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海南日记 | 汉人入琼孰为先——徐福东渡与海南历史上首次成批民族迁徙

专题 | 《海南日记》——文学名家写海南

>>>点击进入专题

汉族进入海南，海南汉人有确切历史文献记载的日记入琼，当为汉代，孰为史上首次时在汉武帝之际，先徐南越为乱，福东武帝命伏波将军路博德、渡海楼船将军杨仆率兵平叛。南历《汉书》载：“自合浦、成批徐闻南入海，民族得大洲，迁徙东西南北方千里，海南汉人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2年)略地以为儋耳、日记入琼珠崖郡”，孰为史上首次是先徐为目前有关汉人大批入琼的最早记载。

但事实上，福东汉之前，早已有汉人入琼。秦始皇征服岭南之后，便徙中原汉族五十万“与越杂处”，“而任器、尉佗所率楼船士十余万，其后皆家于越，生长子孙”(《史记》)。

海南时亦为越地，且与大陆相隔不远，船行朝发而夕至，汉人入居很自然。

而在更早，春秋战国之际，海南岛与大陆也有着密切的联系。成书于这时期的《尚书●禹贡》记载：“岛夷卉服，厥篚织贝……锡贡”。“锡贡”，当时是一种“命而贡”的比较稳定之特殊朝贡关系，较之一般的慕义向化关系更为密切，它说明了海南岛土著与大陆汉族之间存在着密切的往来，在这种历史背景底下，汉人入居亦可能。

纵如此，然秦时，或春秋战国之际，终缺乏确切的历史记载，还都不可十分地断定这期间就有成批汉族入居海南。

江苏徐福祠

据《汉书》，海南置郡之初局势并不很稳定：“自初为郡 ，至昭帝始元元年(前86年)，二十余年间，凡六反叛。至其五年(前81年。)，罢儋耳郡，并属珠崖。至宣帝神爵三年(前59年)，珠崖三县复反，反后七年，甘露元年(前53年)，九县反，辄发兵击，定之。元帝初元元年(前48年)，珠崖又反，发兵击之，诸县更叛，连年不定”。

由于珠崖数岁一反，六十六年而九反，故汉元帝于初元三年(前46年)，遂依贾捐之的罢珠崖之议，罢了珠崖而并其地入合浦郡。

自此，海南岛与大陆之间便处于一种游离状态。故至三国，东吴孙权遂征珠崖，欲打破这个局面。

《三国志●孙权传》记载：黄龙二年(230)，孙权“遣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及澶洲。澶洲在海中，长老传言秦始皇帝遣方士徐福将童男童女数千人入海，求蓬莱神山及仙药，止此洲不还，世相承有数万家，其上人民，时有至会稽货布，会稽东县人海行，亦有遭风流移至澶洲者。所在绝远，卒不可得至，但得夷洲数千人还。”

“夷洲及澶洲”，“夷洲”乃台湾已为定论，但“澶洲”，却不得而知。史家对其有多种说法，主要约有日本说、琉球群岛说、台湾说、海南说和菲律宾说等等。

历史上，孙权征“夷洲”(台湾)仅唯此次，其举当时还遭到全琮、陆逊等大将的劝阻。其事在《三国志》的“全琮传”与“陆逊传”中皆有记载，所不同的是，在二人之传中，是分别以“夷洲及朱崖”和“珠崖及夷洲”并言。

其中，《陆逊传》曰：“权欲遣偏师取夷州及朱崖，皆以諮逊，逊上疏曰：臣愚以为四海未定，当须民力，以济时务，今兵举历年，见众损减，陛下忧劳圣虑，忘寝与食，将远规夷州，以定大事，臣反复思惟，未见其利，万里袭取，风波难测，民易水土，必致疾疫，今驱见众，经涉不毛，欲益更损，欲利反害。又珠崖绝险，民犹禽兽，得其民不足济事，无其兵不足亏众。今江东见众，自足图事，但当畜力而后动耳。昔桓王创基，兵不一旅，而开大业。陛下承运，拓定江表。臣闻治乱讨逆，须兵为威，农桑衣食，民之本业，而干戈未戢，民有饥寒。臣愚以为宜育养士民，宽其租赋，众克在和，义以劝勇，则河渭可平，九有一统矣。权遂征夷州，得不补失”。

而《全琮传》曰：“初，权将围珠崖及夷州，皆先问琮，琮曰：以圣朝之威，何向而不克?然殊方异域，隔绝障海，水土气毒，自古有之，兵入民出，必生疾病，转相污染，往者惧不能反，所获何可多致?猥亏江岸之兵，以冀万一之利，愚臣犹所不安。权不听。军行经岁，士众疾疫死者十有八九，权深悔之”。

显然，“澶洲”与“朱崖”或“珠崖”，明显是指同一个地方，也即是海南。“澶”，兹音与“儋”近，从音韵学之角度来看，其为“儋”之讹误完全可能。也就是说，陈寿于此乃分别以“澶州”(儋耳)、“朱崖”、“珠崖”来指称海南的。

徐福像

至此，孙权此番首征海南，虽“军行经岁”，但仍未得海南，且“士众疾疫，死者十有八九”。为此，他深悔不听全琮与陆逊之劝，后来他在黄龙三年(231)，遂以“卫温、诸葛直皆以违诏无功，下狱诛”。然后又于赤乌五年(242)，重派“将军聂友、校尉陆凯以兵三万讨珠崖、儋耳”，终于达到了目的。

关于秦始皇派徐福出海求长生不老之药的最终去向，《史记》中仅说：“徐福得平原广泽，止王不来”。这平原广泽在哪，无人得知，一直到《三国志》，陈寿才在孙权传中第一个说出了它的下落，即是澶州!

无独而有偶，明代海南四大才子之一王佐在《琼台外纪》中有说：汉代海南岛有“善人”，“此善人乃武帝置郡之初己有三万之数，此皆远近商贾与贩货利有积业者及土著受井受廛者”。其人及其数皆与陈寿在《三国志》里所讲的澶州徐福后裔惊人相似!

其中，这些“善人”，“在前汉则谨守故郡挟辅郡守孤儿平服反者以复官守郡，在后汉则世通招抚，五百余年不绝于中国”。其事迹，《后汉书●南蛮志》有具体描述：“孙豹，会稽人，父幸，武帝末为珠崖太守，调广幅布献之，蛮不堪役，遂攻郡杀幸。于是豹合率善人，还复破之”。我们不敢断言徐福后人乃因与会稽有商贩之故而助孙豹，但作为会稽人的孙豹，却极有可能将其故事带回故乡。又联想陈寿所云“长老传言”之相关徐福后裔的情景，或许它们正是“善人”，亦未尝不可。

徐福像

或问：“善人”若为秦人(徐福)之后，其有秦风乎?

《史记●本纪》：“始皇推终始五德之传，以为周为火德，秦代周德，从所不胜，方今水德之始，改年始，朝贺皆十月塑。衣服辘旌节旗皆上黑。数以六纪，符、法冠皆六寸，而与六尺，六尺为步，乘六马”。

海南西北部的临高人，将年称为“火”，过年即“过火”，其服亦尚黑;而琼之地方志中， 更有载：“今琼人行使铜钱，犹用六数，以六文为一钱，六十文为一两，六百文为一贯。又田禾以六把为半担，十二把为一担，亦用六数，皆秦旧俗也”。

上述，这么多的史料记载与惊人相似史实，恐非以巧合来解释它。事实上，在所有的相关徐福去向说中，各家之说，皆出陈寿之说的不同解释，唯忽略者，是未将这数传做比较研究。

据此，《三国志》中“澶州”，即珠崖也;“善人”，当首次成批入居海南的汉人;其似秦徐福所率三千童男与童女之后，徐福当年出海求长生不老之药，或最终是到了海南。（陈江）

(责任编辑：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