提升为主基调,这对我们的城市发展提出新的更高的要求,也会带来更大的投资空间。这种集聚使得大都市圈和城市群的地位会进一步提升,这种变化是由于综合立体交通网络的建设,包括5G通信网络的建设,还有增长极+大通道的模式将主导未来的区域发展格局。

  而你会发现,高端的要素,知识和技术密集度高的产业不断向城市大都市群集聚,通州就是这个案例,现在大城市都在搞新区建设,这意味着什么?大都市圈为核心的区域将集聚更多产业、更多资本、更多人口,所以中心城市和大都市圈在空间配置中的地位会上升,当然也会带来中小城市人口的净流出。

  第四,能源资源消耗和环境排放的拐点在叠加出现。能源正在逐步达到需求峰值,估计2030年到2040年,而可再生能源,风能、光能的份额在大幅度提升,这使得我们能源的结构正在发生深刻变化。而主要污染物陆续进入峰值期会形成叠加,进入峰值以后会进入一个平台,它会叠加,比如二氧化硫已经达峰了,二氧化碳到2023年达峰,水污染也会陆续达峰,这种峰值的叠加在这个阶段形成特殊的叠加效应,会增大我们资源环境的压力。

  第五,中国对全球经济的外溢效应在增大。中国占全球的份额在持续提升,去年按美元年均汇率计算已经达到18.1,不仅在供给端,中国成为一个全球的供应链中心,在需求端,也是140多个国家的最大贸易伙伴,世界多数经济体对中国市场的依赖度在明显提高,这使得中国经济与全球交付影响在明显增大,外溢效应,而且边际的影响也在增大。

  我们可以看到,2000年的时候东亚地区的供应链中心是日本,中国大陆是很小的,不起眼的,但是到2019年,我们已经成为全球最主要的供应链中心,麦肯锡做了180种贸易品的统计,70%生产都集中在中国,这就使得中国正在成为一个全球最重要的生产组织中心,它也会带来要素的集聚。

  这种阶段性变化对我们培育新动能提出了什么要求呢?我们未来可以在哪些领域挖掘中国经济的新动能?首先,科技创新是未来最重要的新动能,因为我们要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关键在科技创新。

  去年我们的研发投入已经超过3万亿,连续七年保持两位数增长,研发强度达到了2.54%,正是这种科技创新,带来了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迅速的成长。比如今年以来,芯片和人工智能等领域的相关生产设备呈现快速发展趋势,10月份半导体的专用设备制造业增加值33.9%,世界知识产权对中国科技创新指数排名,过去这些年也在逐步提升,去年已经达到了第10余位。

  当然我们科技创新也有短板,最突出的是三个短板:一是基础研究占R&D的比重相对低,去年是6.32%,OECD国家平均是15%到25%的水平。二是由于基础研究的不足,关键核心技术的储备相对不足,所以在一些领域就受制于人。三是我们科技领军人才偏少,这也对我们高等教育的发展提出更高的要求。这种短板正是我们未来经济增长的动能,弥补这些短板,就会对经济带来巨大的动力。所以我们要从过去的技术追赶模式,怎么样转向一个局部领先的模式,怎么样形成一个非对称的反制,对有些国家动不动脱钩断链,动不动搞科技打压,我们形成一个非对称的反制。我们也要从过去终端产品的集成创新,更多转向关键零部件、元器件这些中间品的创新,怎么样从过去的集成创新模式转成原始创新,这都会为我们新的经济发展带来新的动能。

  针对经济结构变化怎么样推动产业升级,产业升级包括传统产业的数字化、智能化改造,我们的钢铁、石化、建材、轻工纺织都是全球最大的产业,它的智能化、数字化改造会带来巨大增长空间,包括提升我们已经领先的产业,比如轨道交通、船舶、电力装备、通信设备、动力电池,也包括我们培育一些新兴的领域,比如集成电路、5G、智能网联汽车、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生物医药,也包括前瞻性布局未来的产业,人工智能、人形机器人、元宇宙、下一代互联网、6G、量子信息、生物制造。每一个领域都会带来巨大的增量,最近这些年新能源汽车、动力电池都带来了巨大的增量。

  有人说我们能不能完全靠自己推动新产业的发展,从国际经验来看,各国越是具有竞争力的产业,它对国外进口的中间品的依赖相对会高,而且随着价值链的提升,它的依赖度会进一步增高,这就告诉我们一个基本道理,我们要提升这些产业,使它成为经济增长的动力源,一定要坚持开放。

  城市的格局也在发生变化,城市化会带来什么新动能呢?要素,高端要素,特别是人才,资金向城市的集聚,它是伴随着城市结构的变化,城市的结构是什么特征?就是服务化,服务业的发展,特别是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而制造业的增值主要在生产性服务业,没有一个发达的生产性服务业,制造业一定是中低端的。从国际经验来看,服务环节的增值占制造业比重60%,我们怎么来推动生产性服务业新产业、新业态与新型城镇化良性的互动,使得城市的产业集聚区基础设施体系、公共服务体系与产业的集群耦合发展,形成以都市圈为中心之外围的梯次结构,这会带来巨大的投资空间。

  需求端,现在转移到城市的农业转移人口接近3个亿,而这3个亿就是我们常住人口和户籍人口城镇化率的一个缺口,大体是18个百分点,将近3个亿人口。这些人口给他基本的公共服务,给他城市的户籍,他的消费水平会提高30%,这个会孕育巨大的消费需求,这里面也孕育着很大的改革空间。

  绿色转型新动能,今年上半年,我们可再生能源的装机已经达到13.22亿千瓦,中国的新能源装机占全球1/3以上,风电、光电、水电、生物质发电装机都是世界第一,而且我们已经成为全球风电、光伏和动力电池的重要生产国,而且也是技术的领先国,今年新能源汽车产销规模能够达到900万辆,市场占有率会超过30%,新能源汽车、锂电池、太阳能电池正在成为出口的新三样,今年我们出口新能源车大体会达到100万辆,前10个月已经超过90万辆,汽车的出口能达到450万辆,超过日本,成为第一大出口国。我们的新能源已经具有市场竞争力,它的技术发展还有很大空间,所以它未来,竞争力会更强,因为传统能源的技术空间已经没有了。

  扩大开放的新动能,我们现在叫高水平开放核心是制度性开放,这会对改革带来巨大的推动作用,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促创新是中国过去三十多年最重要的经验,我们怎么样通过扩大开放培育中国经济发展的新动能,我觉得也有很大的空间。

  我们怎么为这五个新动能服务呢?首先,培育科技创新的新动能,要发展科创金融,而中国以间接融资为主的金融体系不完全适应科创的发展,我们银行体系追求本金的安全和收益的确定性,与创新成果转化存在不确定性之间是不完全匹配的。金融资本注重当期稳定的现金流,注重短钱,与科技创新产业化需要长周期的投入也不匹配,金融体系习惯服务于大企业大项目,与科创用小钱也不匹配,科技企业重研发轻资产的特点与银行部门需要抵押品也不完全匹配,这就给科创金融创新带来了很大的空间。

  怎么拓展银行直接参与股权投资来支持科技创新的空间,怎么释放银行体系支持科创的这种能力,怎么样加快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鼓励更多社会资本参与创新投资,投小、投早、投硬科技,来满足不同生命周期科创企业的资金需求,为科创企业提供精准服务,怎么样发挥财政资金对科创的引导和担保作用,使得财政资金和金融资本更有效组合来推动科创。这些未来都是金融服务里面面对的课题。

  发展产业数字金融。产业金融,过去银行用对公业务1.0时代转向供应链金融2.0时代,现在正在转向产业数字金融3.0时代,产业数字金融就是基于产业互联网,通过把产业互联网和金融跟它更有效的对接起来,利用云计算、区块链、大数据、风控这些金融科技能量构建科技产业金融的数字化连接模式,它未来有什么样的前景?我觉得会系统性解决中小微企业的融资难问题,它可以跟信用数据更加对称,能够促进金融服务,原来只讲企业的信用,从主体信用转向交易信用,为实体经营企业带来显著的降本增效,而且能够有效控制金融风险,因为它信息能够对称。这对金融业的创新,怎么样重构一个科技创新产业金融共赢的产业生态提供了一个巨大空间。

  发展普惠金融,大概念的普惠金融也包括养老金融,现在大都市城市群越来越多的企业、越来越多人多要素集聚,会有各种各样的金融需求,不光是大企业,大量的小微企业、个体工商户、老年人都是我们的金融服务对象,怎么开发适合不同主体的金融产品,我觉得还有很大空间,所以我们要持续完善金融支持小微企业、民营企业的功能,怎么样研发更多产品,使得它更具安全性、收益性、流动性,能够满足城市各类主体的金融需求。

  发展绿色金融,这是北京城市副中心希望打造的。中国的绿色金融需求会很大,因为绿色产业的投入资金量大,回报周期长,仅碳减排一项,2030年前每年需要投入2.2万亿元,到了2030年以后要投入3.9万亿元,所以这些投入靠财政是不行的,一定要有市场化的手段激励社会资本参与。比如今年前三季度,绿色贷款余额三季度末已经达到28.58亿元,全球首位。绿色债券1.98万亿元,全球第二,下一步绿色金融的空间会非常大,下一步怎么样建立一个规范的强制性信息披露制度,要覆盖各类金融机构和融资主体,统一披露标准,增加绿色金融产品和服务的供给,支持清洁能源、节能环保、减排技术等领域的发展。

  发展跨境金融,随着国际化水平的提高,特别是北京、上海这样的大都市,特别是制度性开放、金融开放是我们高水平开放的重要组成部分,怎么积极对接国际高标准,提升跨境投资融资的便利化,吸引更多外资金融机构和长期资本来华展业兴业,支持股权投资基金跨境投资,允许更多符合条件的外国投资者对境内上市公司进行战略投资。这些都需要跨境金融,为跨境金融的发展来提供空间,它也会对人民币资产的需求形成更大的需求,衍生出对人民币资产风险管理金融人才的需求,而大都市圈最有条件满足这些需求。

  我们要通过培育新动能开启新一轮的增长周期,中国经济已经出现了趋势性好转,尽管还面临一些困难和挑战,但我们经济的发展不能走老路,要在转型过程中开辟出一条新路,一定是更加具有光明前景的新路。

  谢谢各位!  

  张燕冬:趁这个机会请教王主任一个问题,您刚才谈到经济增长阶段性的一些变化的特征,从高速向中速收敛,但这个口子在收窄。另外,您谈到了新动能,怎么着力挖掘新动能,最后是新产业、新业态当中金融的作用,有很多启发,我想问的是,从高速向中速的收敛,大家知道现在传统性的产业已经在规模性下滑,但新动能,科技也好,产业升级也好,绿色转型,扩大开放,有一些新兴战略性行业,我们已经看到了它的潜能和动能的驱动,但它不可能一下子填补规模性的下滑,这时候最大的难度是什么?

  王一鸣:我开始提到了,比如房地产从18万亿销售额,比如降到12万亿,就是6万亿。有人说汽车能替代吗?汽车类的产品,包括整车、零部件,大体销售额去年是3.9万亿,关键它减的是8万亿,要增量替代它,不是存量,短期内确实新旧动能转换会出现青黄不接,但如果我的新动能非常多,每个都提供一万亿的增量,有8个就能有8万亿,能对冲掉它。我们怎么样使更多创新科技产业化,每个领域形成一个足够的增量,加在一起就能替代传统动能衰减。再出现一个房地产这样体量的产品,短期内不可能,但希望更多的领域出现新的增量,累加在一起就能替代,当然这需要一个过程,但我们要向这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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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梁斌 SF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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