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周刊 | 季羡林的求学生涯:客树回望成故乡

[知识] 时间:2024-01-23 17:14:03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热点 点击:118次

原标题:海南周刊 | 季羡林的海南回望求学生涯:客树回望成故乡

文\本刊特约撰稿 王凯

今年是季羡林诞辰110周年。季羡林出身贫寒,周刊早年在山东省立高中读书,季羡毕业后考入清华大学,求学后来又放洋海外,生涯留德十年。客树

季先生身上光环极多,成故东方学大师、海南回望语言学家、周刊文学家、季羡国学家、求学佛学家、生涯史学家、客树教育家等等,成故每一个头衔都炫人耳目;先生还精通英文、海南回望德文、梵文、巴利文和吐火罗文,能阅俄文、法文,这一切更是令人咋舌。

季羡林著作《诗境—自然》。资料图

初遇胡也频

季羡林1911年出生于山东省清平县一个破落农家。祖父母早亡,父亲与叔父兄弟俩孤苦伶仃,寄人篱下,生活困难,连饭都吃不饱。兄弟俩到济南闯荡,后来叔父在济南站住了脚,于是兄弟俩商量,弟弟留在济南挣钱,哥哥回乡务农——这个哥哥就是季羡林的父亲。

叔父的命运大起大落,先是在济南破了产,走投无路闯关东,用身上仅有的一元钱去买水灾奖券,结果中了头奖,据说得到了几千两银子,一夜之间成了暴发户。叔父只有一个女儿,季羡林被父亲送到济南叔父家,从此没有回来。

在济南的日子一帆风顺,私塾、小学、中学,季羡林一路读到了高中。当时济南新成立了一所山东省立济南高中,是全省唯一一所高级中学,季羡林没有考试就入了学,在学校里,他遇到了在中国现代革命史和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胡也频。

胡也频是季羡林的第一位国文教员,年纪很轻,个子不高,但充满了活力。胡先生讲课与别人不同,很少讲正课,好像连新文学都不太讲,每堂课都是宣传“现代文学”,当时也叫“普罗文学”,就是后来我们经常说的无产阶级文学。多年以后,季羡林在《忆念胡也频先生》中这样说:“每次上课,他都在黑板上大书‘什么是现代文艺?’几个大字,然后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直讲得眉飞色舞……我们这一群年轻的大孩子听得简直像着了迷。我们按照他的介绍买了一些当时流行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书籍。”

老年的季羡林在读书。资料图

季羡林还在文章中回忆了初见胡也频夫人丁玲的情景。丁玲来自上海,衣着非常时尚,在闭塞的济南就像一只金凤凰。她穿着高跟鞋,济南的马路高低不平,非常难走,所以常常挽着胡也频。胡也频个子比丁玲矮,远远看去就像是她的手杖,季羡林这些青年学生们经常追着看,心里充满了新鲜感。

后来胡也频突然不辞而别,季羡林再也没有看到先生那瘦小的身影,再后来才听说是因为宣传革命被山东省政府通缉,连夜逃到上海去了。1931年,胡也频与柔石等人在上海被国民党逮捕,惨遭杀害,这就是著名的“左联五烈士”。

清华园求学

1930年,季羡林高中毕业,报考了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两所学校都录取了他,经过反复考虑,他弃北大而取清华,后来季羡林回忆说:“我这个判断是正确的,否则我就不会有留德十年。没有留德十年,我以后走的路会是完全不同的。”

清华是当时两所名牌大学之一,前身是留美预备学堂,是专门培养青年到美国留学的,季羡林入学时已改为国立清华大学。清华有一个特点,新生报考时不用填写报考的系名,录取后根据学生要求选系,如果不合适还可以再转,这在当时中国大学中尚属凤毛麟角。季羡林入学后选的是西洋文学系,即后来的外国文学系,清华西洋文学系在全国赫赫有名,大牌教授特别多,季羡林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吴宓,另一个是叶公超。

吴宓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属于保守派,反对白话文,主编著名的《学衡》杂志。吴先生古貌古心,待人诚恳,在美国留学时师从白璧德,在清华讲授“英国浪漫诗人”“中西诗之比较”等课程,是中国比较文学的奠基人。季羡林认为他是清华西洋文学系中最有学问的教授。叶公超属于新月派,教授“大一英文”“英国散文”等课。叶公超给季羡林他们讲授一年级英文时,用的课本是英国长篇小说《傲慢与偏见》,他的教学方法非常离奇,一不讲授,二不解释,而是让学生依次朗读,然后提出问题,如果有学生提出问题,就大喊一声:“查字典去!”全班愕然,久而久之就再没人提问题了。叶先生英文特别好,对英国散文也是很有研究,可惜惜墨如金,从没见他写过任何文章。

季羡林作品。资料图

清华大学旁听之风甚盛,季羡林旁听或偷听了许多外系老师的课,比如朱光潜、陈寅恪、朱自清、俞平伯、冰心、郑振铎等等,授课老师也大多不以为忤,听之任之。但也有失败的时候,当时冰心蜚声文坛,大名鼎鼎,清华请她来讲课,季羡林去旁听,只见教室里座无虚席,连走廊也站满了人。冰心那时很年轻,满面冰霜,毫无笑意,一登讲台便大声说道:“凡不选本课的学生,统统出去!”季羡林等人相视一笑,吐吐舌头,落荒而逃。新中国成立后季羡林与冰心相熟,谈及此事,冰心哈哈大笑:“还有这事儿?早忘记了。”

留德有十霜

1934年季羡林大学毕业时,叔父失业,无力供他出国留学,季羡林需要找一个能养家糊口的饭碗。这时省立济南高中校长宋还吾先生聘他回母校任教,月薪160块大洋,这个待遇非常优厚,季羡林一口应承下来。

但由于种种原因,季羡林在母校过得并不愉快,他情绪低沉,一心想离开济南。就在这时,一个机会突然降临了,清华大学与德国学术交换处签订了一个研究生交换合同,路费服装费自己承担,食宿费互相付给,中国每月30块大洋,德国120马克。当时官费留学是每月800马克,120马克只能勉强支付食宿费用,相比之下真是天渊之别。但这对季羡林来说却是根救命稻草,他在清华时主修德文,成绩全优,报名后马上通过。1935年秋,季羡林经柏林来到了德国学术之都哥廷根。

季羡林就读的哥廷根大学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设有哲学院、理学院、法学院、神学院和医学院五个学院,分布在哥廷根城的大街小巷。大学也没有大规模的学生宿舍,学生大都租住在市民家中,季羡林经人介绍,住在一对德国老夫妇家中,他与两位老人朝夕相处,在一起住了整整十年,期间没有搬过一次家。

1936年春季开学时,季羡林在课程表上看到瓦尔德施密特教授开的梵文初学课,欣喜若狂。他一直有意于梵学,在清华时期就受到陈寅恪影响,现在无意得之,焉能不喜?于是立即选了梵文课。在德国要想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必修一主二副三个系,季羡林主系是梵文、巴利文,副系是英国语言学和斯拉夫语言学,从此开始了他的治学之路。

留德时期的季羡林。资料图

清华大学与德国学术交换处签订的合同,规定学习期限为两年,1937年季羡林奖学金到期。这时日寇已经入侵中国,他有家难回,在德国也失去生活来源,只好望洋兴叹。但天无绝人之路,汉文系主任夏伦教授邀请他担任汉语讲师,待遇不错,工作也不忙,季羡林照样可以在梵文研究所当学生,一举两得,他非常满意,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1945年秋离开德国。后来季羡林又遇到精通吐火罗文的西克教授,他是位80多岁的老人,和蔼可亲,对待季羡林就像自己的孩子,将生平所学倾囊相授,师生天天见面,无论冬天还是夏日。季羡林在文章中这样回忆这段美好的师生情:“我忘记了战火,忘记了饥饿,我心中只有身边这个老人。”

1945年春,美国军队攻入哥廷根,不久二战也结束了。在德国留学十年的季羡林终于要返回祖国了,他决定到瑞士去,然后从那里回国,这是当时通向中国的唯一道路。与师友离别之际,季羡林满眼含泪,在他身后,是面色凄楚的西克教授和放声大哭的女房东。此情此景,季羡林忽然忆起唐代诗人刘皂的《旅次朔方》,根据这首诗写成了一首新诗:

留学德国已十霜,

归心日夜忆旧邦。

无端越境入瑞士,

客树回望成故乡。(王凯)

(责任编辑: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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