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2日早盘，小作文疫苗股集体跳水，扰动盘中一度跌幅超过8%。疫苗截至当日收盘，板块智飞生物跌幅4.2%，企业沃森生物跌幅4.72%，小作文长春高新跌3.62%，扰动康希诺下跌3.38%，疫苗万泰生物跌逾3.9%。板块

　　8月23日上午，企业疫苗板块依然持续下跌。小作文消息面上，扰动有市场传闻称，疫苗“很多二类疫苗要改成一类疫苗”，板块目前还不确定此市场传闻与股价下跌是企业否有相关性。

　　针对传闻，长春高新、智飞生物等多家企业相继回应，并未收到相关政策面消息。

　　大趋势下的传言

　　二类苗和一类苗到底有什么区别？依据国务院2005年颁布的《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疫苗分为两类。一类疫苗，是指政府免费向公民提供，公民应当依照政府的规定受种的疫苗，包括国家免疫规划确定的疫苗，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在执行国家免疫规划时增加的疫苗，以及县级以上人民政府或者其卫生主管部门组织的应急接种或者群体性预防接种所使用的疫苗；二类疫苗，是指由公民自费并且自愿受种的其他疫苗。一类疫苗由政府承担费用，二类疫苗由受种者或者其监护人承担费用。

　　常见的免疫规划疫苗（一类苗）包括乙肝疫苗、卡介苗、百白破疫苗、白破疫苗、甲肝减毒活疫苗等。非免疫规划疫苗（二类苗）按照使用目的，主要分为两大类，替代性非免疫规划疫苗和补充性非免疫规划疫苗，主要包括重组乙型肝炎疫苗，流感疫苗，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大肠杆菌表达），四价、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即HPV疫苗）等。

　　关于“二类苗要改成一类苗”的传言，《国际金融报》记者采访上海一位疫苗行业专家时，他分析道，“此传言大概率不可能，因为这需要花费很多资金，而且疫苗供应量也远远不足。”该人士表示，如果传言是真的，对企业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如果自费，一支疫苗的价格是100元，但政府财政如果购买，有可能降至10元，这很难实现。

　　另一位疫苗从业人士对本报记者分析道，“二类苗改为一类苗的确是未来的一种趋势。如果将疫苗也做成药材集采的模式，显然不可能。一方面，这需要大笔资金支出，如果真的要纳入国家免疫，国家医保基金必须先计算出相关费用，毕竟政府要买单，这不是小事。另一方面，对疫苗企业而言，二类改为一类苗，企业前期投入研发和生产线的巨额成本根本无法收回，且集采后，两年之后有可能不被纳入采购名单，那么企业的生产线直接被荒废，意味着前期投入可能打水漂。要知道，疫苗生产线必须是单线生产，一种疫苗的生产基地从占地面积到生产线，都是单独投入和使用的，耗资巨大。如果疫苗是民营企业生产的，他们没有利润可追，所以更不会主动去生产做赔本买卖。”

　　一位疫苗行业研究人员推送了一篇业内比较认可的题为“关于强化国家免疫规划的战略思考”的策略简报，该文章是由“疫苗交付研究创新实验室”于去年10月发布。这篇简报写道，“中国国家免疫规划已有近15年没有实质性扩容，当前国际公认的几种成本效益高的疫苗尚未纳入我国免疫规划。目前存在一些问题如：老年人、医务工作者等重点高风险群体疫苗覆盖不足；疫苗筹资策略相对单一，国家免疫规划疫苗费用由财政负担，医保基本不支付疫苗费用，影响了免疫规划疫苗扩容及非免疫规划疫苗的接种意愿；重点疫苗研发、生产能力和基层疫苗接种服务激励机制不健全等问题，上述问题均制约免疫规划策略的进一步优化。”

　　据悉，世界卫生组织（WHO）优先推荐但仍未被纳入我国免疫规划的疫苗主要包括：Hib疫苗（b型流感嗜血杆菌疫苗）、HPV疫苗（人乳头瘤病毒疫苗）、PCV疫苗（肺炎链球菌结合疫苗）、RV疫苗（轮状病毒疫苗）。我国是全球唯一未将B型流感嗜血杆菌（Hib）疫苗纳入儿童免疫规划的国家，也是全球30余个未将肺炎球菌疫苗纳入免疫规划的国家之一。

　　之所以出现上述“小作文”传言，有人认为，是因为近几年来，在应对新冠疫情期间，中国疫苗的研发技术路线、生产和接种服务能力均有大幅提升。部分研究人员建议，应该充分利用这一契机，尽快建立国家免疫规划动态扩容策略，探索建立财政、医保、商保、个人付费等多渠道筹资机制，支持重点疫苗研发、采购和接种服务，优化国家免疫规划策略、有效提高重点疫苗接种率。

　　实施免疫规划是应对传染性疾病最经济有效的措施。疫苗交付研究创新实验室在简报中写道，我国国家免疫规划仍有较大优化空间：一是部分国际公认成本效益好的疫苗尚没有纳入免疫规划。二是疫苗接种筹资策略不完善，影响免疫规划疫苗目录的扩充和部分疫苗的使用。三是当前疫苗接种策略主要覆盖儿童，对部分高风险的成年群体保护不足。四是国内疫苗产业发展和免疫规划工作仍存在不少问题，制约免疫规划策略优化。上述问题使得我国部分重点疫苗接种率低，导致相关疾病的发病率仍然较高，疾病负担较重，且严重影响健康公平。

　　“虽然全部的二类苗不能被改为一类苗，但是按照趋势，会有个别二类苗有希望被改为一类苗吗？”有从业人员表示，肺炎疫苗很可能被转为一类苗。

　　部分疫苗企业或受影响

　　一则传言带崩整个板块的现象又发生了。22日盘面上，拥有13价肺炎疫苗的沃森生物股价开盘闪崩，早盘一度重挫9%，其后略有回升，截至当日收盘，沃森生物报于24.03元/股，总市值为386亿元，较前一日蒸发20亿元市值。23日上午，沃森生物股价仍在下跌，截至当日午间收盘，跌幅达到了0.37%。记者注意到，今年以来，沃森生物股价跌幅达到40%。

　　公开资料显示，沃森生物成立于2001年，是专业从事人用疫苗等生物技术药，集研发、生产、销售于一体的高科技生物制药企业。公司于2010年在深交所挂牌上市，疫情期间，赶上市场风口，股价在2021年8月一度涨至96.69元，总市值达到1556亿元。此后，因为新冠疫苗迟迟没有获批等多种原因，股价一路下跌，目前距离高点已经跌去七成，市值缩水1000多亿元。

　　年报信息显示，沃森生物两大拳头产品正是13价肺炎结合疫苗和HPV疫苗。2022年报数据显示，沃森生物营业收入50.86亿元，净利润为9.38亿元，营收净利润双双增长。

　　从营收数据看，疫情期间，沃森生物营业收入增长较快，2019年-2022年，其营收分别为11.2亿元、29.39亿元、34.63亿元和50.86亿元。2023年一季度，公司营收8.33亿元，净利润为1.98亿元。从财务数据来看，沃森生物的净利润波动较大，2017年净利润为-5.58亿元，2018年为10.6亿元，2019年又降至1.94亿元，2020年又回升到12.11亿元，2021年又骤降至6.01亿元，2022年为9.38亿元。

　　沃森生物在2022年年报中写道，报告期内，公司主要生产和销售的自主疫苗产品为：13价肺炎结合疫苗、双价HPV疫苗、23价肺炎疫苗、b型流感嗜血杆菌结合疫苗、A群C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ACYW135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疫苗、A群C群脑膜炎球菌多糖疫苗和吸附无细胞百白破联合疫苗共8个产品（12个品规）。

　　此外，在报告期内，公司适时调整销售策略和侧重点，集中精力聚焦13价肺炎结合疫苗和双价HPV疫苗等重磅产品的推广和销售。2022年，公司自主生产疫苗产品销售收入合计达50.35亿元，较2021年同比增长46.86%，驱动公司经营业绩的持续健康增长。在收入结构中，非免疫规划疫苗是公司的主要创收产品，2022年非免疫规划疫苗收入为49.29亿，占总营收的96.9%。

　　今年5月，沃森生物在投资者互动平台披露，在13价肺炎结合疫苗领域，公司已占据国内市场超过50%以上的份额。

　　作为获得第二款上市的13价肺炎结合疫苗和第二家获批国产HPV疫苗的企业，沃森生物在2020年疫情期间还对新冠疫苗进行了三条技术路线的布局：分别是mRNA疫苗、重组腺病毒疫苗和重组蛋白新冠疫苗，虽然看似有了三条技术路线，但是几年过去了，三条路线新冠疫苗的研发投入不少，却未能上市。

　　目前，13价肺炎疫苗领域，沃森沃安欣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辉瑞的沛儿。除了沃森生物外，国内民海生物、兰州生物制品研究所、北京科兴等纷纷入局肺炎疫苗。

　　HPV疫苗领域，沃森的主要竞争对手是万泰生物，双方价格战非常激烈。据了解，7月底，广东省发布公费2价HPV疫苗中标结果，万泰和沃森都大幅降价，最终万泰馨可宁以116元/支的价格中标，相比自费的329元/支，降幅高达64.7%，只有自费价格的三分之一左右。

　　在不断加剧的竞争下，二价HPV疫苗的采购价格只会越来越低。沃森生物的沃泽惠上市之后，万泰生物在国产二价HPV疫苗一家独大的市场格局被打破。沃森生物旗下的二价HPV疫苗2022年5月正式获批上市，最开始的价格为319元-329元/针。2022年5月，沃森生物和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共同中标南京政府采购HPV疫苗采购项目，沃森生物就以246元/支的低价拿下了更多的采购量。此后的9月，在福建省政府采购网公开HPV疫苗采购项目中，沃森生物又凭借245元/支的低价赢得了份额。

　　同样受到“小作文”影响的还有智飞生物。其疫苗业务以HPV疫苗、肺炎疫苗等为主。生物制品业务于2022年为公司贡献了382.6亿元，综合毛利率为33.63%，占总营收的99.9%。

　　截止到2022年，智飞生物自主产品包括ACYW135多糖疫苗、AC结合疫苗、Hib疫苗和AC多糖疫苗。代理产品包括默沙东的四价HPV疫苗、九价HPV疫苗、五价轮状疫苗、23价肺炎疫苗和灭活甲肝疫苗。

　　智飞生物在近些年多次强调，将做好自主研发产品，但其代理产品的收入占比却逐年高升，营业收入也主要是由代理产品贡献。2018年，在智飞生物52.28亿元的营收中，其代理产品占比七成以上。到了2022年，智飞生物实现营收382.64亿元，代理产品占比高达91.4%。

　　2023年第一季度，公司代理的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分别批签发20批次（+67%）、21批次（+5%），保持稳定增长的态势。

　　而智飞生物的自有产品多数仍处于临床阶段。截至2022年末，智飞生物自主研发项目共计28项，其中处于临床试验及申请注册阶段的项目为16项，包括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四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等。

　　其中，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申请生产注册获得受理；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MRC-5细胞）、四价流感病毒裂解疫苗获得了Ⅲ期临床试验总结报告，将陆续进行上市申报。智飞生物此前表示，这些自主产品都有望在近三年上市，为公司未来发展提供新的业绩增长动力。

　　HPV疫苗有可能转为一类

　　二类转一类始终是悬在上述疫苗企业头上的“一把刀”，这也是此次“小作文”一出，二级市场立马有所反应的原因。

　　原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免疫规划科主管医师陶黎纳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分析称，二类转一类不是没有可能，但也存在很多阻碍因素。要转变，也要有轻重缓急。

　　对于什么样的疫苗能纳入免疫规划，陶黎纳指出，首先价格要便宜，在部分地区试行国产二价宫颈癌疫苗免费接种之前，国家免疫规划疫苗采购价单剂不超过35元。目前，给0-6岁孩子免费接种的疫苗所有剂次，总采购金额253元。其次还要求国产供应充足，不可能全国都采购进口疫苗做免费疫苗。

　　而对于大众非常关注的HPV疫苗能否纳入免疫规划，陶黎纳表示，宫颈癌疫苗2030年要实现9-14岁女性接种率90%以上，这从某种程度上意味将列入免疫规划，成为免费疫苗。目前，已有多地开始推行适龄女性免费接种宫颈癌疫苗。

　　记者：王丽颖  见习记者：唐菁阳

责任编辑：杨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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