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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玛才旦讲不完的藏地寓言

[综合] 时间:2024-03-29 13:05:14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综合 点击:123次

  原标题:从《静静的玛完嘛呢石》到《气球》,万玛才旦讲不完的才旦藏地藏地寓言

  一个家里已经有了三个男孩,母亲能不能决定不要肚子里的玛完第四个孩子?影片《气球》的矛盾爆发在这个点,让它在当下的才旦藏地语境里很容易获得女性主义立场的解读,性别的玛完视角和议题甚至盖过了导演在影片一开始刻意凸显的意象——生命的繁殖和衰亡,新生和死去的才旦藏地相持,是玛完凌驾于性别和物种的。当然,才旦藏地事关生命的玛完制造与繁育,女性在其中遭受的才旦藏地困境和痛苦总是成倍于男性所负担的。影片激发了一个有痛感的玛完两性议题,尽管它的才旦藏地着力点并不在此。

  《气球》是玛完导演万玛才旦的新作,像他之前的才旦藏地若干作品,这电影来自他创作的玛完小说。在他的故事里,主角的名字在藏文里是有深意的。比如《塔洛》,意思是逃离者,那是一个关于身份的故事,牧羊人进城拍身份证照,却终于在城里的世界迷失了自我认知。比如《撞死了一只羊》里,卡车司机和杀手都叫“金巴”,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施舍”,一个男人在他混乱的梦里,替一个同名的男人完成了对方的心愿。这次的女主角叫“卓嘎”,在藏语里,这是“意志顽强的莲花”。万玛才旦塑造了这些看似并无共同点的男人女人,盲目的人,放不下执念的人,坚定的人,而他们共同的困境是被两个时而交融、时而撕扯的世界夹击着:一个是精神维系的信仰世界,那是过去与现在、死者与生者、神鬼和日常共存的世界;另一个是翻天覆地的物质世界,摩托车取代了马匹,牧羊人走进KTV,小喇嘛着迷于《西游记》。

  在卓嘎的困境里,有关女性身体自主权的性别议题和古老的生命观含混地纠葛在一起,女医生劝卓嘎放弃孩子,这是女性的立场,更是“现代性”“科学理性”世界的态度;而包括卓嘎妹妹在内的家人,坚信未出生的孩子是“死去亲人的转世”。

  小说《气球》发表于2017年,那一年,张杨导演的电影《冈仁波齐》意外成为影市爆款,票房过亿元,无数城市观众在这部记录藏人朝圣之路的影片里,寄托了“诗与远方”的想象的救赎。《冈仁波齐》的商业成功让“西藏”又一次成为创作的热词,而许久以来,那片高原总是被描绘成纯洁的圣地,一块尚未被当代的物欲和消费主义所染指的飞地。“诗与远方”这类故事之所以糟糕,在于它们是盲人摸象般不完整的。

  在这个意义上,万玛才旦写作和拍摄的“藏地故事”,是一种反击。他首先反击的是外部视角下的奇观叙事,当《静静的嘛呢石》出现时,有评论认为这是“藏族导演把藏族真实的生活铺展于银幕”,很快,在他后续的作品中,敏锐的观众能感受到,上述的评论本身也是导演要反击的——他拒绝去陈列自然主义的“日常”,他的作品与其说是现实的,不如说是寓言的,用日常的细节组装出隐喻的整体。万玛才旦曾说,他所有的创作出发点是“用我的方式讲故乡的故事”,他是个喜欢讲故事的人,故事发生的现场和讲述的现场,往往是荒诞的喜剧感与撕裂的悲剧感同在。这也许要追溯到万玛才旦在西北民族大学求学时的心理体验:一边是唯物主义的知识体系,另一边是唯心主义的古老学科,哪头都不能落下。他在两个世界之间游走,一个边界上的人,反复地书写起边界的消融和碰撞——

  小喇嘛的生活被寺庙和家分成两半,庙里的老喇嘛静静地刻嘛呢石,回家的小喇嘛看着哥哥穿着牛仔裤在晒谷场上跳迪斯科;藏族姑娘始终没能找到她的“智美更登王子”,她随外乡人走了很远的路,只看到村里的藏戏班子人去楼空;老牧羊人心爱的藏獒被儿子高价卖给狗贩子,成为城里富人的宠物;剪掉了辫子的牧羊人在声色犬马的世界里遗失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因为信仰的支配而具有魔幻和超现实色彩的文化,被现代理性以及富裕的物质主义渗入,万玛才旦在其中看到了混沌,也看到了诗意和温柔。冲突是存在的,痛苦也是存在的,但并不是一个世界吞噬另一个、一个世界拒绝另一个这样简单粗暴的二元论。他置身其间,感受信仰和世俗的拉锯,难免动摇和惶惑;但他也不止一次地公开表达过,享受着现代文化的人们要求保留一个纯洁原始的“结界”,“世外桃源”的幻想是不人道的。

  左右为难的卓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气球》留下开放式的结尾,这存了和解的希望,有抵触、有摩擦,又无法避免互相渗透的两个世界,可以在某些时刻达成交融的共识。就像他返乡时的那点感触——纵然人、事、物都变了,但山坡还在,土地不变。(记者 柳青)

(责任编辑: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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