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因纯粹而感动

偶然间，因纯在《解放军文艺》2020年第6期读到了李宏的感动中篇小说《毛营长的不对称对决》，从中我读到了和平年代中国军人身上的因纯血性与荣光，感受到军营生活的感动波澜壮阔、迷彩世界的因纯斑斓多姿。小说细腻真实地呈现出火箭军官兵的感动生活和训练状态，尤其是因纯人物形象的塑造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小说中伏狼山的感动训练场象征着人生的低谷，它可以是因纯客观存在的环境，也可以是感动主观生成的思想。连长毛春元是因纯伏狼山最有争议的人。喜欢他的感动人说他聪明，能办事，因纯做事做得漂亮，感动不喜欢他的因纯人说他傲慢却也自卑，过于看重自己而忽视身边的一切；与恃才傲物的毛春元相比，营长汤怀形象堪称完美，虽然资质普通，但脚踏实地、胸怀宽广；卫生所医生薛冬苓是在军队红娘牵线下、毛春元才敢靠近的心仪女孩。上海的大家闺秀在条件艰苦的伏狼山训练场上巾帼不让须眉，并且在感情上异常执着勇敢。在别人放弃的时候她不放弃，在别人退缩的时候她不退缩，在别人停止的时候她不停止；司令员赵仇林目光如炬，神秘冷酷，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散发出莫名的魅力，这是一个善于打磨锤炼的人。他能洞察每个人最珍贵的品质，发现优点和缺点，并且能够适时地点醒他们。这种基于生活流态的群像式人物塑造，显露出作家对生活本质和生命本真的洞察。

小说所构造的高原训练基地具有某种实验室的功效，因为它的封闭、绝对，因而困境和结局都相对纯粹，所以作品也更具寓言性质，具有社会心理意义上的真实性。故事的最后，虽然司令员赵仇林十分欣赏毛春元作为演习中“蓝军司令”的军事才华与天赋、耿直专注的性格，但也看到了他自傲与狂妄、对语言障碍矫正的抗拒和回避，这无疑会对毛春元的成长产生影响。所以目光高远的司令员最终决定安排毛春元去广州休息疗养，将一个“天之骄子”突然踢入尘埃里，去经历以前他自己都不会想象的生活，治疗、读书、研究战例，从头再来，走一遍资质普通但脚踏实地的营长汤怀走过的路，走一遍不是凭借虚假的小聪明而是真实的拼搏，克服孤立、嘲笑和自我，收获真正情谊的路。我们相信等毛春元回归时，他可以走得更远、更沉稳、更有枝枝蔓蔓。

进入新时代，军事文学创作涌现了诸多精品佳作，展现了新的气象，但也面临严峻的挑战和考验。部分军事文学作品没有重量，缺乏深度，过于注重戏剧性而忽略真实性，虽然故事精彩、悬念重重，但缺乏思想深度，没有厚重感，缺乏人文情怀，自然也无法和读者产生情感共鸣。离经叛道、脱离现实不可能出经典，没有责任意识、缺乏对军队和军人的热忱不可能出精品。从一名普通读者的角度出发，我更愿意读《毛营长的不对称对决》这类“小而美，美而真实”的短篇作品。

我想，年轻人读《毛营长的不对称对决》会收获向往，因为感动；而中年人读起它，很多人会和我一样泪湿眼角，因为纯粹。或许，这就是军事文学的底色和魅力吧。（■张 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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