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当前位置:首页 >时尚 >川端康成:在美与哀愁中旅行 正文

川端康成:在美与哀愁中旅行

[时尚] 时间:2024-04-24 15:36:43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热点 点击:13次

今年是川端愁中日本作家川端康成逝世五十周年。为纪念这位文学巨匠,康成新近出版的美哀作品有川端康成的小说精选集《川端康成文集(文库本)》和传记《川端康成传:双面之人》。1972年4月,旅行川端康成选择在人生的川端愁中巅峰结束生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康成此时距他于1968年作为日本人首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美哀不过短短数年。旅行

无言的川端愁中离去,同样让人想起小津安二郎导演墓碑上那个大大的康成无字,与他们作品中互印的美哀禅意一般,留给世人几分猜不透的旅行意味。三岛由纪夫曾说,川端愁中川端康成是康成永远的旅人。其一自然是美哀因为他是日本现代旅情小说的始祖,几乎每个读过《伊豆的舞女》《雪国》《古都》《千只鹤》的人,都会想去伊豆、新潟、京都、镰仓等地一访,在川端康成的笔下,特定的场景与情节交融在一起,使这些原本就适合旅行的地方看起来更迷人;其二或许是因为,川端康成的人生,也像是一场充满了寂寞与哀愁的踽踽独行。

横光利一

擅长以短为长的作家

从出生时开始,川端康成就与死亡的阴影相伴:2岁丧父,3岁丧母,此后又陆续送别了祖母、姐姐与相依为命的祖父,成为孤儿。因他参加的葬礼太多,在礼仪、程序等方面十分熟稔,亲戚们甚至半开玩笑地称他为参加葬礼的名人,川端康成后来的一篇同名短篇小说,可以看作是自传性质的孤寂独白。

进入文坛后的许多年,川端康成又陆续主持了许多作家的葬礼,其中包括挚友横光利一、恩师菊池宽,还有小他二十六岁、由他亲手提携起来的三岛由纪夫。

川端康成不是那种半路出家或是兼职型的作家,他在小时候就确立了要当作家的志向,并顺利考入当时日本最高学府东京帝国大学,就读于文学系。1924年,川端康成毕业后,和横光利一等人一起树立起了新感觉派的旗帜,主张以感性直观地把握事物的表象,寻求新的感觉和现实。

这样一批刚开始在文坛闯荡的年轻人,肩上还没有所谓的传统负担,他们快速吸收着彼时西方流行的文学风潮,更多关注的是艺术意识和文艺技巧的革新。无论是新感觉派的文学理念,还是川端康成以掌小说开始起步创作,都体现了这一点。

掌小说即小小说,在日本流行之初,一般照搬法语Conte的名称,后来才得此本土化之名。1923年,日本作家冈田三郎旅法归国后,便积极向国内介绍和推广这种小说形式。1926年,川端康成出版了第一个掌篇小说集《感情装饰》,在新感觉派运动时期的同人中,川端康成创作掌小说最多,也最有成就。他认为,掌小说虽极短,但绝非小品文,反而比短篇小说更纯粹,更加要求内容、意境、构思和语言上的精巧简洁,以达到内涵的深邃。

从川端康成后来的作品也可以看出,他擅长以短为长,长篇小说也像是由一个个小小的片段组构而成,不注重整体的结构,而是使其层层交叠,最终形成丰美风景。

虽然Conte来自法国,但小小说在日本是有悠久传统的。由小故事组成的《伊势物语》、清少纳言的《枕草子》,江户末期的落语(类似我国的单口相声)和川柳(由十七个日本字母组成的诙谐、讽刺的短诗),还有极短的和歌、俳句,皆培养了日本国民的审美情趣。

对于川端康成来说更是如此,平安朝的历史、文化深刻地影响了他,十四五岁时,他照顾缠绵病榻的祖父,就养成了在一旁看《源氏物语》的习惯。川端康成将掌小说作为创作的开端,追求通过短小的篇幅呈现瞬间意象与感受,这种以俳句精神来写小说的方式,或许已隐隐体现出了先锋中传统的召唤。

歌川广重《蒲原 夜之雪》

有意识地代表日本

瑞典汉学家马悦然先生是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中唯一精通中文的,他曾在访谈中提起当年评选川端康成为获奖者的过程。

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发,并不是像大家想象的那样,从一群提名作家中选出最好的一个。外在的因素,如国际局势的变化,以及针对这种变化所引发的关切等,均在评委的考量当中。随着日本经历了二战的失败和战后的崛起,1968年前后,评委们就已经决定要选出一位能够代表日本的作家来接受此奖项。也就是说,这位作家并不单纯以文学家的身份去领奖,对日本、日语感到陌生的读者,都将会以他的作品为渠道,去认识、理解、评价日本。

评委会向三位研究日本文学的世界知名专家征询意见,反馈回来的意见非常集中:霍华德·希贝特推荐了谷崎润一郎和川端康成;唐纳德·基恩推荐了三岛由纪夫和川端康成;伊藤整被询问时,由于谷崎润一郎已经去世,他答道:既然谷崎润一郎失去了资格,那我的名单上就只有一个名字——川端康成。

获奖后,川端康成在前往瑞典的旅途中写完了自己的演讲稿《我在美丽的日本》。他从道元禅师和明惠上人的和歌开始讲起,然后讲到诗僧西行、良宽、一休宗纯的诗,芥川龙之介、太宰治的小说,《古今和歌集》《伊势物语》《源氏物语》以及《枕草子》的古典传统,以及东洋画、花道、茶道的精神,似乎想把日本美的传统整个一股脑地甩给在场的来宾,全然不顾在斯德哥尔摩现场的人是否真的能理解。

此时的川端康成,已经有意识地逆转了年轻时追求革新的态度,将自己的文学重新解释为日本传统之美的代表。这和战争留下的耻辱与反思,挚友横光利一在1947年的早早离世,以及国家价值的彻底粉碎都有一定的关系,川端康成开始以写作者的身份,去重新面对日本的文化和传统。

1994年,大江健三郎获诺贝尔文学奖时,有意将演讲稿的标题取名为《我在暧昧的日本》,似乎是想要纠正川端康成给世人留下的印象,他无法和川端一同喊出我在美丽的日本这样单一的口号,大江健三郎想要强调的,是一个更矛盾、复杂的日本。

但是,回顾川端康成的演讲稿,全篇用温柔的语气坚定地细陈来历,何尝又不是一种对现实感受到的强烈疏离?1947年,《雪国》最终章刊发后,川端康成同时发表了一篇有名的散文《哀愁》,其中他写道:

战争中,尤其是战败后,我比以前更深信日本人没有能力感受真正的悲剧与不幸。没有这样的感受力就代表着感受的客体也不存在。

战败后,我只好回到日本固有的悲哀里。我不相信战后所谓的世道与风俗,也不相信所谓的现实。

在日本经济起飞,并于1968年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时,川端康成却执着地在古典的日本幻影里徘徊。《雪国》通常被视为日本文化的精髓,故事中这个美丽与哀愁的国度,也许只存在于川端康成的理想之中吧。

1932年的川端康成

结束也是开始

川端康成被视为是新感觉派的代表作家,但实际上,新感觉派在历史上存在的时间并不长,而当时更能支撑新感觉派的也是横光利一的《蝇》《头与腹》《春天马车曲》《太阳》及其后的《上海》等作品。无论后来的川端康成多么光灿耀眼,最开始他只是以好友、支持者、辅助者的身份,存在于横光利一的身边。直到二战后痛失挚友,川端康成在给横光利一的悼词中许诺:让我带着日本的山河幽灵,为你而活吧。

虽然川端康成后来并不以新感觉派称呼自己的作品,甚至否认过自己在新感觉派写作上的能力和意愿,这份信念却始终存在于他的小说当中。如同作家杨照所说,他不写客观的景物,而是让景物有机地和角色、情节,尤其是感情融合在一起,创造出我们自己去到那里,客观上不必然会有的‘新感觉’。

如同《雪国》开头的那段描绘,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的原文实际是夜的底部变白了;《伊豆的舞女》的开头,阵雨已经把丛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的原文实际是雨的脚,将丛密的杉树林染白了。许多人会觉得川端康成的文字难翻译,除了他的语言融合了日本古语以外,还有他擅长调动五感与想象,提炼出十分幽微特殊的感觉之故,难以直译成外语。

这种选择一个刹那、强调片刻感受性的文字,与之相似的正是俳句。极短的形制下,俳句的停留之处,也是延伸余韵的开始。一个断片,一个省略号,就让读者自由去发挥想象吧。川端康成的人生,是否也是如此呢?

(责任编辑:时尚)

    相关内容
    精彩推荐
    热门点击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