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刘亮程:年轻时有时间 一定要去啃大部头

[综合] 时间:2024-04-29 08:02:21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知识 点击:46次
日前,刘亮鲁奖作家刘亮程推出最新散文集《我的程年孤独在人群中》,这是轻时去啃《一个人的村庄》之后他的最新散文集。新书上架,间定本报连线专访到刘亮程,大部与读者一起了解刘亮程的刘亮人生与创作历程。刘亮程被读者和媒体誉为乡村哲学家自然文学大师20世纪中国最后一位散文家当代陶渊明。程年他的轻时去啃散文集处女作《一个人的村庄》自1998年问世以来,在全国引起巨大反响,间定赢得无数读者、大部众多知名作家、刘亮评论家的程年赞誉,已成为乡村、轻时去啃自然散文中难以超越的间定经典。

土地里长出的大部作家一个远在新疆的作者,只写他生活的那个村庄与鸡零狗碎的日常,就是那本《一个人的村庄》,让整个文坛有如发现世外高手般的震惊。想要了刘亮程,只有通过阅读他的作品和他的故事。种过地,放过羊,当过乡农机管理员……作家李锐用博大、朴素而沉静来形容读到刘亮程散文的感觉。蒋子丹感叹:刘亮程散文中透出的那种从容优雅的自信,是多少现代人已经久违了、陌生了、熬长了黑夜搔短了白头也找不回的才华。刘亮程认为孤独是人性的。在他的作品中,孤独像一种慢慢散发出来的味道,密密地缠上来,从头到脚包裹你,让你无法突围,甚至找不到出口:从早年的散文集《一个人的村庄》到近年的小说《凿空》,刘亮程说他是从写一个人的孤独到写一个地方一个群体的孤独,在读者的心目中,刘亮程成了一个孤独的体验者和享受者。大地和天空淬炼出的作家从《一个人的村庄》到《本巴》再到今天的《我的孤独在人群中》,刘亮程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文字,都是与刘亮程所生存过的乡村有关,他对人类所生活的土地进行了深刻叙述。如《风中的院门》《驴车上的龟兹》,长篇小说《虚土》《凿空》等。而去年出版的最新长篇《本巴》刷新了以往的小说创作,李敬泽等评论家认为:在人类固有的叙事中发掘出新的想象,向我们重新展现和讲述了人与空间、人与时间等千百年来有关人类生活的基本元素,进而打开了一种极富想象力的认识和感知结构。刘亮程的文字具有哲学的思维和广袤的视野,使得一件或简单或平常的事物,能够散发出沧桑的历史感与震撼力。作者品人观物的视角是独特的,对于生活的观察是细致的,因此,对于人生哲理的提炼也是具有独一无二的魅力,平常人延续了几百年的生活状态,在刘亮程的笔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辉,他笔下的新疆能够深刻地停留在每个读者的记忆中,让人向往,为之动容。阅读他的作品,感觉阳光充沛,令人想起高更笔下的塔希提岛,但是又没有那种原始的浪漫情调,却有一种注定的孤独与快乐、成长与幸福。人往往被自己的孤独经历所塑造关于新书《我的孤独在人群中》,刘亮程说:这本书写我从小到大的孤独。一个人携带着自己所不知道的孤独在人世间行走。我写草木,其实是写那个在草木中生活了多少年的自己。刘亮程在书中,写马,写狗,写蚂蚁,写虫子,甚至写老鼠;写麦子,写树,写草,甚至写一场风……自然万物,在刘亮程眼中,皆有性灵。万物有灵万物共生人与万物同在是刘亮程重要的文学思想与文学创作观。这大概源于刘亮程从小就与虫共眠。整个童年时代,我们一家人住在一个土房子里面。但是这个土房子和院子里面又并不是只有我们一家人在住——院子里至少有三窝老鼠,有一窝在冬天就会跑到我们家的房子里面去跟我们一块住。刘亮程形容作品中的自己是一位走神,走到动物、尘土里去了,走到世间的万物里去了。今年61岁的刘亮程平时居住在乌鲁木齐东边200多公里的木垒县菜籽沟村。远离了城市,远离了很多应酬,有更多的时间去写,去写一整本书。刘亮程很享受这种安静的生活工作状态。对于我这个年龄,安静是一种获得。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你何必要安静呢?不安静正是年轻人生活的一种最佳状态。如果早早就像我这样安静了,那可能太早了,太一事无成。所以,年轻人不要过分追求安静。对话刘亮程:关于新书:《一个人的村庄》几乎把我一辈子的散文都写完了广州日报:今年最新的散文集,为何书名为《我的孤独在人群中》,您对书名这句话怎样理解呢?这本书中的篇目创作于不同时期,有您30多岁时写的,也有近年写的。那么对我的孤独在人群中这句话,您在不同的年龄段,理解和感受有什么不同吗?刘亮程:在我的文章中好像很少用孤独这两个字。在不同的生命阶段,对孤独的理解完全不一样。当我写这些村庄文字的时候,我知道我是孤独的。因为一个人只有孤独时,他才完全是他自己,他跟世界才是一对一的。孤独是一种完整的自我,孤独是可以让人享受的。当你孤独时,你知道你的生命完整地回到了自身,你的对面是你刚才还在其中、现在已经脱身而出的那个喧嚣人世。广州日报:评论家李敬泽认为:《本巴》是2022年长篇小说创作的重要收获,是一个景观式的存在。较散文创作而言,您如何看长篇小说的创作?刘亮程:我当年在乌鲁木齐打工期间写了《一个人的村庄》。它是一部散文,其实也是一部小说。最早是当小说写的,后来有了一次出版散文的机会,就把那个小说一段一段分成了散文。但是我觉得散文可能更适合那个年龄的我。这会使整个文本变得更加干净,一篇一篇的,有孤独感。散文有孤独感,每一篇都是独立的,每个句子都是独立的,它不跟另外的世界混杂在一起。但是《一个人的村庄》这本书,其实也把我一辈子的散文都写完了,我就是这样觉得。小说是中老年人干的活,但是更老了恐怕也干不动了,所以写小说还是要在盛年时,早早干起来。其实在目前这种状态下,我还能写长篇,一部长篇从开始写到写完非常遥远,一个字一个字去写,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去塑造。关于创作:关于人生的作文,我一直没交完广州日报:我们知道您年轻时曾经是一位农机管理员,所学专业和工作环境离文学作家相距甚远,那么您是如何走上文学道路的呢?刘亮程:我从小就喜欢文学。在上小学的时候可能就开始写作了,因为写作文吧。对一个作家来说,他可能就是把从小学时开始的作文一篇一篇地写到了青年,又写到了中年,再写到老年。别人的作文早都写完了,交作文了,作家永远都没写完,这篇作文一直都没交,或者是没交完。作家都在他不一样的环境中,生活出了一种别样的生活样式。这样的环境使他想的事情跟别人不一样,写的作品自然也跟别人不一样。广州日报:您在书中写村庄里的人,写狗、驴、马,写旷野上的蚂蚁,麦子,一片树叶,一场风……我读这些内容的时候,仿佛我就在现场,仿佛文中的那个刘亮程就是我,代入感极强。能否介绍一下您当时的写作状态?您是怎么做到写出来的东西让读者身临其境的呢?刘亮程:正像前面所说,我的整个童年和青年时代都是在这个村庄、自然中长大的。我跟我书中所写的这些生命,蚂蚁、老鼠等等,都有长久的厮守。我写那些草木的时候,其实写的肯定不是草木,是在草木中生活了多少年的那个自己。草木在你身边生长开花,所有的过程其实也是你生命成长的过程。关于阅读:看书是我们看人世的一种练习广州日报:在您的成长、求学过程中,也一定有许多与阅读有关的故事。可否请您和我们分享一下?刘亮程:最震动我的阅读,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那是18岁之前吧,我刚开始写诗,爱因斯坦阐述的关于大与小,远与近,轻与重的相对关系,让我开天眼一样,一下看清楚生活中的大小事物。真是太神奇了,他好像把我头扭了一下,我开始朝另一个方向看世界了。我没有很长的在图书馆阅读的经历。但图书馆是一个梦。我时常在梦中闻到那些发黄旧书散发的气味,看见书页间浮动的尘埃,我游走如尘,在深埋其中的某页找寻自己。广州日报:您现在的阅读状态如何?您对网络阅读、短视频的流行与传统纸质阅读的关系,有什么看法?刘亮程:这几年主要看新疆历史方面的书。阅读可以让人幻想,使沉思。看书是我们看人世的一种练习。通过看书学会看人世。如果没有时间读长篇大著,那么去读这种短的网文,或者读这种短的金句,这样的阅读肯定也是有利的。但是对于一些人来说,我想哪怕你读了一千条一万条的金句,可能都不如读一本书。因为你读到的所有的这些短句,它是来自一本书的世界中的一个小角落,它无法向你展现故事全貌。在一部小说中,你可以读到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成长,他们的情感、命运穿插其中,而一句金句,只是说了一个小小的道理而已,只是一个漂亮的装饰而已,无法深入你的内心。所以我还是建议大家去读大部头的书,至少在你年轻时,有时间读书的年龄,一定要去啃大部头。关于地域写作:故乡在身体里,长大后它是身体的一部分广州日报:读者跟着贾平凹认识了商州,读莫言知道了高密。从你的笔下了解了黄沙梁。听说您每年都会招募文学爱好者、志愿者,到您所在的家乡菜籽沟、木垒书院过耕读生活,为什么?刘亮程:故乡在身体里。小时候它是养育我的怀抱,长大后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像一个婴儿,被我的思念养活。土地会长出自己的言说者。以前孔子带徒弟,都是闲暇之时,坐在某个地方,学生问,孔子答。《论语》式的教育,就是在劳作中产生问题,然后老师去回答问题。在我们的传统文学中,农耕精神和游牧精神曾经并存过,在唐代,李白的诗歌中就有浓烈的游牧精神。所以,我依然在坚持继续招募年轻人到木垒书院过耕读生活。我们书院院子比较大,有40亩地,平常我们自己在那儿种菜,还有一些农活和手工活,我喜欢做手工。每年都会招募一些志愿者,平常就会招募两三个或者三四个,连续不间断。规定每个志愿者有十天左右的耕读志愿期。他们来这儿是跟我一块去劳作,主要是耕,我们这儿也有很多书籍,但是这些志愿者已经在学校读了太多的书,而他们动手能力都很差,好多志愿者来这儿更喜欢跟我一块去劳作。

(责任编辑: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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