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当前位置:首页 >知识 >你的圣诞节,轮不到他们来定义 正文

你的圣诞节,轮不到他们来定义

[知识] 时间:2024-01-11 18:58:22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时尚 点击:46次

对于圣诞节的圣诞节到们定义排斥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早已有之。圣诞节到们定义

但排斥跟排斥之间,圣诞节到们定义还是圣诞节到们定义有区别的,从这些区别中可以看出时代思潮的圣诞节到们定义变化。

二十年前,圣诞节到们定义有些不从众的圣诞节到们定义同学拒绝圣诞节时说的是“你们过你们的,我又不信上帝我不过”;十多年前,圣诞节到们定义一些厌恶花钱的圣诞节到们定义人则开始痛斥“圣诞节就是消费主义陷阱”。

总得来说,圣诞节到们定义上述抵触有一些“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圣诞节到们定义优越感,但都属于个人主观选择,圣诞节到们定义谈不上攻击他人。圣诞节到们定义

可大概从十年前发端,圣诞节到们定义并在最近四五年开始泛滥,圣诞节到们定义对圣诞节(也包括其它来自西方的节日)的抵制语言已然超出个人选择、娱乐消费的范畴,被抬升到了家仇国恨的高度,充斥一系列攻击性十足的大词。

很多平日里并不关注历史,也不谈论民俗,甚至特喜欢跟着张雪峰一起贬低文科价值的人,到了这个时候顺滑变身,一张嘴就是从人文社科里诞生的批判性大词。只要在12月24日当天刷刷简体中文的主流社交媒体,你就有很高频率遭遇“文化入侵”“节日殖民主义”这些口号的轰炸,个别抵制者甚至祭出“耻辱”“背叛祖宗”来指责过节的人。

在这些人的抵制语境里,过个圣诞节犹如在辛丑条约上签字,丧权辱国,遗臭万年。尽管人家实际上做的不过是给对象买了块巧克力,还是Made In China,实打实地给GDP做了一点微小的贡献。

然而,千万别怠慢了流行语言的威力,也别低估他们对于群体共识的影响。

网络上,这类大词的高密度轰炸已经持续了好几年。直接影响就是,在简体中文的交流环境里,“圣诞”已和“入侵”“殖民”形成深度捆绑。无法做到与社交媒体隔离的人,即便自己原有的价值判断没有被这种捆绑所改变,也多少形成了条件反射,一提到圣诞就会联想到那些负面词汇。

线下的抵制事件也不少见(图源:中新网)

线下的抵制事件也不少见(图源:中新网)

这种局面也挺矛盾。从我的经历来看,很多人对于身边朋友讨论政治的行为是很警觉的。但凡在人稍微多点的聊天群里,不难看到“你不要讨论政治了”“你就一小老百姓操心这事干啥”这种提醒。

然而,当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朋友而是强势舆论制造的政治化语言时,以及这种语言对群体思维、日常生活的政治化影响,警觉、警惕却不全然不见了。相反的是,他们要么欣然被新潮流同化,要么保持沉默任潮流汹涌。

但在我看来,这些充满斗争性的大词,比假大空的大词更值得警惕。所以,哪怕我无法改变这些大词掀起的潮流,我也要表达自己对这些大词的真实感受。

它们造成的影响不只是像后者那样让一个人的表达变得空洞,还会让表达带有攻击性,排他性。当它们流行开来之后,就会对一个群体的语言环境造成污染,继而影响这个群体的共识,左右一个群体对很多事情的价值判断。如此语言环境所塑造的共识,即便不能直接左右个体选择,也多少会带来压力。

对于这些斗争性大词带来的变化,积极使用者认为他们是觉醒,是自信;反对者则认为是保守,是倒退。于是,撕裂就随之发生。

面对这种撕裂,我绝不会以理中客的姿态各打五十大板,而是根据撕裂是如何上演的,给出一个清晰的结论:一切责任皆在指责方(多说一句,模糊标准、和稀泥式的“辩证法”是一种去真存伪的陋习,早就该改了)——一个人就想找个日子乐呵乐呵,却遭遇“助长文化入侵”“不肖炎黄子孙”这种上纲上线的指责。这个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人,凭什么要为别人引发的“撕裂”负责?

除了上述影响,我拒绝使用这些大词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它们即脱离了个人经历,也禁不起刨根问底的追问。假如我接受了这样的语言,并根据它们来定义圣诞,那可以说我的记忆,我的思维,我的价值就被别人的语言所重新塑造,背离了我的亲身经历。直白点的说法,就是被洗脑了。

不要轻视“禁得起追问”这个标准。

对于一种表达,一个人能为它提供多少有理有据的解释说明,提供多少来自真实生活的细节和体验,是判断这个表达可信度、准确性的关键标准。也能看出一个表达者究竟是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在跟风复读。

比如,当一个人说他喜欢《七龙珠》,并能准确告诉你当年海南美术摄影出版社出版的漫画多少钱一本,告诉你孙悟空何时变成的超级赛亚人,甚至能给你分析布尔玛到底喜没喜欢过悟空,那他“喜欢《七龙珠》”这句话就不是空洞的口号,而是禁得起追问的真实表达。因为他可以为自己说的话提供个体的真实经历,充满细节的事实支撑。

而这种表达与追问的习惯,恰恰也是抵御假大空式“大词”对个体侵扰的有效办法——对于一个和个人生活相关的概念,对它的定义和判断应当来源于过往生活的细节,而不是脱离它们的强行灌输。

所以,对于“圣诞”的定义和表达,也应当来自真实的、具体的经历,并从中挖掘生活细节和情感体验。

“人不是活一辈子,也不是活几年几月几天,而是活那么几个瞬间”——那些不会被忘记,不经意间会被想起的细节,才能构成“我到底是谁”的答案。而不是那些想要强硬钻进一个人脑子里,继而洗去过往,改变这个人思维与言行的大词。

那么,我和我身边的人,能够定义“圣诞”二字的细节和回忆又有哪些呢?

在90年代,圣诞带给我的是童年幻想。那时我的阅读能力还限于《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但这不妨碍我还在上幼儿园时,憧憬圣诞老人骑着驯鹿飘洋过海,趁我睡觉时把礼物放在我枕头旁边。但那会儿家庭条件并不富裕,我对圣诞也仅仅是个美好憧憬罢了。但我也不会因此失望,毕竟跟卖火柴的小女孩相比,我有个温暖的家,不至于因贫穷而被冻死在新年前夜,带着对圣诞树的憧憬离开人世。而且圣诞之后,春节也就不远了,我还可以继续期待压岁钱——童年时候的想法很简单,不论是中国节还是西方节,有礼物可期待就是好节。

上了中学后,学业压力一年比一年大。寒假之前的圣诞节,就更成了一个难得的机会,让我和好友们互道祝福,互送礼物,从繁重的作业里解脱片刻。那个年代流行的手写贺卡,成了常见的圣诞礼物之一,多年之后更是被一代人珍藏的“文物”。

蹦迪班的文娱主笔村花,当年想给喜欢的男生送圣诞贺卡,又怕直接给他太直接,就给半个班级的人都送了一张。这种表达情感的方式,想一想真是带有独特的东亚式浪漫,含蓄内敛。随着时间流逝,那些贺卡上的字迹不论好看不好看,都已成了珍贵存在。

来自1988年的一张圣诞贺卡

来自1988年的一张圣诞贺卡

即便是离开校园的圣诞,它依然保持着一种纯粹。没错,这是一个空降的“洋节”,但正因如此,它没有被牵扯进领导与下属的权力关系、需要算计利害得失的世俗人情。在这个洋节里不必挖空脑袋研究领导喜好,也不必担心疏忽了哪个亲戚的情绪,连群发祝福都不用刻意去编。在这一天准备礼物时,心里想的人,大多是因为爱情以及友情。

备战考研的北外考生在平安夜合唱歌曲

备战考研的北外考生在平安夜合唱歌曲

总之,从我和身边朋友们的真实经历来看,圣诞给我们留下的个人记忆,已然和圣诞诞生时的宗教属性无关,也看不出任何意识形态对个体的戕害。

别人当然可以说这样过圣诞不够“正宗”,但却无法否认这些圣诞记忆的美好——童年时的圣诞,让一个小孩子对外界充满憧憬与想象;校园时代的圣诞,让肩负学业压力的学生们享受片刻的自由;追求爱情时候的圣诞,则让一个人的青春可以留下浪漫回忆;步入职场后的圣诞,依然有着脱离人情世故的惬意。

这些来自于个体真实体验的圣诞记忆,不应被时代潮流所篡改。在定义圣诞的时候,我们应当想一想,自己的答案有没有背叛自己心底的情感与记忆。

所以,我觉得拥有相似回忆的人,大可通过这些经历来定义你自己的圣诞,而不是被那些个被错用、滥用的大词所篡改。

斗争性十足的大词看似很有威力,高高在上,俯瞰众生,但如果一个人用它们来构筑自己,任由自己的语言被它们所占据,而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那当他的语言变得格外空洞的同时,他也“成功战胜了自己,爱上了大词”。

在这个潮流汹涌的年头,对这些“大词”形成免疫力,用个体真实、经得起追问的细节来塑造语言,很有必要。个人认为,具备这样的免疫力,比过不过圣诞,要重要得多。

最后想和大家分享的是,我最新的圣诞记忆——我即将第一次在国外度过圣诞节。当各位看到这篇推送时,加拿大西部时间还是12月24日。今天逛街体验节日气氛时,看到一颗挂着“Joy To The Wolrd”的圣诞树,树上插着许多国家的国旗,其中一面,便是我最熟悉的五星红旗。

自动播放

这让我想起曾经影响每一个国人的另一个潮流。

2001年年底加入WTO后,中国制造业便迅速借着这个潮流,成为圣诞节这个节日的最大受益者之一——欧美各国过节时购买的圣诞装饰品,有60%都来自中国。

所以,当抨击圣诞的人动不动祭出“文化自信”“抵制洋节”这些大词的时候,不要忘记,假如没有当年那个融入世界的潮流,如今为你们提供自信的经济基础根本无从建立。你们的攻击性语言,怕是只会侵蚀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基础,而那里凝结的是无数中国工人的汗水。

(责任编辑:探索)

    相关内容
    精彩推荐
    热门点击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