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什最2019年以及2020年上半年，穿回长衫外卖骑手中大专及以上学历占比，骑手分别为15%、什最18%、穿回长衫24.7%。骑手大学生跑外卖为社会热议，什最有的穿回长衫认为说明了学历贬值，有的骑手赞同其“脱下长袍”的勇气。
知识青年、什最大学生送外卖是穿回长衫基于什么考虑？当他们在街头忙碌穿梭，怎么理解这份岗位的骑手苦与乐？对此，澎湃研究所研究员采访了一名上海知名大学临床医学八年制（本硕博连读）专业的什最大四学生，聊聊他的外卖配送经历。
“脱下长衫”贴补家用，派送单价却在降低
985大学学生送外卖？乍一听似乎不可思议，但对王亮是很自然的选择。
2020年春天，王亮因病休学，后虽痊愈但暂无法返校，他开始送外卖，其中一个考虑就是补贴家用。王亮来自河南郑州基层工人家庭，父母在工厂不景气期间兼职送过外卖，骑手算是他熟悉的工作。
几年前，外卖行业蓬勃发展时，郑州骑手收入甚至高于一般体力劳动工作收入。2016、2017年左右，王亮父母“每天下班送几个小时就能挣七八十块钱到一百出头，兼职收入跟工资差不多”。当时郑州某外卖平台一单至少10元，最多3公里，配送时间有60分钟，超时扣钱等规则也并不严苛。
抱着补贴家用的想法，2020年至2022年，王亮零星在郑州、上海两地都做过骑手。
总的看，在上海做骑手收入更为可观。2020年春天、2022年暑假，王亮在郑州送外卖，每天工作10个小时，每个月收入2000出头。2022年寒假，王亮在上海用自行车送外卖，上海单子多、单价高，春节期间还有补贴。即使因为骑自行车比较慢，每天单量较少，寒假一个月，王亮拿到6800元。
这个收入对于大学生兼职补贴家用，有一定的吸引力。
不过，骑手行业门槛低，劳动报酬受供需关系影响比较大。“但现在上海单价也降了。”今年9月，王亮打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指着一个11元的单子表示，“以前这个距离要17元”。近两年，外卖收入对其他体力劳动的收入优势已趋缩小。据主要外卖平台数据，外卖骑手注册数量持续大幅增长，以美团为例，2021年骑手人数527万，2022年增长到624万，进入2023年已超过了700万。
辛劳尚能应对，最怕出事故又无保障
骑手工作看起来简单、容易，但只有身体力行才能理解其艰难。
首先，骑手容易在平台、商家和顾客三方之间产生摩擦。但这对王亮并未造成困扰。王亮性格老实、礼貌，他对顾客尽可能客气， 也愿意体谅商家出餐慢，因此少有冲突。“人际交往是相互的”，这是王亮的感悟。
其次，平台的严格管理下，骑手的工作环境比较艰难。王亮对此也深有体会。
平台对骑手的管控颇严，几乎全以罚款为主,包括差评、投诉、超时、严重超时等等。王亮偶然看到站点工资大表里，1/6的员工实发工资是负数，其中一位外卖员干了31天，每天10个小时以上，跑了500多单，结果实发工资-1584块，“他年龄比较大，对智能手机陌生，送达后没有点好，第一天前三个订单就扣了1500块。”
再次，虽然管理环境严苛，但大学生骑手可以靠学习能力较强，尽快掌握各种规则，一定程度上应对平台的严格管理，而最让王亮担忧且难以应对的是骑手工作的“高风险、低保障”。
骑手劳动时长长、强度大，且长时间处于高交通风险的工作环境。作为“灵活就业”也无太多保障。做全职骑手，一般每天要跑10小时以上，特别是专送骑手。
以王亮在郑州经历为例，表面规定是“8小时工作制”，但这指在规定的9小时高峰期配送时段内，连续接单路途时间超过8个小时，少1分钟就扣半天出勤，且一个月必须出勤满28天。这样算下来，每月需要几乎每天上班，并且一天出单10小时以上才够得上系统计算的满勤标准，按4块单价计算工资。
王亮不怕苦，唯一担心、顾虑的是长期处于交通高风险环境中，可能带来的身体伤害以及有效保障的缺失。比如他送外卖摔过5次，要么因为地滑，要么因为导航预报不及时，或者避让车辆、行人，造成左膝有些劳损。送外卖期间，他每月保险费扣款108块，但拒赔条例非常多，除非明确、较大损伤，并且索赔程序复杂。
2023年，王亮学业越来越忙，再也没有跑过外卖。很多知道他的经历的同学，佩服他经历丰富，但并不羡慕。同学们更专注学习，“把最好的精神放在成长为医务工作者，而不是在打工上”。即便兼职赚钱，也会选择家教等更具知识性的工作。
穿回长衫的王亮，可能难以再做骑手。但从他的体验与视角里，可看到骑手劳动的一些关键问题，比如劳动强度和风险高、保障低仍顽固存在，值得全社会关注。
(责任编辑：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