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5日凌晨4点，海鲜人在位于济南市市中区小梁庄街的凌晨济南海鲜大市场门口，嘈杂的点市人声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打破了冬夜里的寂静。一辆辆装满鲜活海鲜的场皮货车停靠路边，海鲜商家的衣结搬运工人姜成松和于文杰将开启一天最为忙碌的时刻。

     　　进货、上冒搬运、家人觉打包……一天最多只能睡五六个小时，海鲜人这是凌晨他们的生活常态。在市场另一处，点市海鲜落地后，场皮唐剑慧每天准时开启凌晨到货第一“鲜”的衣结直播。

     　　凌晨4点的上冒海鲜市场，他们已目睹了多年。家人觉在这小小方寸天地，海鲜人“海鲜人”努力奋斗的身影穿梭往复，他们只有一个目标：为了更好的生活再多拼几年，想让家人的生活更有奔头。

     凌晨4点，姜成松正进行海鲜卸车工作。

　　搬完千余斤海鲜，皮衣结了冰

     　　在地下一层的一家海鲜店铺，一辆近5米长的货车停在店门口等待卸车。姜成松戴着围裙穿着皮靴一路小跑，湿乎乎的围裙还在滴答滴答淌水。在他的眼里好像只有那一车海鲜，到了货车跟前，他一个箭步登上去，急忙投入卸车工作。

     　　这一车装有一千斤爬虾、数百斤的八带和梭子蟹，都由他自己完成卸货。用渔网捞出爬虾、装筐、传递……在几平方米的货车里，这几个动作不知要重复几百遍。“最忙的时候在冷库车一呆就是3个小时，从车上下来皮衣都会结冰，熬一熬就过来了。”姜成松说，为保证海鲜的品质，车上冷库温度均在零摄氏度以下，但依然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汗珠不断滑落。

     　　“这里挣得稍微多点儿。”姜成松从武汉来到这里工作已经有7年，每天晚上11点左右上班，一直忙到天亮，早已习惯把黑夜当白天。“睡不醒也得硬撑着来上班，一切都是为了生活嘛。”

     　　和姜成松配合的是年近50岁的于文杰。他在货车下面负责接货分拣，两人似乎有种特别的默契，仿佛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传递的工具。于师傅麻利地把一筐接到的梭子蟹解开分拣，满黄的、不满黄的分别放在不同的货箱里。筐里螃蟹的爪子和钳子都异常有力，似乎在向人们展示它们的威武和力量，但于师傅一抓一个准，钳子再厉害的螃蟹也难不倒他。

     　　倒腾了20多年螃蟹，于师傅有自己的一套挑蟹方法。“最早我是每天跑车拉螃蟹，后来经验丰富就转行挑螃蟹，螃蟹有没有黄、空不空壳，我一个手电筒就能看出来。”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于师傅的眼里瞬间没了疲惫，“干一行爱一行，不管做什么都要踏踏实实”。

     　　尽管凌晨4点的海鲜市场地上满是脏水，散发着浓浓海腥味，但是这些打拼的“海鲜人”早已习惯，在自己的领域大显身手，目的就是把最好的海鲜呈现到购买者手中。

     每晚11点40开始，唐剑慧开启长达4个小时的直播。

　　卖海鲜，从凌晨的直播开始

     　　“家人们，我要下播了，有喜欢的海鲜不要错过，一定要抓紧拍下，咱们一个小时后不见不散。”凌晨4点，鲁海于家水产的主播唐剑慧刚完成近4个小时的直播。唐剑慧，人称小唐，已经在市场直播了一年，一周六晚的直播，从未间断。两部手机、一个手持云台，就是他的直播工具。小唐看起来十分内向，从不主动与人交谈，但直播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了。这也许就是小唐独有的魅力，每天凌晨直播间的“铁粉”也有几十人。

     　　小唐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戴着黑色橡胶手套，帮直播间观众挑选海鲜。在直播过程中，小唐一直在海鲜区来回走动，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直播期间能看出他的疲惫，但他始终努力让自己保持亢奋状态。4个小时，他的嘴巴一刻不停，连喝口水的空隙都没有，有时还和观众互动聊两句闲天儿，烘托一下气氛。

     　　据小唐介绍，目前整个市场凌晨直播的只有他自己，“直播很容易，无非就是看货、选品、介绍、购物车上货，但长期坚持下来很难，有时凌晨3点多直播间就几名观众，不能因为人少就消极怠工，说不定介绍的哪款海鲜就有老板下单了。”

     　　小唐给记者展示了上一场直播的观看人数，共计2000多人观看，成交金额达近万元。“现在是淡季，旺季时海鲜刚一上架就能抢购一空。”

     　　除了抖音直播，赵闯负责的微信团购也忙得不可开交。海鲜一到，他就开始在各个群里拍照宣传。赵闯是鲁海于家水产的经理，他的手机上有好几个百人微信团购群，里面都是积累多年的固定客户，每到凌晨就是群里的订货时间。“现在到市场来买的少了，都是网上下单，我这不会玩手机的都学明白了。”

     　　刚过凌晨4点，赵闯已经接到四五百斤的客户订单。“海鲜市场作为北方大的水产品集散地，最多的时候，可能一家一晚上就能订出好几百斤，这些订单有济南、济宁、菏泽等地的，最远的发物流到石家庄。”赵闯处理订单的过程中，也会困得对着电脑直打瞌睡，他还打趣地说：“冷点儿都是次要的，就是困起来可真耽误事儿，耽误发货。”

     凌晨4点，张敏正在忙碌地挑选海参。济南时报·新黄河客户端记者王春鹏 阎小雨 摄

　　好好努力，让家人的生活更有奔头

     　　在海鲜市场一角，一对夫妻摊位吸引了记者的注意。男子坐在一旁放松地吃着火烧，妻子边和他聊天边整理海螺。“我俩交替着抽空吃口饭，到了5点多就要上人了。”妻子说，“我从2007年市场开始营业就在这里摆摊，一眨眼都50岁的人了。卖海鲜的哪有休息日，累了就多睡觉，不累就少睡点儿，我们苦点没什么，主要让孩子有更好的物质条件。”据她介绍，夫妻俩有一个正在读研究生的儿子：“我儿子就是我干活的动力，从小到大他没让我操心，学习也很优秀，再苦再累都值得，我还要攒钱给他买房娶媳妇呢。”说到这里，她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在挑选海参的区域，张敏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橡胶手套，仔细认真地挑选着海参。张敏今年33岁，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她为了能让孩子有更好的生活，在市场从事挑选海参工作已有12年。“挑选海参没有技巧，根据顾客需求挑选海参个头大小，晚上在这里上班能比超市挣钱多点儿，就一直干下来了。”张敏告诉记者，唯一愧疚的就是对孩子：“我家老大13岁，老二12岁，为了生活从小孩子都是他爸爸带着，早上我下班回去孩子在学校，晚上他们放学我才能多陪他们一会儿，有时孩子一句‘妈妈你能不能不上班多陪陪我’，我心里可难受了。”尽管海鲜市场环境潮湿，冬天一晚上干下来手指都冻得发紫，但张敏依旧咬牙坚持着。“孩子还小，用钱的地方也很多，我得为了他们再拼几年，也为了小家庭更有奔头。”

     　　凌晨4点的海鲜市场，有辛苦，有心酸，有拼搏，有坚持……

     　　在这里，每一位“海鲜人”都在凌晨书写着不同的人生轨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像是一部生活纪录片，为更好的生活而不懈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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