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什么样坚定的坚毅的力量，在推动着佛法史无前例地走出历史的法师一次又一次的新的赋能高地，始终矢志不渝地走向未来，缅怀走到远方？

是圆瑛有人一些什么样的人，有如此大的长老力量在一个时代里，拥有如此洪荒之源动力，事注让我们的正慈佛教，一代又一代地发出新的法师历史声音，推动着新的缅怀现代佛教？

星移斗转七十年。2023年是圆瑛有人圆公圆瑛长老圆寂70周年，由中国佛教协会主办、长老上海市佛教协会协办、事注上海龙华古寺和圆明讲堂承办的正慈追思赞颂纪念系列活动9月19日在龙华古寺举行。我也十分有幸受邀参加了这次活动，法师共同缅怀长老丰功伟绩。缅怀恰逢其时，我们正好以此为契机，缅怀长老的一生，不忍佛法衰，不忍众生苦，终其一生，孜孜不懈，诲人不倦，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在佛门中的种种建树。这也正是验证了一句话“江山代有才人出”。

第一章：传递·传承

2023年9月19日的龙华古寺，注定又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在龙华古寺方丈照诚大和尚暨两序大众列队整齐的迎请中，梵刹钟鼓齐鸣，场面庄严肃穆。在大众的注目和佛号声间，徐徐地拉开了纪念圆公七十周年法会的序幕。

龙华古寺的照诚大和尚，亲率四众弟子代表，表情凝重，穿袍搭衣走在前列，来到大雄宝殿佛前上香、礼佛后，高呼恭请中国佛教协会会长演觉法师、诸山长老大德等一行。

演觉法师徐徐站立起来，侍者们高举宝盖，礼仪仪仗队员香花灯笼引众，带领大家前往龙华古寺的大会堂举行纪念圆公传供大典。我也感觉好久没有参加这样传统庄严的佛事法会了，有一种久违的感觉，那种佛教仪式感，那种年岁感好强，法会味道十足，好有传统特色的热烈欢迎仪式，一下子让人仿佛又找回到了传统佛教的样子。

在龙华古寺可以一次性容纳千人以上的大会堂，当我们随着演觉法师的大队伍步入堂中，庄严的极具佛教传统特色的传供法会即将开始。现场在上千信众亲人们的护持之中，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在左右队列的人手上，后者递过来前人手中，最后由演觉法师传递佛前供奉，一道道的花果、食材等荟萃一堂，供养十方诸佛如来诸大菩萨众等，诸上善人、大德们聚首此间，祈愿世界和平，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祈愿民众安居乐业，幸福，吉祥。

一百零八道供菜，在众多居士信众代表、诸山长老的传递中，端严齐整地供奉在供台佛前。

上千人齐刷刷地一声声地佛号声中，一声接着一声，一句接着一句，如此周而复始地重复着，众人无不沉浸在舒缓沉静的佛号音声海里。

在我的印象中，我个人是第一次参加如此宏大、如此庄严肃穆的传供大法会。当然以前也有过参加这样的活动，但是如此规格、如此规模盛大的现场，如此庄严的形式，如此这般按传统规矩举行的法会，我还真是被感动得不行，当然如今的心态也完全不一样了。就是在这个接过来前者的供品瞬间，也就是在那一刹那间，我又把这一道道高高举起的供品，一次次地传递给下一位长老的仪式过程当中，我的内心受到了极大地触碰，感动不已！

一个个看似再简单、寻常不过的，反复地传递过程当中，却真真实实地让我感受到有一种无形的精神力量，在冲击着我的身心，在人海中，在如此宏大的场景中，我的内心升腾起无限的力量和满满的正能量。

历史是不能忘记的，尤其是在一个特定的时代，一些极其特定的人，他的历史地位，对于后一代人的影响，尤其是对一个教团而言的话，他的力量，他的影响，都是至为重要，都是无法复制的精神标杆。他的力量、影响既是无形的，他的张力，却也是摸得着的、看得见的。让我们今天，不要忘记了，我们以这样的形式来纪念圆瑛长老。它既是必要的，也是必然的，其实更重要的是，对我们今后，怎么样来引领我们佛教的未来，显得尤其珍贵、重要。

《圆瑛法师弘化纪念册》里，记载着这么一段故事：

1930年春驻锡宁波天童，晋院之日，即当即对众宣誓曰：“为法为人尽心尽力具有十二：不贪名、不图利、不营私、不舞弊、不苟安、不放逸、不畏强、不欺弱、不居功、不卸责、不徇情、不背理。”可谓是言表行坊。

古人所谓的“人间正道”，沧桑的人间正道，敢于说出这十二个“不”，这就是了不起的佛门担当和胸怀。故有“出家乃大丈夫之事，非将相之所能为”的说法，足见此言不虚。不苟安、不居功、不卸责等，一个人能够做到其中的一两项就已经不是简单人了，更不用说这掷地有声的十二个“不”。

宁波天童寺之所以有今天的佛法昌隆，我想这都跟当年老法师提出这个家风是分不开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佛门更是如此，不将就，不迁就，坚持传统的家风，坚守传统的佛法，但不是一味地守旧。创新不忘本，守旧不保守。与时俱进，顺应时代的潮流，不能逆潮流而动，不因循守旧。做好佛法的引领者，做好信众的引路人，佛法何愁不兴盛。其实古今都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是说法不同而已，遵循正道，不要搞歪门邪道，这就是至理。大道至简，大道无术，圆瑛长老为我们作出了好榜样。我们只要规规矩矩，我们只要循规蹈矩，认认真真践行佛法，这就是长老给我们留下的最珍贵的精神财富。

学习过后，才明白过来，要学着一些个珍惜，懂得回报和感恩。感恩我们赶上了、遇见了一切的美好岁月，这个美好的时代；感恩我们的先辈们，正是他们付出了无尽辛勤为代价，才赢得了今天我们幸福美好的生活。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了是不能够忘记的，如果真的忘记，那是看不到未来的。因为我们不能够忘记了，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如果真是忘记了过去，忘记了历史，那也就代表着，我们也将离迷失自己，迷茫人生的方向不远了。

近些年来，陆陆续续读了不少，古往今来一些高僧大德的传记行谊，心里产生出来一种总的感受，其实在历代出家法师的身上，让我感受最深的，还是他们，只属于中国人的生根于骨子里的护教、爱教，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中，中国人的一种家国情怀精神之所在。

比如说，我正在写的这篇文章，关于圆公长老的事迹，都是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个年代的、他的年纪那个佛教的人和事的真实故事。我们往往都在说，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既不避世，也毫不消沉，绝非自我甘于沉沦、平庸之辈，而是选择了与这个苦难的时代，与这个国家，与这个社会的人民一道，同频共振，同甘共苦，共度时艰，选择了以无所畏惧的勇气，直面现实的人生。

第二章：盛事·大事

圆瑛长老与上海的因缘极为深厚。他在上海创办圆明讲堂，常住讲堂讲经说法，著书立说。后又在圆明讲堂设立楞严专宗学院等，聚众讲学，被尊之为“楞严座主”。长老培养人才，不遗余力。据《圆瑛法师弘法纪念册》记载：

1945年春，法师因鉴说法人才缺乏，遂考取青年优秀僧伽三十二人，创办圆明楞严专宗学院。于四月初八佛诞日成立，法师自任院长，每日讲经，复兼编楞严讲义已成十六卷，恒至夜分，历久忘倦。

圆瑛长老爱国护教，危难之际，常挺身而出。在全民族抗战爆发之际，在上海召集江浙沪佛教青年成立灾区救护团，并亲任团长。他还带领僧众成立上海僧侣救护队，带动全国多地佛教界加入救护行列。国难当头，他还牵头在圆明讲堂设立难民收容所等机构，医治伤兵、收容受难民众。

长老高才懿德，令人怀思。今日之圆明讲堂住持，圆瑛长老的嫡传法孙——照诚大和尚，这次除了主要组织以佛教的传统佛事纪念长老，还十分突显从人文的更广泛的文化层面上，以圆瑛长老生前的诗作为切入点，来书写、谱写长老更不为人广泛所知的，鲜为人晓得的多面才华，和其深厚丰富的文化涵养，突出其义学僧人的学问素养、大家风范。

更为值得称道的是，为纪念长老圆寂七十周年，集全国各省的书协会长大家和诗家们，共同书写圆瑛长老的诗歌，创作圆瑛长老的诗文唱和，这也是绝无仅有，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佛门文化盛典。

这事前的筹备、准备期间，普正大和尚在筹集书法大家的作品上，也是全力以赴、不遗余力地协助照诚大和尚，确保了这部作品集完美呈现，诸位才有缘，才有可能一睹书法大家的整体亮相，在此不得不为之随喜功德，赞莫能穷，叹莫能尽！阿弥陀佛！佛说一切都是缘分的使然中，不可思、不可议！

中国佛教协会秘书长刘威赴会参加此次纪念系列活动，认为“活动之眼，乃七十余位诗家与书家奉和、恭写圆瑛大师遗韵，玉成文坛雅事一桩。晚上诗乐会，新月高悬，琵琶声起，思入云端”，特赋《龙华古寺里忆圆公》：

波心塔影认龙华，师去经年何处家。

下界娑婆传供养，上方兜率示烟霞。

清声雅韵寻遗爱，翰墨云书和锦花。

诗乐遣怀弦管诉，江天明月照琵琶。

杭州灵隐寺的光泉大和尚，对于纪念圆公传供大法会的流程安排宣读文疏辞章，赞誉有加，赞叹龙华堂上大有人才，赞叹照诚大和尚的文采华章，既遵祖旨上承传统，有板有眼，形神俱足，内容十分的厚重，分寸适度，好生得体，场面不失为海上问道的典范。

佛门中有“一佛出世，千佛护持”的说法，圆瑛长老的纪念活动分别在中新社、新华社、中国佛教协会官网和浙江省佛协、江苏省佛协、福建省佛协、湖北省佛协的公众号、网站等各大网络媒体的高度关注，这也是一少有之大事。

圆瑛长老亦是一位诗僧。我在公众号里，读到一位柔慈法师的一篇《慧镜蒙尘我自磨——圆瑛法师70周年追思会有感》的文章。文中说到“他生于晚清、以晚清秀才的身份19岁脱俗为僧，所以古典诗词功底很深，大师一生诗词创作颇丰，所以这次追思会还特意安排了书法展和诗乐会”的一段文字。他把圆瑛长老以20岁到70岁共计六首自吟诗，选在文稿中给大家作了一个分享，建议各位得闲时，可以一读。

“我们晚学后辈可以借此机会，了解大师一生修学的心路历程”。此亦是圆瑛长老一生的真实写照。读罢，我个人很是认同这位法师的想法和观点。古人有“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说法。何况圆瑛长老的一生，就是近现代出家人活生生的现身说法，更是一位永远都值得我们来认真学习、认真探索的一代高僧。比如说他第一首《二十初度》诗中“岂甘选佛居人后”，即道出了青年僧人风华正茂的青春飒爽英姿。《三十口占》又有“三十年华访道勤”之句，儒家讲究“三十而立”正值立业的大好年华，却充分张显此时的圆瑛法师已然具备世出世间的“不舍尘劳般若生”的大智圆融、圆通无碍。

昔日圆瑛长老有《佛前开光》一诗，云：

点开正法眼，放出大光明。

但以方便力，引导于众生。

七十年后，今日有照诚大和尚之和诗：

灵光本寂然，心地性通明。

凡圣应非一，无生化死生。

有一些心心相印，是可以超越时空的。

上海龙华古寺丈室高悬“华林丈室”的匾额，办了一个简讯叫《华林简讯》；成都宝光寺有“空林佛学院”；杭州灵隐寺亦有“云林”之说；我们的寺庙，一般也被称为“丛林”。这些饱含历史底蕴的名称，这些相同之处，想来也很有意思。我不禁有感而叹：

今日的华林，

宝塔更巍巍，

明堂尤宽广，

兼有大会堂，

千万人聚之，

不足为虑矣！

善哉！盛哉！

龙华会上喜相逢，

圆公威德好声望。

仰望之俨然，

师恩之项背，

叹德僧一代，

数代之人沐其光！

传贤亦传智，

德门师门卓尔远谋长！

龙华古寺年轻的思恩法师，是一个收集历史资料文献档案的能手，前些时还收到了新加坡一处道场的一本数十年前的小册子。据说住持也是圆瑛长老的弟子，道场也是当年华人捐献于圆瑛长老的。已故世长老们的生前资料，尤其是曾经影响着上海市，乃至整个中国，甚至东南亚佛教国家的国际级佛教大师，他的个人资料文献档案，就显得格外的重要。往往就是如此重要的历史人物，真正收集全他们的资料，却亦是一件刻不容缓的工作。往往最重要的，亦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但恰恰是这些不起眼的一切，却在构建一座座历史文化交流的桥梁和丰碑，有其历史意义和价值所在。

七十年后，我们这些后辈学人，为什么却要大费周章，殚精竭虑地来做这份对于我辈甚为久远的工作呢？因为这就是中华传统优秀文化中，今天的我们亟待汲取精神养分的内在进取的动力源泉，精神力量的支撑点所在。

第三章：纪念·怀念

在我这一代僧青年的印象当中，圆瑛长老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注解《楞严经讲义》，据说他是用了整整十年的功夫，完成写就了这部注解。

我的师父常乐老和尚开示，说圆瑛长老注解这部《楞严经》的时候，他有时读到一段文字，理解不了的时候，就把它摘抄下来写好，挂在墙上。再是把腿子盘起来习禅，打坐参悟，直到他把这句话完全、完整地理解了，再就把这个纸条换下来，从不敢马虎，蒙混过关，一知半解，这是他潜心专注认真地注解《楞严经》的一个感人故事。

还有一个故事，也是老和尚开示的，说是圆瑛长老因为注解《楞严经》，身心都非常地劳累。长时期的用功劳苦，以至于身体出现了问题，咳血不止。有一天梦见一个老太太来指点了。至今留在我印象当中，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太太，就像我的老母亲那样的满头银发。老太太给他送了一个药方，后来圆瑛长老身体就渐渐恢复了，恢复得很好。老和尚讲的故事，我想应该就是圆瑛长老的用心和专注，感动了佛菩萨，所以佛菩萨示现成一个老太太来加持他。

图为1952年圆瑛法师在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上宣读佛教徒联合声明

圆瑛长老对我的影响还有一件事，我们打水陆期间，需要写不少的上堂法语，都需要原创的，那原创的太不容易，就学习净慧老和尚早年在《禅》杂志，后来在《黄梅禅》杂志相继登出的他的一些法语，按这格式、内容来写。后来，好偶然的一天，听说起净慧老和尚也是受到了圆瑛长老的影响，这个时候，知道圆瑛长老有一本专门讲上堂法语的，有格式规范。

原来，不仅净慧长老写得好，而且前面还有我们的圆瑛长老的上堂法语写得好，有禅花朵朵开。这也是对我印象蛮深的一件事儿。圆瑛长老的文辞文句，非常优美，非常工整，非常有韵味的，应该说是更有韵味，更有内涵。不信可以翻来一读方知。可见真是这一代人一代人，还真是了不得。我们真的很惭愧，相比之下真得自惭形秽！

圆瑛法师在马来西亚槟榔屿极乐寺传经

圆瑛长老与我们湖北的法缘也甚深，与湖北应城籍高僧、长期担任台湾中国佛教会理事长的白圣法师（1904年—1989年）因缘也甚深。据《白圣长老传》记载：

1935年秋，圆瑛长老在汉阳归元寺讲《圆觉经》。

1936年春，圆瑛长老到汉口圆照寺、香山寺讲《地藏经》《大乘起信论》。

1937年上海佛教青年成立僧侣救护队……圆瑛长老的救护队随战地转移而转移，先后转移至南京、汉口，并在汉口成立了第二救护队。

《白圣长老传》还记载着这么一段“明师得高徒”的故事：

1935年秋，圆瑛长老在汉阳归元寺讲圆觉经。白圣法师对一代高僧，时任中国佛教会主席的圆瑛长老久已仰慕，对有三百余年历史的汉阳归元寺也颇有感情。

此寺与白圣法师当年闭关的宝通寺只一江之隔，在武汉参学期间，常到此寺，因此，当他接到道源法师邀他到此寺听圆瑛长老讲经的信时，就决定前去听讲。

道源法师时任中国佛教会干事，在圆瑛长老领导下工作，他深知白圣法师的才能、抱负，想借此次听经机会让白圣法师亲近圆瑛长老，内心也有荐才之意。

在归元寺，白圣法师全神贯注地听圆瑛长老讲经。圆瑛长老深刻的见解，独到的体会，善巧的讲经方法，使白圣法师深为钦佩，圆瑛长老讲完一部分，往往要留点时间让听经者出问题，白圣法师也提了问题向圆瑛长老请教。圆瑛长老觉得白圣法师提出的问题与众不同，不是有较深的佛学修养又善于学习的人是提不出那样的问题的，他开始注意这个青年人了。从此，两人接触渐渐多了，谈的问题也渐渐广泛了。

谈到如何改变佛教面临的困境，谈到佛教未来的生存与发展……圆瑛长老觉得，这个青年人有眼光、有才能、有抱负，不仅是研究经论的好苗子，还是一个佛教管理人才的好苗子，他决定将白圣法师留在身边培养。故归元寺讲经完毕以后，就带着白圣法师回上海圆瑛长老创办的圆明讲堂，不久任命白圣法师代替道源法师任中国佛教会干事。

在干事任上白圣法师办事干练、机敏，深得圆瑛长老的器重、赏识。圆瑛长老对白圣法师的培养是多方面的，特别注重培养白圣法师研究经论、讲经说法的能力，培养方式主要是指导白圣法师读经、讲经。

如1936年春，圆瑛长老到汉口圆照寺、香山寺讲《地藏经》《大乘起信论》，特意让白圣法师代他讲。讲前，指导白圣法师修改讲稿，讲完一段落，指出优缺点，在明师手把手的指导下，白圣法师进步神速。得此高徒，圆瑛长老十分欣慰。常言道：“人才可遇而不可求”，现在竟遇此难得之才，还有什么比道更值得庆幸的事？圆瑛长老决定传法脉给白圣法师。

1937年夏，白圣法师在宁波接待寺膺圆瑛长老衣钵之传，继七塔、鼓山两寺法脉，嗣为临济宗四十一世。可以说，一代高僧圆瑛长老培育出了一代高僧白圣法师。

1915年4月28日圆瑛法师在天公坛传经纪念

圆瑛长老对白圣法师青眼有加，白圣法师对圆瑛长老亦是无比地敬重侍奉。1939年农历九月初一，大批日本宪兵包围了圆明讲堂，以抗日的“罪名”将圆瑛法师和他的弟子明旸法师逮捕。“传日方拟组织日华佛教会，圆瑛拒任会长，或因是被捞。”圆瑛长老被捕的消息引起了民众的公愤。白圣法师极力斡旋，奔走营救。并前往南京探视，送衣送食。辛志明居士深情地回忆道：

白圣法师是我最为佩服的大德之一，所以，我愿为他做一切的事情。……因为我会开车，常常车上载着许多东西，陪法师去探望圆瑛大师，因此可以见证圆瑛大师和白圣法师是如何师徒情深。

白圣法师见圆瑛大师时，虽然大师身陷囹圄，住处简陋，然法师行礼如仪，未见丝毫懈怠。离开前总是小心询问大师有何事交代去做，下次要带些什么等等。

白圣法师为营救圆瑛大师早日出狱，奔走呼号，不遗余力。他召集记者，说明真相；他联络教界同人，给日军当局施加压力，促其释放圆瑛大师。

一天，某次，我劝法师不要太累，注意身体。法师说：“圆瑛大师在里面度日如年，叫我如何能安心吃饭、安心睡觉？心不安，身体如何会好？早点把大师救出来，才能医治我的心病。”迫于舆论压力，1939年11月，日寇释放了圆瑛法师师徒二人。（《白圣长老传》）

大师之本色，大师之气节，亦令人感佩。圆瑛师徒在狱中遭到了严刑拷问。明旸法师在《圆瑛大师年谱》的序中写道：

宪兵们面目狰狞，虎视眈眈……夜阑人静，万籁俱寂时刻，日本宪兵就对先师进行严刑审讯，态度野蛮，几濒于危。师以从容陈辩，理直气壮，义正词严，坚持了中国人民大无畏的民族气节。

日本宪兵见严刑拷打不起作用，就将圆瑛法师二人押解往南京的日本宪兵总司令部，追査二人在南洋募集抗日捐款的事情。圆瑛法师威武不屈，并用佛教徒特有的方式——打坐念经来反抗日军暴行。

有些人与事，是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流逝，时间越久，愈久弥香，如圆瑛长老。亦如公所言：“白雪任教春事晚，青松唯有岁寒姿”，如今回过头来，品读相关的文字文章，再次的相遇、阅读、理解，似乎也在唤醒着一个时代，对比着上一个时代的时空穿越，愈发强烈地弥漫着他的高洁的操守和伟岸。

晨起秋凉，秋意渐浓的日子里，我在拼着命地找寻着，追溯着过去的一个在百年前曾经迎着风雨，一心只顾追求真理、弘法利生的青年法师样貌。追溯着过去的僧伽青年，青春年华的美好瞬间，反复不断地出现脑际。

一代佛门杰出的领袖，近现代著名高僧圆瑛长老，我愈是深入地了解其人其事迹，愈发激荡着我的内心斗志。老人家的毕生，都是全身心地献身于佛教大业。其所处特殊复杂的环境年代，为佛门贡献出来的智慧力量，是我们这一代人最宝贵的精神遗产之一。

今天，无论我们怎么来形容歌颂其丰功伟绩都不为过。在跌宕起伏的时代大潮中，大师虽已出世但毅然入世，爱国护教，始终践行报国济世宏愿，是佛教界为人崇仰的一代楷模。兹此文中所及长老的生平事迹，仅是一二，其生前为了佛教界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多、太多，我无法一下子尽述。我谨以自己的形式，借此70周年纪念庆典之际，对于我们最敬爱的圆瑛长老，表示一个普通后生学人对于老人家的景仰之情。

我们尊敬的圆公圆瑛长老，他也是我们中国佛教协会的首任会长。不可思议的是，恰逢今年纪念圆公圆寂七十周年，现今会长演觉法师是圆公的正宗嫡系法徒孙。

一个人的缘分，真的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佛法更是不可说，不可说。

——2023年9月22日至24日

图片来源：上海龙华寺、湖北省佛教协会、十愿

(责任编辑：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