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南风窗记者 远游

　　冲突仍在持续扩大。巴以冲突

　　10月7日以来，更惨无数以色列与哈马斯冲突的巴以冲突惨烈画面，冲击着世界各地的更惨互联网。从盛大音乐节上的巴以冲突大屠杀，到卡法阿扎定居点的更惨40具儿童尸体，巴勒斯坦哈马斯（Hamas）武装的巴以冲突血腥突袭，不仅让准备仓促的更惨以色列猝不及防，也震惊了全世界。巴以冲突

　　很快，更惨以色列的巴以冲突反击也展开，对加沙地区进行了不对称军事行动，更惨并对这个地中海岸的巴以冲突狭长地带，进行了彻夜轰炸。更惨

　　这里居住着哈马斯统治的巴以冲突230万居民。轰炸中，一个个居民区，受到了波及，建筑变成废墟，楼房相继被夷平，街头空无一人。

　　9日，以色列宣布“全面封锁”加沙地带，实行“不给电、不给吃、不给油”政策，并中断供水。此举也引起了联合国的批评，世界卫生组织（WHO）促请紧急建立走廊，让人道主义人员与医疗物资进出。

　　10日，以军发言人称已发现约1500名哈马斯战斗人员的遗体。

　　另一边，哈马斯手上有100多名以色列士兵和平民作为人质，并威胁说，若以色列轰炸加沙民居，便会开始杀害手上人质。

　　虽有人质介于其间，但双方似乎没有谈判的意向。以色列还在周二加强了攻势，将预备役人员的动员规模扩大到36万人。

　　战争还将持续下去。同日，以色列北部还爆发了与黎巴嫩和叙利亚的武装分子的交火，这表明，地区冲突再次扩大。

　　突袭音乐节

　　在以色列南部，是一片名为内盖夫的沙漠。内盖夫是以色列最荒芜的地区，除了接壤埃及的西奈半岛和属于巴勒斯坦的加沙地带之外，就是一大片建国之前就存在的“集体农庄”。在10月7日这一个晚上，沙漠中央传来阵阵电音轰隆声。来自巴西的Rafael跟许多来自欧美国家的年轻人一起彻夜“蹦迪”。Rafael友人向南风窗表示，说来也古怪，这个音乐节在售卖门票的时候，几乎没有公布举办的地点，购买者只能够靠猜。就在音乐节开始之前的那一天，住在特拉维夫的Rafael才知道原来这个蹦迪现场要到离家车程一个小时的南部沙漠。

　　同样在这一夜的黎明前，31岁的以色列人Hanoch Hai Cohen，在这里跟成千上万的年轻人一样，正在夜空下翩翩起舞。

　　这是一场在加沙边境举行的沙漠音乐狂欢——Nova音乐节，是为了庆祝犹太教的苏库特节，大约3000人参加，声势浩大。音乐节开始前，主办方还在社交媒体上说：“又到了亲朋好友团聚的时刻，这将是多么有趣啊！”

　　狂欢持续了一夜。到了早上6点，大多数人还没有离去，也没有钻进露营帐篷睡觉。6点30分左右，Cohen听到火箭弹的声音。警报响起了，几名警察驱散了派对，他们高喊“红色警报”——在以色列，这是火箭弹来袭的代号。

　　近来，以色列与哈马斯武装组织频繁越境交火后，当地人对这种场面似乎习以为常了，毕竟，以色列一直在全国范围内配备了“铁穹”防空导弹系统。哈马斯从加沙地带发射的导弹在以色列上空被拦截炸开的场景，已经是以色列人的日常。

　　但这一次人们很快知道，这不简单，也不是普通的导弹袭击，而且没有停息的意思，炮火声仍持续不断。人们争先恐后跑回车里，或躺在地上等待炮火过去。仓皇逃离的车辆，将通道堵得水泄不通。

　　目击者说，一阵火箭弹爆炸后，电源被切断了，枪声响起了。Cohen看见，有4辆皮卡满载着武装分子，还有骑着摩托车的枪手，进入会场。Cohen说，他们向四面八方开火，试图处决目之所及的每一个人，“我们都是靶场里的鸭子”。

　　这场音乐狂欢，迎来了最为惨烈的结局，以色列搜救组织称，至少260人丧生于此。一位参与急救的医生说：“这是一场大屠杀。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样的事，这是有计划的伏击。当人们从紧急出口出来时，武装分子就在那里等着他们，将他们一网打尽。3000人参加了这个活动，袭击者很可能知道这一点，他们有情报信息。”

　　巴西年轻人Rafael则比在场的那些年轻人要幸运一点。Rafael向南风窗表示他跑进了自己的小车，正准备逃离。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手臂边上，给皮肤擦出了血。Rafael狠踩油门，汽车一路往特拉维夫方向狂奔。

　　回到城市后，他一直止不住喃喃自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在这一天，以色列政府宣布国家进入战争状态，空袭警报彻夜拉响，整个社会的经济活动完全停止了一天。Rafael的精神状态稍微平复后，决定辞职离开以色列。

　　事后证明，袭击不仅是有预谋的，而且是精心策划的。根据与会者上传的视频，会场天空突然布满了乘坐滑翔机的武装分子，他们快速包围了附近所有道路。

　　音乐节是巴勒斯坦武装组织哈马斯打击以色列的首批目标之一。此外，哈马斯还袭击了附近的社区，杀害和劫持了当地居民。10月8日下午，当以色列电台播音员不断念出遇难者的名字，人们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以色列军队与哈马斯的冲突仍在继续。10月7日以来，哈马斯发射数千枚火箭弹袭击以色列，并进入其南部领土。以色列方面称，截止当地时间10月10日，冲突已致1000多名以色列人死亡。有媒体把这场袭击比作“以色列的9·11”，但在以色列人看来，这更像是新的“赎罪日战争”。

　　自1948年以色列建国以来，以色列犹太人与巴勒斯坦阿拉伯人，围绕土地、宗教等方面的战争和冲突，始终没有停息过，和平进程也遥遥无期。

　　分割两端的巴勒斯坦

　　总人口大约在520万的巴勒斯坦，实际控制领土被分割为两块：一块是6220平方公里的约旦河西岸，另一块则是占地面积只有365平方公里的加沙地带。自从1967年开始，这块和埃及西奈半岛接壤的狭小地区，就一直被以色列军队占领，并且有以色列新移民在这里修建定居点。

　　到了2005年，迫于国际社会的压力，时任以色列总理沙龙宣布单方面撤离加沙地区，并且下令拆除以色列移民在这里的定居点。至此，巴勒斯坦当局终于实现对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的控制权。在2007年，巴勒斯坦宣布在全国范围内的两个地区举行立法选举。约旦河西岸，获胜者为法塔赫组织，对以色列立场相对温和。加沙地带却不同，获胜者为哈马斯，该武装组织以强硬著称，创立目标包括消灭以色列。

　　自此，不时对以色列发动火箭袭击的哈马斯根据地——加沙地带，便成为了以色列人的心头大患。但哈马斯频繁的袭击和骚扰，同时也给以色列国内的强硬派制造了话柄。把自己树立为“治安强人”的内塔尼亚胡，能够十几年主导以色列政坛，也是多靠炒作哈马斯和空袭议题稳住基本票仓。

　　在2007年加沙地带被哈马斯控制后，和加沙地带接壤的以色列和埃及加大了对加沙地带的封锁力度。以军空军不但能自由进出加沙地带的领空，就连唯一在地中海的海岸线也被以军封锁。进出加沙地带的一切物料，包括各种生活必需品，也必须经由以色列军方的监控。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以色列严控水泥物料的进出，目的是防止哈马斯利用水泥等建筑物料修筑通往以色列境内的地下通道。

　　但在10月7日这一天，以色列近20年来最大的安全事故还是爆发了。在当天凌晨，以色列全国上下拉响了火箭袭击警告，而在同时，数百名武装人员从加沙地带涌入以色列南部边境地区，特别是有一股武装人员闯进了南部小镇Sederot，在那里上演大开杀戒。

　　哈马斯为何能闪袭以色列，展开了毫无征兆的血腥报复，外界众说纷纭。

　　总之，2023年10月初的这个时间节点，对于以色列、中东乃至美国来说都相对特殊。10月7日是赎罪日战争爆发50周年，当时的以色列被埃及、叙利亚和黎巴嫩突袭杀了个措手不及。

　　直到今天，以色列社会也为这场战争的得失而保持相当大的争议。2023年的10月对以色列背后最大的盟友——美国来说，也有一股不祥的意味。由于共和党众议院议员内部撕裂，议长麦卡锡被罢免，导致了国会两党在包括对乌克兰军事援助在内的国防预算议题陷入僵局。

　　再加上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一职刚好空缺，给哈马斯及其背后的支持者看到了美国军政高层混乱期趁乱行事的可能，甚至有能够在来年美国大选前打乱美国军事部署的机会。

　　“铁剑”挥向加沙地带

　　在遭袭击后若干个小时内，以色列政府宣布进入“战争状态”，并且公布名为“铁剑”的军事行动。在事发后不到一小时，以色列整个国家各地的武器库大门打开，10万名预备役军人可以从这些武器库领取武器进入戒备状态。根据以色列法律，“战争状态”也就意味着以色列国防军可以完全听命于政府内阁的命令，无需再向国际法律观察团报备。

　　一场针对哈马斯统治的加沙地区的不对称军事行动，自此展开。以色列政府声言，这次军事行动针对的是活跃在加沙境内的哈马斯武装组织。

　　也就在同一天，多个国际媒体的直播镜头拍摄到了多架以色列战机飞临加沙地区上空，该地区的地标性建筑“巴勒斯坦塔”在爆炸声中轰然倒下。记者Rushdi Abualouf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段视频，显示加沙地区的大部分房屋已经被炸毁，整个加沙地区的街道布满了各种瓦砾和垃圾，并且写道“加沙遭受的破坏实在是惊人”。

　　英国《卫报》认为，以军对加沙地带的轰炸烈度可能是自1967年以来最猛烈的，其策略很有可能是先把整个加沙地区的建筑彻底摧毁，再由地面部队攻入街区搜捕猎杀哈马斯成员。到时候，更加有可能爆发惨烈的巷战和地道战。

　　此外，以色列宣布“全面封锁”加沙地带，实行“不给电、不给吃、不给油”政策，并中断供水。这引起了当地居民对生存处境的恐慌，加剧了他们的流离失所。据联合国的说法，目前，“加沙发电厂是当地唯一的电力来源，恐怕将在几天之内耗尽燃料。”

　　对于以色列来说，军事压力不但来自南部，也要同时在北部与黎巴嫩和叙利亚布防。“黎巴嫩真主党”活跃在与以色列北部接壤的黎巴嫩，该组织已经发表声明，称要是以军对加沙地带开展地面行动，“黎巴嫩真主党”将会对以色列进攻。10月8日，以色列空军进入黎巴嫩领空，对该地的“黎巴嫩真主党”武装组织实施袭击。在社交媒体上，已经流传出“黎巴嫩真主党”的军事瞭望塔被导弹炸毁的画面。

　　为了安抚民众，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还在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上上传了一段空中拍摄的加沙地区楼房被炸毁的视频。对于内塔尼亚胡领导的利库德集团投票者基本盘——强硬的保守派选民而言，这种“以牙还牙”式的复仇性攻击也许能解一时之恨，但内塔尼亚胡在过去这一两年的施政记录和引领以色列所走的道路，遭到了以色列国内外的质疑。这位一直以“强悍”和“安全”为执政最大口号的政坛强人，在断断续续执政十多年后面临以色列30年来最严峻安全危机，实属滑铁卢。

　　就这次以色列南部地区被突袭来说，一个突出的特点是在海陆空三个维度上以色列情报的失准，在哈马斯袭击前几乎毫无预警。按道理来说，以色列情报机关“摩萨德”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刻，甚至是在50年前赎罪日战争爆发前数天，“摩萨德”就已经侦查到埃及和叙利亚军方出现异动，并且及早把警告递交给时任国防部长达扬将军。只是当时心里挂着“常胜将军”心态的达扬把警告置之不理，到头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曾经担任过以色列空军参谋长的前总统恩维·威茨曼事后回忆：“要是早八个小时主动出击，也许伤亡数字就不会这么惨重了。”

　　50年过去了，也正是在赎罪日战争爆发的周年纪念日，以色列再次遭到袭击。虽然，以色列这次面对的敌人体量远不如当年，但用以色列总统赫尔佐格的话来说，“这次袭击是纳粹大屠杀以来犹太人单日被杀死最多的一次事件”，其导致的关注度和触发的冲突烈度，足以改变未来好几年的中东格局。可以类比一下，当年赎罪日战争爆发之初，遭遇生死威胁的选民几乎毫无犹豫地支持担任总理的梅厄夫人，但战争结束后马上召开军事法庭，追究梅厄夫人政府班子上下的战争过错。

　　在眼下，以色列国会的反对派在战争面前为了展示团结，纷纷表示可以加入内塔尼亚胡组成“联合内阁”，但以色列民间的讨伐声音已经泛起。

　　以色列英文媒体《耶路撒冷邮报》发表社评认为，在这次袭击爆发前，以色列社会被内塔尼亚胡操作司法改革触发的“宪政危机”撕裂，犹太国内部的族群对立到了几乎濒临内战的地步，导致朝野上下忽略了近在咫尺的空袭威胁。

　　为了重振“安全总理”的威信，内塔尼亚胡很有可能在这次“铁剑”行动中下狠手把加沙地带夷为平地。苍茫又十年，凌乱的中东历史又多了一页血泪的篇章。

　　文中配图部分来源于视觉中国，部分来源于网络

责任编辑：张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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