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勇对话刘汉辉(下):从熟悉乡土中探寻“经典”背后的乡愁

[娱乐] 时间:2024-05-11 18:47:54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时尚 点击:116次
“中国传统的经典创造性转化”,是高明思想界和学术界关注的重要议题,在当下也有特别的勇对现实意义。在器物层面,话刘汉辉后也是下从乡土寻背乡愁一个极富挑战的领域。

湖湘学者刘汉辉长期深耕于此,熟悉以治学的中探态度辨析文献、以诗意的经典志趣精选文学、以匠人的高明精神设计文创、以入世的勇对情怀传播文化,一件件作品也勾勒出一个若隐若现的话刘汉辉后“文脉”影子。

本期政邦茶座邀请到刘汉辉先生,下从乡土寻背乡愁谈谈那些“文创作品”背后的熟悉故事与思考。

本期政邦茶座嘉宾:

刘汉辉 学者,中探主编有《五岳吟》《湖湘四典》《长沙百咏》《曾国藩嘉联钞》等,经典长期致力于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

政邦茶座主持人:

高明勇 政邦智库理事长

高明勇:“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是林毓生先生半个世纪前提出的一个概念,您个人如何看待“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这一命题?

刘汉辉:林先生是当代有影响的学者,他提出的“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我个人觉得是个很有积极意义的命题,但林先生没有提供路径。创造新的东西并不需要完全摧毁既有的事物,这应该是常识,事实也证明做不到。中国现代化过程中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应该是有失偏颇的,“口号文化”在时间的磨砺下显现单薄,传统依然有生机。这是一个庞大的社会学问题,认识是一回事,实践中就不是个体行为所能。

值得注意和探讨的是,什么是中国传统?哪些中国传统值得转化?我认同这样一种对传统文化的划分,即分为器物性的文化、制度性的文化、观念性的文化。应该说观念文化是整个文化体系中最核心的深层结构,是最有价值的历史正能量,能为我们的现实思考提供积极的思想资源,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重在从观念性文化着手。

高明勇:中国的酒文化源远流长,各地也各有特色。记得您曾经制作过一本《酒史》,您认为它的真正价值和意义在哪里?

刘汉辉:酒文化在中国源远流长,它有两大特点,一是满足口腹需要的生活性,二是满足精神需要的文化性,二者结合之紧密,影响之大,渗入之深,罕有其匹。一部酒史,堪称一部中国文化史。历代以来,不少文人学士写下了品评鉴赏美酒佳酿的著述,留下了斗酒、写诗、作画、养生、宴会、饯行等酒神佳话。

我制作《酒史》,实际上是应某酒行公司上市作为纪念的,依据的是明代隆庆四年独醒居士刻本,是书分酒系、酒品、酒献、酒述、酒余、酒考六篇,手书上版,版风精雅、甚为稀见。此书重新制作,也可以说是传统文化的重新转化,市场反响很好。从这部书,再次印证了我的一个观点,做文创,一定要找到一个文化的内核,首先要有文,然后才能创,脱离了文的创,或者说文的含量低的创,很难有很大的价值。

高明勇:纵观您过去所编撰的作品,不难发现您在编撰时有一个潜在的“经典意识”。您是更看重历史文献里的经典,还是更愿意挖掘历史深处的价值?

刘汉辉:我有一个想法,能够被认同为“经典”的东西肯定都是经过历史检验的,历史文献浩如烟海,不可能都成为“经典”。而那些历史文献中的“经典”,更是“文化”的载体,永恒地记录、诉说、沉淀下社会生活中有价值的零零总总,也蕴藏着汉字文化数千年来生生不息的“文脉”基因。从“经典”中汲取,应该是最便捷的途径。因而,我的“作品”就是把自己的读书感受以“经典意识”做分享。方式是从自己熟悉的乡土,探寻曾经在这片乡土上创造了“经典”的乡贤们的事迹,从文脉不息的轨迹中识别遗传基因密码,思考这种轨迹的未来趋势,我称之为“乡愁”,于是做了点“作品”,至于挖掘历史深处的价值,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高明勇:您长期专注于经典作品的编撰,如何定义自己的工作,如何定位自己的身份?

刘汉辉:陈寅恪先生在《寒柳堂集.赠蒋秉南序》中说:“默念平生固未尝侮食自矜,曲学阿世,似可告慰友朋。”陈先生是令人景仰的学者,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他所树立的精神高度。我常想,不论是做学问,还是做别的事业,都是阶段性的,或者说,都会有局限性的,只有精神的价值,才有永恒的意义。我不敢说我要追求永恒的意义,但我所做的工作,还是有所坚持的,比如真正想为文化建设做点添砖加瓦的事,而不做借某某项目之名,纯为稻粱谋的事。我抱定的是长期主义,所做的是自己认定真正有意义的事情,为此,我可能会不计成本的投入,像《长沙百咏》,我前后做了四年,至今我手头还有好几个做了七八年还没完成的选题。

高明勇:在我看来,您更像是一位“文化创承人”,您自己怎么看待这个角色?

刘汉辉:“文化创承人”是个有意思的提法,我的理解是在创造中传承,我应该是认可您这种提法。我觉得文化创造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原创式的,以一种此前绝无的形式、方法和逻辑,创造一种全新的模式、形态和结构,这是非有天才式的创造者,不能达到,当然这是我们渴求的,也是最能体现一个时代文化成就的。另一种是创新式的,即是在既有的文化资源上,进行整合、提升、挖掘,当然,它并不满足存量式的整理和延续,而是带有增量式的开发和开拓。

这两种文化创造的方式,当然是相对的,比如很难存在空无依傍的原创,但这两者都是重要的,后者抬举出一个文化的厚度,前者突破而成文化的高度。我所做的,就是为这个时代的文化建设添砖加瓦,让其更丰富、更有厚度。

高明勇:您认为中国历史传统文化与当代人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修身习惯有什么样的关联?如何让传统文化融入现代生活?

刘汉辉: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急剧变动的时代,这种变动,体现在文化上,一方面,是传统依然有力,另一方面,是外来的影响又极其强大,两者在急剧的拉扯和撕裂,中西的交融,传统与现代的交融,仍处在一个未完成状态。换一种说法就是,创造中华民族的新文化,依然在路上。

我觉得,创造中华民族的新文化,其突出表现,就是培育出一种令人向往的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和修身习惯,它必然是根植于传统的,同时也是现代的。让传统文化融入现代生活,最根本的,是要标举那些崇高的价值取向,不能让“利”凌驾于“义”之上,不能让追逐财富成为社会的最高价值。

高明勇:曾国藩的“日课十二条”被很多人视为日常生活的自我约束与规训,我看您也专门制作为文创产品,您自己如何看待这十二条?

刘汉辉:曾国藩的“日课十二条”,其核心一个是 “静”字,另一个是 “守”字。你认真体悟这十二条,便会发现,生活在现代的中国人,真的太不容易。因为不少时候整个社会追逐的、吹捧的,几乎都是与这十二条对立的。比如其中一条,“夜不出门”,但这与我们对夜生活的打造是格格不入的,夜经济在当下,已经成为一条城市竞争的新赛道,尤其是对于年轻人而言,夜生活代表着时尚、浪漫和潮流。对于他们而言,夜不出门,几乎不可想象。时代变了,很多以前理所当然的信条,遭到了挑战和抛弃,但这并不意味着以前的信条就是错的。我总觉得我们的时代,太过浮躁,但它不会永远浮躁,它必然会走向成熟,以前的信条会有越老越多的人去信奉的,对此,我是抱有信心的,当然需要一点时间。

高明勇:这些年践行了哪几条?

刘汉辉:至于我自己,曾国藩的“日课十二条”,与其说是践行,不如说是服膺,做得还很不够。

高明勇:有网友说“总要去一趟长沙吧,吹一吹湘江的晚风,尝一尝茶颜悦色,逛一逛黄兴路步行街,看一看岳麓山的日出”。您如何看待长沙这座“网红”城市?

刘汉辉:长沙很热,这种热,不止是气温高,更是指人气高。长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旅游目的地,尤其是夏天,因为热,更加不是。但是很怪,长沙近年来从旅游中转地一跃而成旅游目的地,原因何在?就在于“网红”城市。“网红”城市的本质是创意城市,是氛围感,确切的说,是烟火气加浪漫气息。不论是文和友,茶颜悦色,还是橘子洲焰火,都是一种氛围、一种情怀。这一代年轻人的旅游观念变了,他们不追逐名山大川,他们看重的是场景、氛围、感觉。有着无穷创意的、敢想敢干的长沙,吻合了这一代年轻人的需要,所以迅速出圈。目前长沙不缺流量,需要做的是让“网红”变“长红”,我觉得可能还需要在本土文化的挖掘上再下功夫。

高明勇:作为多年生活在湖湘之地的外地人,您如何理解“惟楚有才,于斯为盛”?

刘汉辉:“惟楚有才,于斯为盛”,这是一句“大话”,但是它很豪迈,很自信,从真善美的角度看,它不真,但是它善、它美。我想从来没有人会真正以为只有湖南才有人才,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不讨嫌,它表达的是湖南人胸怀天下、经世致用的豪情。一个人足够自信,自然会有征服别人的魅力。

值得探究的是,为什么湖南人会有这般自信与豪迈?有三个原因,一是从屈原、贾谊以来的忧患意识,二是从岳麓书院以来的担当精神,三是晚清以来湖南人的群体崛起。忧患意识让人想事,担当精神让人干事,群体崛起让人能干成事,三者合流,让湖南人信心极度爆棚,以致王闿运放言“大江东去,无非湘水余波”。我觉得,湖南人的这种自信,是湖南最可宝贵的精神财富,在未来,还将会绽放出更加夺目的光辉。

(责任编辑: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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