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非遗基地丨武在峨眉:皎皎山中月 风义广流传

[热点] 时间:2024-04-27 23:54:27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娱乐 点击:123次

原标题:打卡非遗基地丨武在峨眉:皎皎山中月 风义广流传

王超(右)介绍传统武术所用兵器。非遗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吴平 摄

峨眉山市区内,基地皎皎庭院深深的丨武大佛禅院闹中取静,禅院一角坐落着该市武术协会(国学馆),峨眉8月16日,山中各个年龄段的月风义广孩子正在分班习武,有的流传将峨眉棍耍得虎虎生威,有的非遗不厌其烦地练习站桩基本功,还有的基地皎皎在诵读《弟子规》。习武场大门旁边,丨武在最显要的峨眉位置张贴着乐山市第八届运动会武术套路比赛的一二三等奖。

“有人说套路都是山中花架子,其实是月风义广误解了武术。”峨眉武术唯一的流传国家级非遗传承人王超认为,武术是非遗技能还是文化,是有讨论空间的,“我更希望学生通过习武能感受到武学精神。”峨眉武术为中华武术三大流派之一,2008年入选国家级非遗项目。日前,峨眉山市武术运动中心获批为首批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基地,王超未来的工作重心是让大家了解武术不单单是舞枪弄棒。

A

峨眉派是“女儿国”?

武术宗祠回应误解

开山立派是郭襄、灭绝师太倚天剑、九阴真经周芷若、可可爱爱属仪琳……提到峨眉派,金庸小说在武侠江湖里为人们塑造了一个“女儿国”门派。这一印象经由影视传播几乎已深入人心。对此,王超指了指建在国学馆里面的“峨眉武术宗祠”,看到这一代代的传承,不用多说多辩,就知道小说里的峨眉派只是虚构而已,现实中的峨眉派起源于殷商,至南宋形成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

王超介绍,峨眉山符溪镇的一座土坑墓曾出土青铜兵器。《华阳国志·巴志》记载,“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普通“歌舞”怎么会“凌人”呢?由此推想,当时的“歌舞”可能就是武术套路的前身。巴蜀先民“喜则相戏、怒则相斗”,把与野兽相搏和征战中所获得的搏杀技巧以“舞”的形式加以彰显;带有神巫文化烙印的“剑器舞”“斗牛戏”“角抵戏”“跳剑戏”“板盾舞”等,可能就是武术的源起之一。

既然是开宗立派,必然有一代“宗师”。在宗祠里,被尊称为“白猿祖师”的战国时期隐士司徒玄空,凭借一套攻守灵活的“峨眉通臂拳”使得峨眉武术有了发轫。其相关文献最早可追溯到东汉赵晔所著的《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列传第九》。据记载,有越女应越王勾践之召赴朝廷途中,持剑与自称“袁公”的老翁以竹过招,袁公飞身上树,变为白猿。由此可知,“白猿公”的形象最迟至东汉已出现。

此后,又有创立了“峨眉十二庄功”的白云禅师,以及创编“峨眉猴拳”的白眉道人等。不少武术学者认为,他们是峨眉派武术发展成熟并自成体系的重要标志。这三位宗师开创的武术体系看似互相独立,但又有着同属峨眉派的相似风格。

“峨眉天下秀,现代人看来是好山好水的旅游景区,在以前可是野兽横行的荒山野岭,植被茂密、山高路险,处处是悬崖峭壁,视野极为有限。”王超介绍,宗师们在创立武术招式时,必定不可能像中原那样在平面空间大开大合,反之它更强调三维空间内的辗转腾挪,把空间距离用到极致,在精细动作上做出大文章。比如“峨眉十二庄功”的要诀“套托”是得势进身,“绷挤”是借力发劲,“白眉棍术”也是强调欲攻先防、欲进先退、以进为退、转防为攻。明代唐顺之《峨眉道人拳歌》也有“缩首斜钻针眼透”“百折连腰尽无骨”“低蹲更做狮子吼”等形象描述,足见峨眉武术的灵巧多变。

峨眉派虽不是“女儿国”,但峨眉武术中独有的“峨眉刺”却越来越受女性修习者的欢迎,目前也多是女性在传承使用。

峨眉刺出现在明代末年,是一个中间粗、两头细、长约20厘米的锥形体,中间有一个圆环,可以戴在修习者的中指上,左右手各持一个,通过抖腕和手指拨动,使其转动。清代古典名著《三侠五义》中翻江鼠蒋平的兵刃便是峨眉刺。《清碑类钞》记载,“宣统辛亥年,拳师戴绵唐、李勤波、李春如三人表演的武术项目中有峨眉针,即今之峨眉刺。”

峨眉刺的流行也是因为它体量较小,携带方便,具有隐蔽性,在关键时候也能当暗器使用。由于这些优点,它从最初的辅助器械变为如今一种单独的器械来使用。

B

民间武术不“科学”?

和职业体育相得益彰

四川方言里,练武术叫“操扁挂”,成都的散打评书名家李伯清曾回忆自己年轻时“操扁挂”的盛况:“大街小巷都看得到人在练,简直比现在上网聊天火爆多了!每个人穿一双白网鞋,往那儿一站,好洋盘哦!成都几大公园当时完全是‘操扁挂’的人气旺地,一个武师站在最前面,后面跟起百号人,一招一式,整得津津有味!”

其实,民间对习武和习武之人的态度,也是随社会大环境和风气而有变化的。新中国成立前,社会治安混乱,人们习武是为了护自己和家人安全;后来则是随着《少林寺》《峨眉飞盗》等影视剧的热播,民间掀起了习武热。然而,由于民间武术过于庞杂繁芜,缺乏系统传承以及理论和实践依据,其“草根气质”不具有说服力。

相对于此,被纳入职业体育范畴、以竞技比赛为目标的竞技武术似乎更正规一些。但其实,实际情况并不能简单地一刀切。

被评为“四川武术名人”的王超,从小就喜欢看别人“操扁挂”。7岁那年,眉山师范学校一名体育教师到城关二小挑选武术队员,在课间操领操的王超因为协调性不错被看中,从此一直在业余体校受训,并走上了职业体育之路。王超曾先后在胡先荣、肖显容、邹德发、王树田、曾庆忠、释通永、夏柏华等武术名师门下学习,得到了众多拳师、名家的指点,其武艺特别是民间传统武术得到了较大提高。

竞技武术(刀、枪、剑、棍、拳)强调动作的难度,对身体素质要求高,有一定的淘汰率。王超说,比赛中多是个人上去操练一套规定动作,即便有双枪等对打,也是提前排练很多次的。跟现代的自由搏击相比,竞技武术仍缺乏对抗性。竞技武术最大的挑战是心理上的,就是在比赛场上如何发挥出最好的状态;而民间武术适应性很强,习武者可以根据自身条件选择不同的套路,身体羸弱的还能通过修习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

王超一直在民间武术和竞技武术两边游走,他的师父当中既有学院派的体育专业(武术)副教授,又有“释”字辈的高僧等,通过双向吸收,他认为两方有很多可互相借鉴的地方。

在人才培养上,王超认为应该两条腿走路,既可以走专业化道路,凭借武术特长考取大学、作为职业运动员参加国内外比赛,也能够熟悉一两种民间武术,作为竞技体育的有益补充。

不过,民间武术的传承仍有很多问题,它最大特点是庞杂繁芜,譬如峨眉武术现存在68个门派和2638种徒手、器械、对练、套路、练功方法和技击项目;仅以峨眉拳为例,至今仍保有四大类、八大门、十八家拳。峨眉武术想要完整传承几乎是不可能的,有待更多更系统地提炼工作和理论化的梳理。

C

“武”“舞”融合

武术也是文化交流载体

几年前,王超的学生蒋小飞从体育学院武术专业毕业,要自谋职业的他,误打误撞进了一家艺术剧院。“这跟武术好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啊?”王超不禁狐疑,也为学生的前途担心。没想到,过了一阵儿,王超去剧院看学生演出,第一次发现剑竟然能耍得这么好看,音乐一响起,鼓点节奏跟剑的冲刺、劈削等动作配合起来,王超惊喜地在心里连连叫好。

峨眉山作为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发展以武术为特色的文化演艺还不到20年,但成果斐然。对此,王超持开放的态度,并不认为舞台上供人娱乐的武术就不是武术。

武术从原始社会开始,它的目的就一直变动不居,最早在人少兽多的时期,它是为了与兽相搏中占据上风;后来是战争中的军事技能,是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生死存亡的较量;而现在法治社会里,它是强身健体的工具。在休闲娱乐成为刚需的当下,武术为何不能成为舞台上的主角呢?甚至追根溯源的话,在武术的萌芽时期,武、舞本就是不分家的。

不过,王超发现武术表演也是良莠不齐。他观察到,观众更喜欢看绝活、绝技类,场面显得热闹的,比如翻腾、跟斗;而实用的拳脚动作往往是不好看的。如果一直投观众所好,还是不能传递武学精神。王超一直希望能有导演、编剧和投资方来打造一台真正体现“武”的“止戈”含义的好剧。“题材也是现成的,比如关于司徒玄空,有个说法是他厌倦了战场上的杀戮,才到峨眉山隐居。”

另一方面,武术也是跨文化交流的载体。让王超一直念念不忘的有一名叫爱德森的德国教练,他在德国开设一家武馆,曾有一段时间每年都带领一二十名学员来峨眉山学艺。虽然交流要靠翻译,但武学礼仪、技能动作却是心领神会。“他们能吃苦、纪律好。”这也是为何王超希望疫情过后,武术锦标赛和国际武术节能继续在峨眉山开办下去,“只有在广泛的交流中,才能感受到武术的博大精深,并激发继续钻研的兴趣和意志。”

峨眉武术想要“走出去”,需要品牌意识。王超说道,譬如咏春派除了拳法还有刀法,但是它就只推广咏春,现在达到非常好的效果。而峨眉武术推广什么最有代表性,现在还没有定论。不过峨眉拳已经在峨眉山市各个中小学和幼儿园推广开来,并且是乐山市运会的比赛项目,人数上的规模效应也能促成品牌的塑造。

晚清湛然法师所著《拳乘》开篇题有:“一树开五花,五花八叶扶。皎皎峨眉月,风义满江湖。”“这对当时峨眉派之于四川武术的重要地位和影响做了形象的阐释。让峨眉武术再度成为四川武术乃至中华武术的一块金字招牌,是我们峨眉武术人共同的心愿。”王超表示。

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吴平(记者 吴平)

(责任编辑: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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