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终止框架协议谈判瑞士欧盟关系将迎来怎样的新秩序“新秩序”

5月21日，欧盟旗帜在比利时布鲁塞尔的终止欧盟总部外飘扬。新华社发

【记者连线】

瑞士联邦政府日前宣布，框架拒绝签署与欧盟的协议双边框架协议，并停止与欧盟就此协议草案继续谈判。谈判瑞士联邦政府在公报中总结称，瑞士双方在协议的欧盟关键问题上仍存在“实质性分歧”，不符合签署条件。关系谈判破裂意味着瑞士与欧盟此前七年为拟定该框架协议所作的将迎努力付之东流，瑞士和欧盟将继续沿用过去的新秩序自由贸易协定。

瑞士和欧盟于1972年签署了一份涵盖从运输贸易到医疗器械的终止自由贸易协议，1992年又签署了另一份有关人员流动、框架农业、协议民航等领域的谈判自由贸易协议，目前总共有120多份协议规范着瑞士和欧盟的瑞士合作伙伴关系。目前瑞士与欧盟谈判双边框架协议的目的是要取代过去几十年里双方签署的双边协议。

瑞士政府称，自2018年协议草案完成以来，因在人员自由流动、公平竞争环境以及欧盟公民获得瑞士社会保障福利等多个关键点上缺乏共识，导致协议谈判进程屡屡受阻。在人员自由流动方面，瑞士拒绝加入欧盟的《公民权利指令》。该指令赋予欧洲经济区（包括欧盟27个成员国、冰岛、挪威及列支敦士登）公民自由流动和居住的权利，瑞士不受该指令约束，而是单独与欧盟签订了关于人员流动的双边协议，瑞士认为加入《公民权利指令》可能导致“更高的社会保障成本”。

关于公平竞争环境，欧盟希望瑞士采用欧盟的相关立法，赋予欧盟法院裁决争端的权力，以维持单一市场内部的平等。瑞士的右翼政府则希望保护瑞士公民的较高工资水平、限制欧盟公民使用瑞士福利系统并对部分行业保留国家援助。瑞士政府认为，如果欧盟在这些领域没有让步，该协议很可能在全民公投中被否决。

双方在欧盟公民获得瑞士社会福利这一点上尤其有争议。瑞士外交部长卡西斯表示，假如接受欧盟的要求，给予在瑞士的欧盟工人平等的权利，将等同于瑞士的移民政策发生了“模式转变”。

欧盟委员会日前发表声明，对瑞方的决定“表示遗憾”。声明称，没有这项框架协议，双方关系不可能实现现代化，过去签订的双边协议将“不可避免地老化”。声明还称，如果没有此项全面框架协议，将不会和瑞士签订新的协议，也不会对现有的协议进行更新。

与此同时，瑞士国内各党派与组织对此的反应却相对积极。不仅右翼人民党对政府决定表示欢迎，将其誉为“瑞士主权与直接民主的一次胜利”，其他主要政党，包括社会民主党和自由党等，也对政府的决定表示支持。瑞士各个工会也表达了对这一决定的欢迎。

不过，瑞士政府显然也不想破坏与欧盟的关系。欧委会的数据显示，欧盟是瑞士最大的贸易伙伴，同时瑞士是欧盟第四大贸易伙伴，仅次于中国、美国和英国。瑞士联邦主席居伊·帕姆兰在日前的发布会上表示，虽然瑞士拒绝了这份框架协议，“但瑞士仍然是欧盟的主要合作伙伴，反之亦然”。瑞士政府希望在现有双边协议基础上培育和发展瑞欧关系，并已向欧盟提议展开政治对话，以寻求未来的共同优先事项。“这是瑞士与欧盟关系‘新的篇章’”。此外，为争取稳定双边关系，瑞士司法部也将对法律进行一次重审，以审查欧盟与瑞士法律之间的差异，以及达到一致的可能。瑞士司法部长卡琳·凯勒-苏特特意澄清，这次重审将以“自主”方式进行，只在“合理情况下”做出修订。瑞士政府还承诺将敦促瑞士议会尽快批准向欧盟凝聚基金提供10亿瑞士法郎（约合11亿美元）的捐款，这也是欧盟的一项关键要求。

观察人士指出，由于瑞欧双边协议将随着时间推移自然削弱或失效，而欧盟又倾向于不再续签，而是改签框架协议。所以此番瑞士政府拒绝签订框架协议将导致瑞士越来越多地被排除在欧盟单一市场之外，例如加入电力联盟。而现有协议一旦到期，也可能对瑞士产生负面影响。例如，某医疗设备标准协议到期，瑞士此类设备出口商不再拥有直接进入欧洲市场的权利。瑞士证券市场曾在欧洲享有的“恒等性”待遇也会成为双边协议到期的牺牲品。

尽管欧盟对于瑞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瑞士政府也并没有“脱欧”的意向，但瑞士的民调结果却十分耐人寻味。近日，一家名为“事实”的瑞士学术机构公布了2020年年底进行的一项民调，结果显示瑞士公民对于如何处理与欧盟关系问题上的看法与2016年6月英国脱欧公投的结果十分相似。一方面，相当一部分瑞士人对欧盟及双边框架协议持怀疑态度，认为瑞士在与欧盟的框架协议谈判过程中不够强硬，甚至在很多情况下被迫做出妥协；另一方面，很多瑞士人认为，协议谈判破裂后，瑞士与欧盟的关系或将迎来“新秩序”。但这个“新秩序”究竟是什么样，仍需时间来检验。

本报驻维也纳记者 焦授松）（焦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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