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成《迷路员》:当“小职员”逃离日常

[热点] 时间:2024-04-21 00:23:26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热点 点击:96次
  尊重规则,小职员实在地考虑问题,成迷常解决问题,员离日察言观色,当逃保持卑微和合作的小职员态度,和别人谈论自己的成迷常时候不要美化自己,不用大的员离日词来形容自己。还有不能滔滔不绝地引用大作家的当逃话,因为大家的小职员出身来源不同,是成迷常配不上的,要说自己相信的员离日东西。在一档播客节目里,当逃作家沈大成这样描述自己的小职员小职员信条。
  谦逊、成迷常内敛、员离日甚至有些怕生。说话时手里总不自知的捏着什么东西,有时是一小叠餐巾纸,有时是写满笔记的采访提纲。暂时离开办公室,坐在咖啡馆里接受采访的沈大成仍然在某种程度上恪守着自己的小职员信条。言谈中那些突然蹦出的奇妙比喻,则像是一种提示——面前的沈大成,已经出版了多本短篇小说集,笔下的故事常常天马行空,有着不受拘束的想象力。
  在星空剧场瞥见宇宙奥义后逃离日常的人,负责看管星球大战战备物资的仓库值班员,废弃多年却仍与小镇居民共生的百货公司……在新作《迷路员》中,得以延续的是沈大成一贯的奇崛想象。与上一本《小行星掉在地上》相比,以往诙谐、狡黠的笔调中又增添了不同的色彩,随着年龄增长,你会不由自主对身边的事情失望,但同时又想要开一点玩笑。
\沈大成 摄影:杨明
  名字会透露秘密
  在大多数上海人的心目中,沈大成这个名字指向一家老牌糕团店,开在街头巷尾,作为笔名,除了指向此人可能是个上海作家之外,沈大成三个字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甚至不辨雌雄。
  名字是会泄露很多秘密的。沈大成的小说中不太写人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你我他、ABC这些代称,在短篇写作里,倒也不至于混淆。秘密可以指一个人的成长背景,也可以指他/她所属的地区城市。这些秘密会像铆钉一样把一个人固化在一个地方……我希望笔下的人物既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是他,甚至可以处于另一块大陆上。就像村上春树笔下的故事和人物,是一个个生活单元,可以植入任意一个地方。我的小说也在写平均化的人和城市,能够代表一些共性,使文本有更强的可译性。
  作为七零年代生人,沈大成的学生时代读知青文学和武侠小说长大,前者多呈现特殊时期现实的苦痛,后者充斥天马行空和刀光血影,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在写城市里的生活。当时间来到2000年代,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了一整套村上春树文集,新奇的故事大量涌向沈大成及同时代青年人眼前,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村上春树写资本主义社会的城市生活,故事里的主人公听音乐、喝咖啡和威士忌。他的小说告诉我可以去写一个袭击面包店的故事,可以写当下所处的城市生活。
  虽然成长、读书、工作都在上海这座城市,但沈大成的写作却始终没有明确的城市色彩,她笔下平均化的城市无法让人产生与上海有关的联想。也许就是因为我没有那么热爱具体而微的某个地点、某条街道,没有那么投入的热爱生活。她坦言。
  虽然我一直在上海生活,但我好像并不占有什么,想利用什么东西还得绞尽脑汁,比如我要寻找一个接受采访的地方,也不得不苦苦地搜寻。她似乎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漂浮于现实之上的小宇宙,只有凭借开阔的想象力才能徜徉其间。 工作是人的外骨骼
  正式开始专栏写作时,沈大成是广告公司的小职员。写到第三本书出版时,她在《小说界》做编辑,仍然珍惜自己的小职员生活。最大的愿望就是像刘慈欣一样,在岗位上安安稳稳干到退休那一天。在现实中,她把工作比作楼房外面的防坠网:两根线组成网,一根是收入,一根是人际关系,结在一起接住你的生活。在小说写作中,工作是她笔下人物的外骨骼,用明确的经济来源和时间安排支撑起一个人的真实感。
  沈大成最早接下专栏写作的理由很简单:这件事情与工作完全无关。我没有把写小说的事情告诉同事,因为从中体会到了一种隐秘的快乐,它也帮我排解掉了一些烦恼。广告公司的文案工作一方面让她养成了短篇写作的习惯,另一方面也满足了沈大成对各式各样工作状态的兴趣——在客户公司的会议中,她默默观察一个公司如何运作,悄悄积累创作素材。
  1999年大学毕业、千禧年间进入职场的沈大成,有时候并不能完全理解当代年轻人关于工作的种种烦恼,她将这归结于时代因素。在我的时代里,当小职员还是一件蛮好的事情,那是一个最稳定、最舒适的状态。小职员通常不会遇到什么大烦恼,大事情都由领导团队的大领导来承担和消化。但是现在,好像二向箔开始袭击这个世界了,不管你是打高尔夫的老板还是小职员,都要在这个二维的世界里和你的老板共担命运,小职员变成了一份辛苦的工作。
  从广告公司来到杂志社的沈大成,如今已经拥有一份看起来是理想中的工作,但并没有完全摆脱世俗的烦恼。世俗最主要的问题在于,它需要你做一些很具体的动作去应对,这很消耗时间和精力。如果生活中世俗干扰很多,很难有很轻盈的想象。我希望世俗困扰能少一点。沈大成坦言。但这些东西是维持生活秩序所必要的,我不可能少做一点,生活再精简我依然要做。我不知道如何找到时间来充分的写作,这个真的很困难。
  普通人的洞见时刻
  对沈大成来说,写过的东西就变成了历史,她并不喜欢再对其加以阐述。我经常会收到年轻朋友的微博私信,他们问我这篇什么意思、那篇什么意思,我不太回应。读者倾向于自我代入,隐隐希望那些描写小职员日常压力、关于社会模型构想的篇目是在抨击些什么,但这并非作者的本意。我只是把我发现的生活中有趣的细节拿出来,展示这些细节,如果它显示出批判性,就说明它自带批判性。
  普通人身上的不普通之处是沈大成写作的主要对象,什么是不普通?在沈大成看来,是一个人的洞见,即他/她对某件事情不一样的见解使其在某个时刻变得不普通,哪怕只是并未付诸行动的灵光一现,都可以成就一个不普通的时刻。《迷路员》收录的《大学第一个暑假》里,就写到了这样的洞见时刻。沈大成写到一个样子丑陋的商人,他在酒醉后对儿子的同学说:其实人这一生的神奇经历就停留在大学第一个暑假,一切奇遇到此为止。那个时刻,一位普通的父亲开始有几分钟的熠熠生辉时刻。
  我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沈大成早已习惯了现有的生活节奏:每天本本分分完成自己的小职员工作,在工作的缝隙中有规律地写作。但她也期待重建一套生活秩序,能有时间去尽情、充分地写作。小说中不断的有故事在发生、有人物在进步,那样的写作应该是蛮爽的一种体验,若有更多时间,我会尝试着写一写中篇小说。沈大成憧憬道。

(责任编辑: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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