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家、诗人叶舟:河西走廊是我的文学故乡

[时尚] 时间:2024-04-28 20:05:03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探索 点击:129次
近日,小说西走鲁迅文学奖得主,家诗著名小说家、人叶诗人叶舟携新作《凉州十八拍》做客钟书阁永庆坊店,舟河与著名学者、文学评论家谢有顺,故乡著名诗人黄礼孩等展开分享对谈。小说西走活动现场不乏远道而来的家诗忠实书迷,更有四月参加十八少年下凉州·与叶舟同行文学寻根之旅后意犹未尽的人叶少年学子。活动结束后,舟河叶舟在广州接受了本报的文学专访。《凉州十八拍》以皇皇百万字书写了以凉州为中心的故乡河西走廊近半个世纪的悲壮历史。故事以现代版的小说西走赵氏孤儿为内核,以古典长诗胡笳十八拍为艺术架构,家诗将铜奔马、人叶祁连山等西北文化传说与民间社会生活熔为一炉。就小说本身而言,书中的人物,他们的复仇、救赎与托孤,长久的隐忍与坚持,无一不蕴含着情与义。谢有顺说,《红楼梦》写人情之美,《三国演义》写了义,情和义是中国文化里最本心和本质的东西。而叶舟的写作,正为当代文学补充了这样一种深情和义气。

为当代文学补上苍茫气评论家谢有顺将《凉州十八拍》称为中国当代文学的补天之作和补气之作。在他看来,这部著作首先为当代文学补上了苍茫气——在现今的文学创作中,细小精致之气非常盛行。不断强化的精致化、仪式化、细小化特性,带来文学的精美感,但过于精致难免导致圆熟,容易让人觉得缺乏一点爆发力,缺乏一些能够溢出小小天地的东西。而《凉州十八拍》的写作,无论是其中蕴含的狂野、雄浑、大地般厚实的气质,还是作者叶舟书写这部大作的雄心、野心和抱负,都无疑为中国文学补上了来自北地的苍茫大气。

陌生感和冲击力非常强烈诗人黄礼孩坦言,作为一个南方人阅读《凉州十八拍》,产生的陌生感和冲击力非常强烈。黄礼孩以叶舟诗作《辞典》中的关键词——燃烧、奔跑、吹动、晴朗、成长、辽阔——来概括《凉州十八拍》的内核。当下太需要这样的作品。他感慨,看这本书的时候你会热血沸腾,看到曾经的自己,看到祖国辉煌的文明如何走到今天。少年是作者叶舟始终醉心的创作主题。《凉州十八拍》中,以顾山农、徐惊白为代表的一批来自民间的义勇之士和热血少年,心系家国命运,满怀忠义豪情地守护着河西大地。其中洋溢的少年朝气也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在黄礼孩看来,这是一部在凉州演绎的中国少年心灵史。他特别分析了小说的主人公之一——少年徐惊白。通过徐惊白的故事,小说超越了传统的赵氏孤儿结构。徐惊白从懵懂无知逐渐成长,直至自我觉醒的过程,体现了一种最重要的力量:正是因为生命的自我觉醒,我们的民族文化才会不断焕发新生,源远流长。

源于对广袤河西大地的深情谈及《凉州十八拍》的创作,叶舟多次提到深情主义这一理念。对于叶舟而言,这部作品源于对广袤河西大地的深情:我不管在构思、写作这个小说,还是在多年来行走河西走廊的过程中,都是在西北大地上寻找生命当中一些缺乏的元素,来滋养我的生命、滋养我这具肉身。他坦言,自己最爱的还是河西走廊——祁连山北麓这条漫长的通道:祁连山像脊椎一般串起了西北边疆;而历史不是凝滞的,历史可以复活。对话叶舟:关于《凉州十八拍》这部小说是为父亲而创作广州日报:《敦煌本纪》之后,您曾说将写《敦煌本纪》的续集,当《凉州十八拍》出版后,读者出乎意外,这部作品的创作缘起是什么?叶舟:2018年,在我写完《敦煌本纪》之后,我已经开始着手下一部的课题了,下一部就是《敦煌本纪》的续集,这个系列被我称之为丝绸之路三部曲。其实,故事当时已经构思妥定了,不料,那一天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打乱了我在敦煌的行程,也就此改变了我日后的写作。这个电话开启了我报恩行孝的过程,这也是写作《凉州十八拍》最初的缘起。我觉得一个人的衰老,肯定是从气息上开始的,看见父亲昼夜在吸氧,已经离不开那个制氧机了,我就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凉州、大柳、双树,这是我父亲的祖籍,他从20多岁离开老家、落户兰州之后,便很少再回去,但他一辈子乡音未改,就像一枚标签,说明了来路与身份。我放弃了为《敦煌本纪》撰写续集的打算,发愿要抓紧时间为父亲写一部长篇小说,作为一个儿子的报恩与行孝,这本书当然要以凉州为原点。事实上,在将近四年的持续写作中,我一直都有一个隐秘的心愿,在将来成书的时候,专门腾出一页雪白的纸,上面只有一行文字:献给父亲大人。但是,这一切都愿望成空,在《凉州十八拍》写到一半的时候,父亲丢下了我,丢下了这本书,驾鹤西去。广州日报:评论家施占军认为《凉州十八拍》这部小说时刻都有一种风声,风中有马踏飞燕之象,作为著名诗人与作家,河西走廊在您心中有怎样的定位?叶舟:我作为一个写作者,作为甘肃河西走廊、丝绸之路上的一个儿子,如果说,写作是一种宿命的话,那么河西走廊就是我的文学版图之一,也是我的文学故乡,我的长篇小说《敦煌本纪》和此次入选中国作协新时代文学攀登计划支持项目名单的《凉州十八拍》就发生在这里。这是光荣,更是使命。用一个比喻的说法,我站在兰州这一座水陆码头的瞭望塔上,可以望断千年,看尽春秋。在这里,不仅有民族融合、各美其美的传说,不仅有语言共生、和平遍地的光阴,即便在如今的日常生活中,丝绸之路仍旧是一条伟大的通道,给予我们慷慨馈赠。河西走廊这一方水土,进入了我们的田野与胃囊,养育了我们的昨天和今天,构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广州日报:这部作品的现实意义已经有很多评论家从不同角度来剖析,作为作者,您怎么看?叶舟:自古以来,河西走廊不仅仅提供了一种地理上的战略纵深,而且还提供了一种文化的纵深、思想的纵深。寻龙问穴,耙梳历史,我们这个民族最初的精神原点其实就是从这个方向上获得的,我们的边塞诗,我们的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我们少年时代的目光,概出于此。我曾经写过一篇散文《何为丝绸之路——以河西走廊为例》,我说当时对整个西北边疆的经略其实有两类人,在军队收复山河之后,文人们就跟了上去,像李白、高适、王昌龄、王之涣、岑参、王翰这样的诗人开始为这片大地贴上标签,他们用诗歌给每一座山冈、每一条河流、每一块绿洲命名。我想说的是,中国人的精神原乡也在这里,开疆拓土的边塞诗恐怕也只有在这样的壮烈风景中才能写就。关于创作好作家能在文字中建立自己的王国广州日报:《凉州十八拍》除了在结构上化用古曲的匠心独具之外,这部小说的叙述语言也颇可称道,小说的叙述语言文白相间、雅俗互见、语体庞杂。甚至还采用了旧时说书人调式:村言野语,雅可上天、俗能入地。在作品语言的组织上,您是如何做到将繁复的众多语体浑如一色的?叶舟:文学是有版图的,作家所有的想象驰骋和表述,也有自己的疆土。好作家能在文字中建立自己的王国,有属于自己语言的穹顶。对我来说,整个丝绸之路就像强劲的脊椎贯穿在我的文学王国,将我的所有想象支撑起来,支撑起我的诗歌、散文和现在的长篇小说。此前所有的诗歌写作,培养了我对语言的敏感,组成了属于叶舟的词汇表,这是基础材料,形成我的腔调和美学。之前的所有中短篇小说,培养了我的叙事能力。之前所有的写作,都是给长篇小说做的铺垫,语言、经验、想象、细节全部准备好。就好比你要盖房子,总要先把石头准备好,打好地基,搭好梁子,再一块块砖砌上去。广州日报:谢有顺认为,如果说《红楼梦》写的是情、《三国演义》写的是义,读者在《凉州十八拍》救孤的故事中看见了中国文学传统的情义写作。对此评价,您怎么看?叶舟:救孤只是《凉州十八拍》里的线索之一。这个故事看似有两个层面,一个是北疆贩马集团续门被满门抄斩,但主人的遗孤被五名忠仆救了下来。这些义士一路躲避追杀,南下进入了武威城,只为了让少主能够活下来,他们在十几年的光阴中一直隐姓埋名,不事声张;另一个层面,待这个孤儿长大成人后,他又决意去救别的孤儿。这个故事当中频繁出现了一个切口,问这个孤儿原本姓什么?回答说,姓续。什么续?答复说:续命的续,续香火的续。我以为,这才是《凉州十八拍》真正的精神底色,也是整个故事的脊梁骨。广州日报:别人介绍您为甘肃作协主席、作家,诗人的时候,您总是会纠正将诗人排在最前面。您一直最看重自己诗人的身份,从您19岁写下第一首关于敦煌的诗开始,河西走廊这片土地一直是您书写的对象,您是怎样走上写作的道路的?叶舟:我打小就想当作家。1978年,我考上了甘肃省最好的中学兰州一中。本来我的数学成绩也挺好,但上了初中以后,我对数理化就没了兴趣。当时我的语文老师是一位60多岁返聘回来的老太太,姓郭,郭淑慧老师,沈阳人,她的语文课讲得可好了。上大学后,我开始拼命阅读各种文学作品,和伙伴们一起办诗社、办诗刊。我大一发表了第一组诗歌,大二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那篇小说还发在了《作家》杂志上,让我的虚荣心再次爆棚。因为前面有史铁生、王蒙,后面则是韩少功、张承志,我一个在校大学生的处女作放在里面,这肯定是一种无上的加持,况且还得到了一百多元的稿酬,而那时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20.5元。真的,少年是需要鼓舞的,也因为这段经历吧,后来我做老师,做媒体,但从来也没有放弃过写作。(图/钟文静 吴波

(责任编辑: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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