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黄馍馍“粽子”

离家从军时，粽子老黄已为人父，黄馍馍妻子杏儿给他和儿子用粗粮和面、粽子野菜做馅包了几个饺子，黄馍馍捏了一块月饼，粽子煮了一碗汤圆，黄馍馍裹了一只粽子。粽子她说：“这一年到头着不了家，黄馍馍我便一股脑儿给你吃上，粽子这样你就不想家了。黄馍馍”老黄把杏儿“粗粮精制”的粽子各式面食吃了个精光，唯独粽子他没舍得吃。黄馍馍离乡千里，粽子他始终装着这只粽子，黄馍馍因为这黄馍馍“粽子”存得住——那个年代，粽子糯米是奢侈品，未到端午老家根本无处寻得，妻子便将黄馍馍包进粽叶，儿子还别出心裁塞进个把绿豆，就成了这独一无二的粽子了。

入伍第一年的端午，这粽子开叶，黄馍馍早已干硬。老黄这个多苦多累都不怕的汉子，在战友们面前，捧着粽子哭了。他吃完“粽子”，用粽叶小心翼翼地包起新出锅的馍馍，又用线缠起来装进了挎包里。

那年，老黄的父母同时患上了肝癌。除了妻儿以外，老黄还有一对年纪尚小的弟弟和妹妹需要照顾。恰逢部队下乡征兵，为了养活这一家老少，老黄决定参军。临走前，他对杏儿说：“如果你要改嫁，我不怪你。”

“我等你回来。”杏儿含泪说。

春去秋来，老黄和杏儿的书信攒了一大摞，儿子也一天天长大。

“妈妈，有个解放军叔叔来啦！”一天，老黄捧着糖果回家探亲，站在家门口望着儿子陌生而崇拜的目光，有道不出的心酸。

“复员吧。”

“我放不下部队。”

“好，那你安心当兵，家里有我。”

简简单单的“家里有我”，杏儿便一人拉扯着老黄的弟弟妹妹和儿子生活，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缝衣做鞋。两地相隔，老黄在边关一守就是15年，杏儿这一等，也是15年。老黄每一次探家，都会吃上“一整年的团圆饭”，走的时候再带上一只黄馍馍“粽子”。因为杏儿说过，这样就不会想家。

那年，老黄从部队光荣退休，杏儿也终于等来了迟到多年的陪伴。

2020年6月，杏儿在老黄的呵护下幸福地离开了。墓碑前，老黄穿着老军装。他从挎包里掏出一只黄馍馍“粽子”放在墓前，对一旁的儿子说：“你妈说过，这样，就不会想家了。”（■石良玉 张佳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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