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 1 杯酒,死亡风险约降低 20%?这项最新研究该怎么看

[热点] 时间:2024-03-28 21:24:43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时尚 点击:55次
本文作者:云也

饮酒有害健康,每周本已经是杯酒没有争议的观念。

4 年前,死亡医学顶级期刊 The风险 Lancet 发表的全球疾病负担(GBD)研究论断「酒精安全剂量为 0」[1]。该研究给「一滴酒也会造成损伤」提供了最重磅的约降研究证据 ,这一观点也迅速成为临床共识。低项

但最近,最新BMC Medicine 发表了一项 92 万人的每周大样本前瞻性队列研究再次得到相反结果,不仅中度以下饮酒与全因死亡风险、杯酒心血管病、死亡慢性下呼吸道疾病、风险阿尔兹海默病、约降研究流感和肺炎死亡风险降低相关,低项还得出每日饮酒量与全因死亡风险的最新 J-型关联 [2]

图源:BMC Medicine

所以,真的又找到「最佳饮酒量」了吗?

饮酒可以降低全因死亡风险?

本研究数据来自美国健康访谈调查(NHIS,由美国卫生统计中心和美国疾控中心自 1957 年开展的健康调查),纳入 918529 名成年人 1997~2014 年间的饮酒数据 [2]。

根据基线饮酒状况和饮酒次数相关的问卷调查的结果,研究将受访者分为七个组别:

终身不饮酒:历史饮酒 <12 杯;

既往饮酒(2 组):不经常饮酒(过去一年不饮酒,此前 1 年 <12 杯);经常饮酒(过去一年不饮酒,此前 1 年 ≥12 杯);

当前饮酒(4 组):偶尔饮酒(过去一年 1~11 杯);轻度饮酒(过去一年 ≥12 杯但每周 ≤3 杯);中度饮酒(女性每周 >3 杯但 ≤7 杯,男性 >3 杯但 ≤14 杯);酗酒(女性每周 >7 杯,男性每周 >14 杯)。

这里的「一杯」,即 1 个标准饮酒单位,定义为含有 14g 纯酒精的饮料,约为 1 瓶 350mL 的啤酒(酒精度 5%)或 1 杯 150mL 的葡萄酒(酒精度 12%)。

与不饮酒者相比,当前偶尔饮酒、轻度和中度饮酒者的全因死亡风险更低,降幅分别为 13%、23%、18%。

其他疾病特异性的死亡风险也同样更低:心血管病死亡风险分别下降 14%、24%、22%;慢性下呼吸道疾病为 12%、32%、22%;阿尔兹海默病为 24%、32%、17%;糖尿病、肾炎、肾病等死亡风险也均有下降。

其中,流感和肺炎死亡风险下降幅度最高,偶尔、轻度和中度饮酒,分别高达 31%、37% 和 42%。

饮酒与各项死亡风险关联 图源:文献 2

虽然中度以下饮酒在死亡风险上显示出一定程度的降低,但酗酒的危害仍被再次验证。

研究结果显示,酗酒与全因死亡风险(HR 1.07;95%CI:1.03~1.12)和事故相关死亡风险(HR 1.48;95%CI:1.22~1.80)增加相关。轻度饮酒癌症死亡风险降低 14%,但达到酗酒程度则风险陡增(HR 1.24;95%CI:1.14~1.34)。

绘出 J-型关联曲线,找到「最佳饮酒量」了?

饮酒带来死亡风险的降低,对既往的认知再次造成冲击。为了提供更多线索,研究基于性别、年龄、种族和吸烟状况进行了分层分析。

结果显示,轻度或中度饮酒对女性的保护作用比男性更明显。当前酗酒的男性全因死亡风险和癌症死亡风险增加,但女性中却并未发现显著差异。不吸烟人群轻/中度饮酒的保护作用也比吸烟者更明显,吸烟+酗酒更会放大危害,显著提升全因死亡、癌症、事故死亡风险。

同时,研究不仅评估了各组之间的死亡风险,还进一步以当前饮酒量作为连续变量,与全因和疾病特异性死亡风险进行剂量-反应分析。

全因死亡风险 J-型曲线 图源:文献 2

这一 J-型曲线代表着在较低暴露水平下具有保护性,但超过一定阈值,就会大大增加健康风险。

透过这个曲线,似乎再次看到了「最佳饮酒量」,这个曾经被无数证据打入冷宫的词汇。——总说滴酒不沾才是真健康,那近几年多项饮酒「可能获益」的研究结果,到底该如何看待呢?

BMC Medicine 本月又发表了一篇讨论文章,试图讨论饮酒和健康的关系,到底是 J-型还是越少越好。文章认为,要想证明饮酒和健康真的是 J-型关联,还必须要解决几个方法学问题 [3]。

图源:BMC Medicine

例如经典的反向因果关系问题。本文用「终身不饮酒」的人群作为对照,并排除了喝过又戒酒的人群。但在「饮酒有害」的认知前提下,健康意识良好的人,本就更多倾向于不饮酒;已经出现健康问题的人,又更有可能喝过又戒酒。所以对照组本身就倾向于「纳入更多健康意识良好的人+排除了出现健康问题的人」,这显然会带来偏倚。

同时,在许多得到 J-型曲线的研究所处的社会环境,轻/中度饮酒可能与更好的社会和家庭生活、更高的社会经济地位、更健康的生活方式、更好的医疗条件直接挂钩。

另外,从流行病学角度来看,所谓「最佳饮酒量」,即理论最低暴露水平(THML),在不同地区的个体和疾病负担之间差异很大。例如对于年轻人,这个数值就接近于零,也就是说「滴酒不沾」仍然是最好的。而潜在的有益影响,特别是在心血管疾病方面,通常在年龄较大的群体和心血管疾病负担高的地区更为突出。

多项研究提示「可能获益」,但「喝得太多」才是通病

事实上,这也确实不是饮酒研究中第一次出现「可能获益」的结果。BMC Medicine 2021 年就曾有研究显示少量饮酒与卒中、心绞痛或心血管病死亡风险降低有关 [4];澳洲的一项 1.8 万人调查提示,适量饮酒能够降低全因死亡和心血管疾病风险 [5]。

2022 年 7 月 the Lancet 发表的 GBD 研究曾在肯定年轻人酒精消费只会带来健康风险的同时,提示在「40 岁以上没有基础疾病」的人群中,少量酒精消费可能降低缺血性心脏病、中风和糖尿病风险 [6] 。

40 岁以上人群安全酒精消费水平 图源:文献 6

很多人本就很难做到「滴酒不沾」,这些高质量的研究结果,一定程度上在影响医学界「一滴酒也会造成损伤」的共识。公众也会看到这些研究,那么正确认识它们、做恰当的宣传引导,就显得更为重要。

2018 年世界卫生组织(WHO)全球酒精与健康报告指出,全球每年约 300 万人死于饮酒,占全部死亡人数的 5.3% ;平均每 20 人就有 1 人死于饮酒,每分钟因饮酒死亡 6 人 [7] 。

2019 年的 GBD 研究在宣布「酒精的安全剂量为 0」的同时,还驳斥了以往少量饮酒对心梗、糖尿病等有预防保护作用的研究结果,指出这些获益与饮酒未必有因果关系,酒精增加肝硬化、癌症、脑损伤等各种疾病风险的综合危害,才是真正获得共识的结论 [1] 《中国居民膳食指南科学研究报告(2021)》同样提出了饮酒会造成的六大类疾病风险 [8]

酒精造成的健康风险 图源:文献 8

伦敦国王学院的两位学者评论也就此类研究指出,科学研究理应真实展现成果,向学界传递新知。但当研究结果要推及指南或社会管理时,需要符合「标准简明」和「最大限度减低健康损害」两大标准,这就成为一个复杂的公共卫生利益问题 [9] 。

设想一下,当研究得出结果,一类人不饮酒能有很大健康获益,我们是否应该向全社会提出「建议完全戒酒」?而反过来,当研究发现另一类人少量饮酒可能降低某些疾病风险,是否又意味着应该向更多人「建议少量饮酒」?

更重要的是,即便未到酗酒程度,酒精消费也会导致易感个体成瘾,一旦成瘾就会滑向酗酒,长期获益便无从谈起。也就是说,所谓「最佳饮酒量」很难执行,反而会大大助长酗酒人群 [3]。

WHO 数据显示,1990 年至 2017 年间,全球成人人均消费量从 5.9L 增加到 6.5L ;饮酒人群占比从 45% 增加 47%。我国年平均饮酒量从 1952 年的 0.4L 纯酒精,至 2005 年、2016 年分别达到 4.1L 和 7.2L。同时终身戒酒率则从 2005 年的 50.9% 下降到 2016 年的 42.1% [7] 。

——喝得太多,才是全球通病。

很多人喜欢喝酒,酒精又有一定的成瘾性,加上酒文化、社交需要等等社会经济原因,都让戒酒、限酒可谓是困难重重。在绝大多数人都太容易喝多了的情况下,从医学的角度想要支持适量饮酒有益健康,就必须要承担更大的举证责任 [9] 。

致谢:本文经 北京协和医学院 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博士、讲师 黄星荷 专业审核

策划:云也 | 监制:carollero

(责任编辑: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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