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周刊丨新出土的柳公权丹青呈现晚年书风 书为心画

[探索] 时间:2024-05-03 01:34:08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时尚 点击:18次

原标题:海南周刊丨新出土的海南柳公权丹青呈现晚年书风 书为心画

文\本刊特约撰稿 韩惠娇

近日,陕西省发布“2022年度陕西重要考古发现”。周刊其中,丨新公权唐代书法家柳公权书丹的出土呈现严公贶墓志的出土,成为现存唯一经考古发掘、柳丹青有明确出土地点的晚年柳公权晚年撰文并书写的墓志铭。

发现柳公权撰书墓志的书风书墓葬。资料图

图为墓志局部。心画资料图

忠臣义士书法

穿透历史的海南重重迷雾,后世人认知的周刊柳公权,只剩下了一个斑驳的丨新公权“书法家”的身影。他生于晚唐,出土呈现出身于负有盛名的柳丹青河东柳氏,且有一惊才绝艳,晚年被家族赋予“兴盛之责”的书风书胞兄柳公绰珠玉在前,柳公权并不如我们理所当然认为的那样,是一位横空出世的天才。

柳公权像。资料图

《旧唐史》记录他,“幼嗜学,十二能为辞赋。元和初,进士擢第”。十二岁能为辞赋,到三十岁中进士,柳公权似乎还是个光耀门楣的人物。其以书法赏识于上,而致用。最盛名时,曾御前应召,书写三纸真、行、草三体书法,军容使西门季玄为其捧砚,枢密使崔巨源为其过笔。此番盛待,只有当年贵妃捧砚,高力士脱靴的李白可与之媲美。

然而,柳公权却为艺名所累,困在了“御用书法老师”的这个身份上,而志向不得施展,在“校书郎”等低级职衔上蹉跎10年。儒士之路,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书法世界本该优游自在,自然而然抒发性灵。他怀有经世致用之志,却困于文书制诰的繁琐事务,以艺侍人。唐文宗时,柳公绰曾为其致书宰相,说“家弟苦心辞艺,先朝以书侍见用,颇偕工祝,心实耻之,乞换一散秩”,暂换得实职,又迅速被召回御下。书法之缘于柳公权困厄太深!及至花甲之年,才得以外任,至88岁卒于任上。

图为柳公权书法作品《玄秘塔碑》局部。资料图

柳公权的书法上追魏晋,下及初唐诸家,更深厚吸收了颜真卿的笔墨营养,笔力遒劲,结体中紧而外舒,筋骨雄健。此次出土的柳公权书丹墓志铭更呈现了晚年书风,结体宽博,下笔刚健,银钩铁画,魄力雄强,结构天成。汉代扬雄曾在《法言·问神》中说:“书,心画也。”书如其人,其学养、才情、志趣都可映照在书法这滩清泓间。而于柳公权的书法点画间清晰可见清刚雅正之气。人如其书,他不过是一介立志修身、齐家、治国清风皓月的儒生罢了。

在书法发展的浪潮里,唐朝是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但安史之乱后的唐朝已经是千疮百孔,内廷混乱,战乱并起。盛唐书坛上群星璀璨的时代已经落幕,中晚唐书学一度颓唐,颜真卿和柳公权就是暗淡夜空中的并蒂双星。两人书法同样的笔力雄壮,骨力刚健,被后世合称为“颜筋柳骨”,给孱弱的晚唐书法注入了一股强劲的水流。

在书法史上,有个有趣的现象:在一个朝代末期,雄壮刚健的“忠臣义士”书法就会备受推崇,似乎这样能给趋于衰亡的时势寄寓一些祈盼,能鼓舞士气,振奋人心。而“颜柳”正是这样的存在。

柳公权其人其文

此番西安长安区发现的唐代严公贶墓遗址里,发现的柳公权撰文并书写的墓志长76.1厘米、宽77.1厘米,厚14.5厘米,正面阴刻正书42行,满行45个字,全文1769个字。其立于唐大中四年,柳公权时年73岁。墓主人严公贶乃柳公权堂妹夫,与柳家乃姻亲。墓志是汉代以后出现的放在墓里刻有主人生平事迹的石刻。刻于其上的墓志铭是一种悼念性文体,主要记载墓主姓名、家世、生卒年和生平事迹。这一方小小碑版承载的是一个人一生的盖棺定论。对此,后人对内容和书写人的选择都是慎之又慎,氏族大家皆以延请名士捉刀为荣。当时柳公权书法名扬天下,以至于“当时大臣家碑志,非其笔,人以子孙为不孝”。

立墓志之风,流行于汉以后。《唐语林》记载,“前汉碑甚少,后汉蔡邕、崔瑗之徒,多为人立碑;魏晋之后,其流浸盛。”可知,东汉蔡邕、崔瑗就曾大量撰写碑铭。立墓志的目的,除了让逝者不朽,同时也为宣传家族事迹光耀门楣。文人拿了润笔之资,为人撰写墓志铭,免不了多溢美之词。蔡邕曾惭愧道:“吾碑铭多矣,皆有惭德……”

到了唐代,立墓志蔚然成风,白居易、元稹、柳宗元等名家都写了不少墓志铭,它们有很强的文学性,且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不少成了流传千古的名篇。至于墓志铭之末流者,润饰太过,有失真实,贻误后人。而因为立墓志成了刚需,而撰写墓志铭就成了文人们的一门营生。最负盛名者非大文豪韩愈莫属,其一篇墓志铭值“马一匹,并鞍、衔,白玉腰带一条”“绢五百匹”,这样的润资,十足令人艳羡。

柳公权的文名为书名所掩,生于人才巍然于艺林的“河东柳氏”,其文辞亦是不俗。在御前,唐文宗曾出题“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柳公权以“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应对,得唐文宗“辞情皆足”的美赞。此墓志从行文片段看,文辞端正,可见正人执笔,无夸张矫饰之辞,回忆严公贶生平事迹情真意长,清丽端雅。可见,柳公权书如其人,文亦如其人。

图为严公贶墓中出土的陶砚台。资料图

“尚法”的唐代书法

唐代书法的辉煌源于初唐帝王对正统真书的推广,在国子监设立书学,培养文书干部,并设立了详细的学书规范。同时聘任著名书法家欧阳询、虞世南等在弘文馆、崇文馆为在京五品以上文武官员及子弟中“爱书”“有书性”者教授楷法,为培养书法艺术性人才建立体系基础,这样奠定了初唐书法的辉煌,也为楷法的设立建立了“法度”。

同时,唐以前,印刷业并不发达,发布公文采用立碑、勒石的方式,这也是公共展示性的书法活动,一为“传史”,二也是书法学习的手段。书法学习者都知道,书法学习的重要工具就是碑、帖。一个书法名家碑版的出土,意味着新的学习资料的出现。而墓志铭是常见的碑版类型。

唐朝的科举考试设立“明书”“明经”“进士”等多科,其中“明书”,主要考查内容是金石学、古文字学和正字学,被后世视为“书法考试”,这样的举动成了大量士人学习书法的动力。唐朝科举“以书取士”的考察标准之一就是“楷法之遒美”,旨在考察其人品道德,以书法观人品。中国传统的“文艺观”是文与质相符,书法是学养、性情、志趣、品格的艺术性体现,不然,才尽高,学尽博,而情不深,品不洁,诗赋是下乘之作,书法亦是流俗。

唐初,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以书法、事功、人品、文质相合而垂范后世。到了晚唐,忠勇正直的颜真卿以一篇泣血的《祭侄文稿》为后世纪念膜拜,这都是书品和人品合一的体现。而柳公权在唐穆宗向其请教笔法时,以“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回答,以笔进谏。后人皆赞其敢于进谏的高义,但或许这就是柳公权对笔法的真实理解,以笔为心画,书人合一。(韩惠娇)

(责任编辑: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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