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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辣椒红辣椒

[焦点] 时间:2024-04-29 10:39:59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时尚 点击:70次

原标题:绿辣椒红辣椒

“陆伯走了。绿辣辣椒”肖冰的椒红声音低沉。“啊?”我大吃一惊,绿辣辣椒我们都明白“走”的椒红含义。“就是绿辣辣椒路那头的陆伯。”肖冰以为我忘了。椒红

肖冰说的绿辣辣椒路严格地讲,是椒红一条田埂。田埂左边儿是绿辣辣椒一方鱼塘,右边儿是椒红一块稻田,稻田连着一座丘陵,绿辣辣椒上面种满橘子。椒红田埂的绿辣辣椒两头,一边儿是椒红部队的几栋红砖家属楼,一边儿是绿辣辣椒部队医院。即使在医院工作,住在家属楼,大家下班后也都习惯了绕过鱼塘,走一大圈儿回家。田埂成为路是由陆伯开始的。

“怎能忘了呢?陆伯是英雄。”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洒满水珠的红辣椒绿辣椒,想起了陆伯爽朗的笑声,我竟然也笑出了声。“你怎么还笑?”肖冰不解地质问我。

那是一个暖意融融的午后,我正在晒被子,越过低矮的院墙,看见一个人雄赳赳地从田埂那头走过来,我迅速背起双手,挺直腰杆堵在了田埂这头,酝酿着情绪,要给走过来的这个人讲一讲军民鱼水情,讲一讲踩老百姓的田埂是错误的。彼时,我刚从军校毕业,时刻都想表现一下自己作为革命军人的觉悟。

近了,又近了,那人走到了我跟前。我的嘴张了张,又张了张,最后却没有发出预先想象的强硬声音。

这是一个看起来太像“老兵”的老人,面孔严肃,腰背笔直,头发和胡子短得像毛刺,雪白生硬。他满脸皱纹,目光却很犀利。上身是洗得发白的长袖衬衣,一看就是部队的老款制式衬衣,衣袖卷在肘上;下身穿着同样看起来很有岁月感的军裤,系着一条老式军用腰带。

“这是田埂。”我说。“当然是田埂。”老人没有表情。“田埂不能踩。”我努力地表达。“田埂就是用来走路的。”“这是老百姓的田埂。”老人将我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温柔的笑意,突然大笑起来,中气十足的笑声惊起了正在稻田里觅食的麻雀。“小伙子,做得对!”老人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径直从我身边挤了过去,走了。我愣在了原地。

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起陆伯的身影。有时是挥舞着竹竿,竹竿上挂着鲜艳的布;有时就是大踏步地走过来,经过医院大门绕过围墙走到村里去,再从村里走回来,好像在巡逻。

田埂被陆伯的脚压成了路,陆伯也成了大家嘴里的“路那头的陆伯”,我很不以为然,但村里的老百姓却好像很喜欢陆伯。陆伯的笑声经常从一墙之隔的村里传来,绝对是那种敞开了心扉的大笑。

肖冰住在家属楼,肖冰说陆伯是个很勤快的人,至于别的,他也不知道。

一天,肖冰过生日,下班后,我拎着蛋糕绕过鱼塘走到了家属楼。家属楼旁边的空地上多出了一块菜地,里面绿油油地长着蔬菜,陆伯正在浇水。我明白了肖冰说的勤快。还没等我开口,陆伯充满喜感又有点夸张的声音已经到了耳边:“嗬,小伙子你来了。”我走上前:“陆伯,忙着呢?”“来,参观一下我的菜地。”陆伯放下水管说。

陆伯的菜地一派生机,显然是下了功夫的,但品种单一,都是辣椒。“陆伯,您好像不是本地人呀。”我记得上次对话,陆伯明显是南方口音。“我是浙江人,我不吃辣椒,只种辣椒。”陆伯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幽默。我刚想问原因,就被自己的发现打断了,一棵棵辣椒沿着竹签绑好的架子旺盛地生长着,架子上却挂着一根根写有名字的布条:傻柱,黑伢子,蛮伢子……一棵红辣椒旁边布条上的名字是陆有福。

“这是我的班!”陆伯看着我不解的表情解释说:“他们几个是湖南人,爱吃辣椒,牺牲前没有吃上,现在我给他们种上。”正如我的猜想,陆伯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您的班,您是班长?”我的心咚咚咚地跳着。“抗美援朝战争中,我所在班的战友们都牺牲了,只剩我一个。”陆伯望着远方,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燃烧出一片壮丽的金红。

“向英雄前辈致敬!”我郑重地抬起胳膊,立刻被陆伯制止了:“他们才是英雄,我受了重伤,但好歹活了下来。”

我的眼睛有点酸涩,看着那些茂盛的辣椒,很认真地说:“同时长绿辣椒和红辣椒的辣椒苗一定不好找吧?”陆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仰头大笑起来。陆伯的笑声音域辽阔、豪爽干脆。

陆伯眼中含泪:“他们太年轻了,就像绿辣椒,我呢,老了,就成了红辣椒,明白了吗?”陆伯边笑边抹眼泪:“绿辣椒红辣椒……”

此时此刻,生气的肖冰显然不明白我在笑什么。我觉得,陆伯一定希望我记住那些绿辣椒红辣椒,那是一座群雕。(■任瑞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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