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个正式编背后1.8个临时工!“公务员经济”拼不了经济

[知识] 时间:2024-03-29 08:23:35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探索 点击:157次

    

紧张的财政,根本上只能靠更活跃的式编时工经济、更充裕的背后不经财源才能解决。无论用如何精妙的员经刀法去分蛋糕,也无法改变蛋糕有限的济拼济事实,做大蛋糕才是个正个临公务更好的办法。

撰文丨青柳

半月谈最近刊发了一篇报道,式编时工揭开了县域畸形财政的背后不经一角。

半月谈记者近期在乌蒙山区A县调研时看到“穷财政富养人”现象——财政供养人员数量持续扩增,员经给县级财政带来沉重负担。济拼济

报道提到,个正个临公务2023年该县当年保工资预算总支出为26.3亿元,式编时工其中在职人员20亿元,背后不经离退休人员1.7亿元,员经临聘人员4.6亿元。济拼济虽然临聘人员总工资预算小于在职人员总工资预算的四分之一,但数量是后者的1.8倍。

而2022年,A县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完成7.02亿元。当地的收入,仅占工资支出总额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而剩下的全靠在转移支付中腾挪资金来支付。

图/“半月谈”公众号

图/“半月谈”公众号

也就是说,财政盈余地区上缴的收入,被转移到这个欠发达地区,不是用于产业发展、民生支出,而是给“体制内人员”发工资——这当中的相当一部分,还是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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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报道一经刊出,即引发了广泛的关注。

A县这些临时工,从生态护林员、协警、村组干部到司机、厨师、打字员,各种门类都有。他们每个月工资不高,两三千元左右,但由于无需经过编制部门、财政部门、组织部门、人社部门批准或备案,招录程序较为随意,于是快速膨胀了起来。

而且在乌蒙山区部分区县,按照基层“保工资、保运转、保民生”的要求,必须将临聘人员工资支出纳入县级财政工资预算予以保障。也就是说,别看这些临时工工资不高,却是个“类体制内工作”。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图/图虫创意)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图/图虫创意)

不难想象,这在缺乏造血能力的欠发达地区有多受欢迎。在当地找不到什么体面工作,但是有七绕八绕的关系,可以在公家部门找个旱涝保收的工作,必然有很多人一拥而上。半月谈记者也称,“人情聘、关系聘较难杜绝”。显然,“较难杜绝”怕是有点委婉了。

A县的状况不是个例,相当多的地方都存在类似现象。现如今,互联网甚至造了个名词:“公务员经济”。

所谓“公务员经济”,大致是指体制内人员不成比例地扩张,县域经济围绕广义的公务员群体展开,连消费都要靠体制内人群带动——缺乏支柱产业的地区,有稳定收入的他们,已经是令人艳羡的高净值人群了。

而“公务员经济”在一类地区格外容易滋生,就是依靠转移支付的欠发达地区。正因为依赖转移支付,所以扩张体制内人员的冲动格外强烈。毕竟,多一张吃饭的嘴,只是“要钱”的时候在数字上加一点,这比发展产业容易,当地也不会感到肉疼,还能顺带解决一个就业。

▲正式编连着编外编(图/网络)

▲正式编连着编外编(图/网络)

中国青年报2021年曾聚焦只有3万人的陕西佛坪县。报道中提到,截至2020年年底,全县有各类编制2194名,而当年行政管理费支出1802万元,排在支出的首位。

在佛坪县,有编制人员2194名,全县只有3万人,“官民比”达到了惊人的1∶13,平均13个人就要供养1位财政人员,这与半月谈走访的A县何其相似。

而放到更大的范围也有这种趋势。数据显示,2023年多数省份公务员招录规模都有所扩大,甘肃、云南、广西、内蒙古4个省(自治区)扩招规模超50%。而这几个地方,都是接受转移支付的大省。

这种状况的出现,其实也有某种无奈。造富能力有限,又有保就业的压力,那么扩张体制内的规模——无论是公务员还是临时工,就是一个直接、快速的方式。

但用常识就能想明白,如此做法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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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谈走访的A县,其下辖的某乡,每年临聘人员的工资支出约45万元,占公用经费总额的55%。光给临时工发工资就发掉了公用经费的一半多,那么还剩多少经费可以用于“发展”呢?

中青报采访的佛坪县也类似,行政管理费支出1802万元,占全年总支出的37%;而那一年的经济建设支出是405万元,只有不到前者的四分之一。

财政供养人员扩张的直接后果,就是占用了大量的公共支出,导致其他领域投资缺血。然后,陷入恶性循环:扩张体制规模——占用社会投入——经济发展乏力——就业问题严峻——继续扩张规模……

而对于进入体制的人员来说,恐怕也不意味着就此岁月静好。

2019年,一名自称属于江苏扬州市宝应县的网友“乐乐”在扬州市人民政府网站“寄语市长”频道留言,咨询生活压力较大、公务员周末送外卖是否违纪问题,引发广泛关注。

图/网络

图/网络

“生活压力较大”的公务员,恐怕不是一个个例。早在2016年,安徽就有一名副镇长因在上班时间开网约车而受到行政警告处分。

关于所谓公务员“规范调整津贴补贴发放”、“工资下调”之类的传言,近些年更是不绝于耳。而一些财政能力较弱的地方,已经开始琢磨缩编了。

比如,最早进行人口小县机构改革试点的山西省,已经有了具体举措:

忻州市河曲县,36个党政机构精简为22个,135个领导职数精简为114名,186个涉改事业单位整合为40个,1964个事业编制核减为659个;

太原市娄烦县,全县9个县委机关减少至6个,26个政府部门降至16个,133个事业单位则削减了29个,等等。

这么做也不意外。

财政是有限的,人太多了肯定不够分,当压力累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哪怕已经“上岸”的体制内人员,也不会是绝对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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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从更大的范围看,机构精简、人员缩编还谈不上普遍现象。体制扩张的趋势还没有根本性改变,财政紧张的压力恐怕会一直存在。

今年10月24日18时,2024年国家公务员考试报名结束。据国家公务员局消息,共有303.3万人通过招录单位资格审查,报名人数首次突破300万人。

而且,2024年国考的招考职位比上一年同期增加1293个;招录人数也是创历史新高,比上一年同期增加2461人,涨幅近7%——这也是国考连续第六年扩招。

不断创下新高的国考报名人数、国考连续第六年扩招,和A县不断膨胀的临聘人员,是大小同构的:有太多的人想进体制,希望被纳入财政的盘子,获得“稳定”的工作。

但世界上没有恒稳定,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这些不堪重负的县城,只是把后果集中并提前展示了出来。这些甚至不是公务员的临时工,都成了甩不掉的包袱。他们或是有什么关系、人情,抑或是谁谁谁的亲戚,在一个近似熟人社会的小县,这种事情处理起来有多棘手,完全可以想象。

在半月谈的报道里,有些细节很有意思。

“A县财政局有关负责人提供保工资支出预算表”,“A县财政局有关负责人说”,“A县县长说”,从他们主动说出问题的态度看,一些领导干部受不了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希望媒体能帮忙解决。

临时工尚且如此,更遑论其他“饭碗更铁”的群体?现在是县城遇到这种问题,未来会扩大到何种程度?

图/冰川

图/冰川

对于一些地区来说,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动刀的程度了。10月24日,财政部公布了2023年前三季度财政收支情况。今年前三季度,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166713亿元,同比增长8.9%。这一累计增速自6月以来持续缩窄,前三季度首次跌破两位数。

财政收入增长降速,也必然影响转移支付的力度。此时如果财政供养人员还在增长,工资从哪来?哪里还有百宝箱,藏着呼之即来的经费?

往小了说,那些财政吃紧的地方,应当迅速进行人员精简,形成更强的财政约束,将公共支出、行政成本和地方债务降下来,临时工也不能“想招就招”。学会过紧日子,这不是一个态度,而是一种必须。

往大了说,社会应当着重形成造富机制,降低企业负担,鼓励行业发展,引导人们尤其是年轻人进入创造财富的领域。

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搞钱”。

紧张的财政,根本上只能靠更活跃的经济、更充裕的财源才能解决。无论用如何精妙的刀法去分蛋糕,也无法改变蛋糕有限的事实,做大蛋糕才是更好的办法。

道理简单,但做起来又很难。但形势逼到眼前,有些关口,只能咬牙冲过去。

(责任编辑: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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