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城县樊家川村村医樊学涛正在给患者看病。
如果说国家医疗保障体系是住乡一张“网”，那么乡村医生就是村医处于“网底”的健康卫士。日前，何留国务院发布《“十四五”国民健康规划》，住乡明确未来几年乡村医生队伍的村医发展方向和重点任务。目前乡村医生的何留现状如何？这些政策导向对乡村医生来说意味着什么？破题今年以来，渭南市卫健委基层卫生科科长于博，住乡一直处于兴奋和忙碌的村医状态。6月7日上午，何留于博像平日一样，住乡为落实“基层卫生健康人才‘县管镇聘村用’”政策，村医奔走于市编办等部门。何留“这项工作，住乡渭南在陕西是村医第一个。通过我们和其他3个部门的协调，实施意见七八月就能施行。”于博边走边说，显得很激动。这项让于博引以为傲的“基层卫生健康人才‘县管镇聘村用’”政策，是列入渭南市2021年深改任务清单上的一项重要内容，也是渭南市深化医改路上为激发村医发挥“网底”作用的又一次试水。“2022年起，连续5年在全国范围内为基层乡镇卫生院招聘2000名以上医学类大专以上学历毕业生，并且从待遇上破题，其编制在空编范围内逐年下达实施。”对于政策的核心内容，于博介绍。而这次酝酿已久的“基层卫生健康人才‘县管镇聘村用’”政策的尝试，也恰恰契合《“十四五”国民健康规划》对未来村医勾画的发展蓝图。截至目前，渭南也只是摸着石头过河，却给当地基层医疗服务体系建设的未来点燃了希望。“医疗卫生服务直接关系人民身体健康。要推动医疗卫生工作重心下移、医疗卫生资源下沉，推动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为群众提供安全有效方便价廉的公共卫生和基本医疗服务，真正解决好基层群众看病难、看病贵问题。”陕西省卫生健康委一位中层干部表示。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如何能真正吸引医学类毕业生加入乡村医生队伍，并且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坚守6月2日，47岁的澄城县交道镇樊家川村村医樊学涛，在韦庄高速路口身穿防护服，负责对过往车辆进行疫情防控检查。常态化疫情防控以来，当了24年村医的樊学涛又多了一项艰巨的任务——每月要和镇上的其他村医在高速路口轮流值班。“在给村民看病的同时，村医还承担了大量公共卫生方面的工作。”樊学涛说，平时他在高速路口值班，有疫情的时候每天在村子里给村民做健康监测、组织做核酸检测……20世纪90年代初，樊学涛毕业于当时的陕西科技卫生学校临床医学专业。当时不到20岁的他，由于父母需要照料，他毅然选择了返乡给当地村医当助手。在最初跟着师父行医的3年里，樊学涛不仅学到了师父的本领，也强烈感受到村民对村医的尊重和需要。于是，他决定留下来当一名村医，继续服务村民。“以前当村医可以在家营业，给村里人看病，给村里做防疫，给村里娃打疫苗。现在一般是在村卫生室坐诊，定期走访进行健康管理。”樊学涛说。村医听上去不起眼，但却承担了村里所有医疗、卫生、保健相关的工作。他们长期深入乡村的每个角落，带着体温计、听诊器、血压计，为村里人提供基础的医疗服务和各种健康管理。“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有些药品不在村卫生室的用药目录中，农村医疗服务需求持续萎缩，同时医改之后，药品都是零差价，乡村医生只收取门诊费，虽然还有一些补助的费用，算下来收入也在减少。”樊学涛说。面对繁重的工作任务、偏低的待遇，樊学涛也会抱怨和诉苦，却依然行走在村子里的各个角落。“虽然目前在村里看病的人少了，但是村医这个岗位还是不能少。现在最担心的是，村医岗位能不能持续下去。”樊学涛深深叹了口气。樊学涛只是村医队伍中普通的一员。他的身上折射出成千上万乡村医生的影子，他们扎根基层，日复一日地坐诊、走访和完成公共卫生服务项目。等待“解决村医人才队伍建设可持续问题应该是一套组合拳，需要政策叠加和相关部门通力合作。”于博一语道破解决村医问题的思路。事实上，在新医改的10余年里，陕西各地为解决突出的城乡二元制结构问题、基层卫生健康人才短缺和人员结构不合理问题，进行着各种尝试。强基层，把更多的财力、物力投向基层，把更多的人才、技术引向基层，切实增强基层的服务能力；加大城乡基层医疗卫生机构改造和建设力度，加快推进以培养全科医生为重点的基层医疗卫生队伍建设，使更多的城乡居民不出社区、不出乡村就能看上病。为了提升基层卫生服务能力，10多年来，各级各部门出台了诸多政策和配套措施，但医改问题千头万绪，尤其是如何让村医“人才愿意来、留得住”的问题仍没有得到很好解决。“到去年底，渭南市共有村医5500余人，整体学历水平低，基础理论知识薄弱，诊疗能力不足；队伍老龄化，对新知识、新技术接受能力差。其中，有20%的村医面临退休，有些超过60岁还在岗，等待后续力量的补充。”于博说。记者在调查中发现，全省普遍存在村卫生室因村医职业上升通道窄、养老得不到保障、薪酬待遇低等方面因素，不利于吸引年轻医生加入乡村医生队伍，部分乡村医生转个体诊所发展，村医面临断层问题。“乡村医生的作用不可替代，让村民‘小病不出村’‘小病村里看’，必须得想办法解决村医的后顾之忧 。”于博说。陕西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张宝通认为，只有村医的福利待遇、执业资格和入编等都有了保障，才能让乡村“留得住人”，更能“留得住心”，医学生毕业后才愿意扎根基层，更好地为村民的健康服务。他说，让村医发挥基层医疗卫生“网底”作用，更需跟进相关保障机制。曙光日前，国务院办公厅印发《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2022年重点工作任务》。《任务》要求，进一步提升基层医疗卫生服务水平，落实和完善村医待遇保障与激励政策；推进健康乡村建设，采取巡诊、派驻等方式确保村级医疗卫生服务全覆盖，有条件的地方可推进“县管乡用、乡聘村用”；有序扩大家庭医生队伍来源渠道，创新服务方式；优化基本公共卫生服务项目，提升服务质量。近日，国务院发布《“十四五”国民健康规划》，再次明确村医未来几年发展方向。《规划》提出，健全中医医师规范化培训制度和全科医生、乡村医生中医药知识培训机制；采取派驻、邻村延伸服务、流动巡诊等方式，保障乡、村两级医疗卫生服务全覆盖。“政策有了，那么基层医疗卫生服务能力加强，就要从村卫生室基础设施建设和乡村医生医疗卫生服务能力两个方面破题，而乡村医生队伍建设尤为重要。”一位卫健系统工作人员如是说。如何推动任务落地落实，让医学毕业生愿意扎根农村？“还是先要从编制、身份入手，改变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编制不足问题，形成能上能下、能进能出的良性人才流动机制。”于博一直在关注全国各地乡村医生改革的问题。同时，加强乡村医生队伍建设，不但需要在提升福利待遇、完善职业规划等方面下功夫，也需要在健全培训机制、提升业务能力等方面补足短板。他认为，乡村医生决定着农村公共医疗的服务水平和质量。目前政策的导向表明，更多专业的医学人才自愿加入乡村医生队伍，只是时间问题。不仅如此，目前，全省医改重点工作查漏补缺的清单任务上，探索村卫生室从业人员培养招聘制度改革、畅通村卫生室从业人员职业发展通道、提高村卫生室从业人员养老补助水平等建议赫然在列。这也意味着，乡村医生人才队伍建设问题会逐步解决。记者 杨静文/图(责任编辑：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