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茭白和篙芭引发的茭白乡思

有天晚上，在复旦大学墨尔本校友微信群里，和篙有位回上海探亲的芭引校友在群里留言：“春天来了，菜场里好多时令菜。乡思炒两个上海家常菜解解馋：葱炒蚕豆，茭白茭白肉丝。和篙”他在留言后面还附有流口水和露齿大笑的芭引表情包，上传的乡思照片上，左边是茭白用不锈钢碗盛放的葱炒蚕豆。炒熟后的和篙蚕豆，嫩绿色的芭引表皮皱皱的，配上切得短短的乡思葱段，看上去非常清香可口；照片右边是茭白茭白肉丝，炒熟的和篙嫩黄茭白丝配上粉嫩的肉丝和青椒丝，正好盛放在盘子的芭引三组玫瑰图案之间，看上去赏心悦目，确实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这两道菜是上海家庭餐桌上普通的家常菜，但它们却在微信群里引发了复旦校友们一轮又一轮的流口水热潮。我一边留言，一边忍不住流口水和咽口水。去国20年，我的语言换了，口音改了，可是我那与生俱来的胃却始终没变，家乡的家常菜依然是最爱。茭白就是我的最爱之一，它引发了我的乡思情怀。

我的第一故乡是湖北，那里是我出生和成长的地方；第二故乡则是上海，那里有我的家，有我工作和读书的学校。上海人说的茭白在湖北有着不同名称：篙芭。上海话“茭白”和湖北话“篙芭”发音听起来非常相似，说不定二者真有些渊源呢。

湖北应该是不缺篙芭的，因为湖北拥有“千湖之省”的别名，武昌鱼的原产地梁子湖是湖北第二大湖。我在梁子湖畔出生长大，小时候就吃过不少梁子湖出产的篙芭。但我那时吃的篙芭都是野生的，因此母亲和外婆炒给我吃的篙芭的成熟程度与个头大小是不一致的。它们有的较小较嫩，炒熟后呈嫩黄色，就像照片中的茭白颜色；有的较大较老，切开后白白的篙芭肉中点缀着颗颗小黑点，这种篙芭炒熟后除了绿色的皮、浅黄的肉，还有淡黑色的汁液渗出来，涂抹在绿皮黄肉表面。虽然它看上去不如我后来在上海吃到的炒茭白好看，但口感和滋味却是绝对不差的。

到上海工作和生活后，我才知道湖北的篙芭在上海称为茭白。茭白看上去比我在湖北吃的篙芭个头要大一些，颜色要浅一些，有着浅浅嫩嫩的黄白色，炒熟后颜色嫩黄，口感嫩脆，吃起来特别鲜嫩爽口。无论清炒荤炒，茭白于我都是美味。

在上海的那几年，我吃到过很多种用茭白做的美味菜肴。记忆中，我曾吃过清炒茭白、茭白炒肉片肉丝、油焖茭白、茭白炒鳝丝、茭白炒芦笋等等。不管什么时候吃到茭白，我都忍不住多吃几口，因为它的爽脆，也因为它的醇香。正当季时，茭白的价格并不昂贵，称得上是一道价廉味美的家常菜肴，可能这也是它广受食客欢迎的重要原因之一。

有很久没有吃到茭白了。离开上海近20年，虽然我平均每年都会回一次上海，但每次回国行程都安排得很紧张，留给上海的时间更是非常有限。可能是由于季节不对，也可能是其它原因，总归是吃到茭白和蚕豆的机会并不多。

与上海的茭白相比，我有更久没吃到湖北的篙芭了。屈指算来，我离开梁子湖快40年了吧？岁月飞逝，人生匆匆，于辗转往复中，那个昔日受到过无数野生篙芭滋养的湖畔女孩如今已然白头，在遥远的南半球城市墨尔本遥想她幼时在故乡曾经吃过的美味。

如今疫情阻隔，我的回国计划因此推迟。真希望疫情尽快结束，希望下次回国时，我能吃到上海的时令茭白和湖北的新鲜篙芭，安抚我那越来越思乡的胃。（倪立秋（澳大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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