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十二周年 110秒缅怀遇难同胞 废墟上重建新生 汶川地震12周年祭最新消息

[娱乐] 时间:2024-04-29 01:27:16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休闲 点击:78次

  2008年5月12日14时28分04秒,汶川汶川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汶川县发生里氏8.0级大地震。地震地震共造成69227人死亡,周年重建周年374643人受伤,秒缅17923人失踪,怀遇是难同新中国成立以来破坏力最大的地震,也是胞废唐山大地震后伤亡最严重的一次地震。12年前,墟上新生新消息汶川的祭最那场地震你一定无法忘记,12年间,汶川汶川尽管仍无法释怀生命逝去的地震地震悲伤,却凝聚了互相鼓励、周年重建周年相携前行的秒缅坚强,还有废墟上重新站立的怀遇新生。

  本文为瞭望智库书摘,难同摘编自《汶川十年》,华景时代2018年5月出版,原标题为《少有人走的路》,原文有删减,不代表瞭望智库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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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墟下的24小时

  那是个晴朗的下午,有没有太阳我不记得,但一定没有下雨。我穿着前一天新买的浅蓝色针织两件套上衣和天蓝色的帆布鞋,在上课铃响前踏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教室,在临窗倒数第二排坐下,从抽屉里摸出化学课本和文具盒。

  我的同桌是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戴金属方框眼镜的幽默男生。我的前排是两个女生,一个内向安静,一个活泼开朗,前者叫张菊,后者叫张翠。我正好可以望见教学楼拐角突出的那一部分,还有操场上的国旗。

  化学老师魏老师穿着黑底白花的孕妇装,她的肚子圆滚滚的,很可爱。她是一位耐心、温和的老师,对像我这样的差生亦是充满耐心,所以我最喜欢她。

  老师在讲台上认真地讲着,我边听讲边写笔记。突然,一阵剧烈摇晃,玻璃窗“哗哗”地响。大家都停了下来望着窗户,有同学用开玩笑的语气高声说:“地震了。”大家一阵哄笑。老师看了看窗外便继续上课。可是不到30秒,整个楼突然又剧烈摇晃起来,而且没有停下来,我看见拐角处墙体一块一块往下掉,惊呆了……耳边传来桌椅挪动碰撞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脚步声……我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我看见天花板从中间呈放射状向四周裂开,掉了下来……教室中间凹下去一个大洞,我感觉身子一沉,掉了下去,我闭上了眼睛,担心着从四楼掉下去会摔死……

  就那么一瞬间,我着了地。剧烈的痛从我的脚下传来,似被人拿刀砍一般……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混凝土味儿,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右上方一个小孔透进来一点儿微光。我侧着身斜靠在椅子上,左手被压在右边的预制板下。背下软软的,我知道是我同桌,他一点儿生机都没有,我知道他走了……周围一片哭喊声,有男声,有女声……余震频频,我很害怕,但我并不想哭,我觉得我一定能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活着出去。在一片混乱声中有一个清晰的声音叫着:“魏老师!魏老师!”可是并没有任何回应……旁边传来另一个啜泣的声音:“魏老师在讲台后,讲台倒了……”我又听见一个声音说地震什么什么的,我才知道原来是地震了,刚刚那一刻,我还以为只是教学楼塌了……

  我听见有同学和张光辉对话。原来他因为离教室后门最近,所以当时立即跑到了过道上,而教学楼是向右下方坍塌的,所以他没有被掩埋。他告诉大家说:“擂鼓镇有吊车,等吊车来了就可以救大家出去了。”没过几分钟,又有同学问道:“吊车来了没啊?”他说:“快了。”不断有同学追问吊车何时能到,我也忍受不了腿疼,便问他:“吊车还有多久到啊?“快了,就快来了,高三的学生都没受伤,他们已经开始救人了。”听了这话,心中略微踏实些,我想我哥会来救我的。

  不断有同学追问他,他一直答“快了”。后又说路断了,等路通了就来。我渐渐对这辆吊车失去希望,后来再也没人追问吊车的事了。

  感觉不到一小时,哭喊声少了许多。我听见旁边有同学说:“别挤我,我好难受,我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了!”“别挤啊!”一个男生哭着喊道:“爸,妈,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一个女生哭着对另一个女生说:“你出去以后,帮我告诉爸妈,我爱他们!”那女生哭着回答道:“要说等你出去自己说,我才不替你说。”

  我感觉脚下又一阵剧烈疼痛,有一个人在我脚上,她一动我就剧疼,我知道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唐安阳。我说:“安阳,你别动,你一动我脚就好痛!”她并未搭话。我却因为这样一句话自责懊悔了许多年,我觉得自己真的好自私,在她人生的最后,不是关心她怎么样了,而是让她不要动,她一定特别难受才会动。我就让她一个人在孤独和痛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还自诩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竟然这样对待我的朋友。我花了许多年才从心底真正原谅自己。

  我听见她像是在呕血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她喊了一声“妈妈我爱你”,然后再也没了动静,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用手去摸她,她已经凉了……那一刻,我只觉心头一凉,我最好的朋友,生命中第一个朋友,她死了……但悲伤的时间并不长,我便将她抛在脑后,心里只想着怎么才能出去,何时才能出去。

  左边似乎是赵宗阳在呻吟,我问他:“赵宗阳,你怎么样了?”他说:“我头被压住了。”我流着泪大喊:“赵宗阳,你要坚持住,我们一起活着出去,一定要坚持住!”但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又不知过了多久,附近的家长来找他们的孩子。家长们边喊着孩子乳名或学名的声音边在废墟上移动。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叫“赵阳娃”,我知道是在叫赵宗阳,我犹豫着要不要搭话,若告诉他们赵宗阳在这里并且已经走了,他们能承受这个噩耗吗?不告诉他们,他们又会四处找。最终我还是没有喊住他们,怀着希望多找找,总比这么早知道噩耗强些。

  我听见附近有一个叔叔在说话,我大声喊:“叔叔,你可以救我出去吗?”叔叔用双手扒开那个小孔旁的碎石,亮光透了进来。叔叔看着我说:“孩子,你埋得太深了,叔叔没法救你出来,但是叔叔可以把这个洞刨大些,这样你就不会被闷着了。”叔叔又用手刨了很久,那个只有拳头大的小孔被扒开脸盆那么大,然后叔叔就去找他的孩子了。

  我可以清楚看见里面,从左前方到左后方,全是横七竖八杂乱堆积起来的预制板和碎了的混凝土块儿,后面是被压变形的桌椅混杂着碎石挤压在一起,足有一层楼那么高,电线露了出来,一块平整的预制板盖住了我的脚但并未压在腿上,预制板下面还有一些东西支撑着,刚好压在我脚踝的位置。

  而这时我的腿已经完全不痛了……我的课桌在右上方,书本还整齐叠放在抽屉里,我用右手将它们扒拉出来,找到了我的日记本,我想要带着它离开这里。我看不见唐安阳,也看不见赵宗阳,更看不见我的同桌……

  我隐约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高声喊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我的同学也帮忙喊道:“张凤在这儿!”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暗了下来,我的左手压在右边致使身体呈侧扭着的姿势,很不舒服,我用力拔出左手,手背一片血肉模糊,肿得如原来两个手掌叠加那样高,却一点儿也不疼。我感觉周围越来越安静了……

  白天快要谢幕时,部队终于来了。两个军人来到洞口向里面问:“有人吗?”我满心欢喜答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以为自己马上就可以出去了,却只见一个军人边用手指着预制板边对另一个说:“如果搬这边,全是桌子椅子,万一塌了很危险,那一边全是预制板,太大了,我们没有吊车,人力根本抬不动。”另一个人点头。

  不断有人喊:“叔叔,救我!”“同学,我们要先救上面的同学,然后再救埋得深的同学!”我抬头望了望,我埋得真够深的!

  天黑了,废墟上亮了一盏很大很大的灯,灯光从洞口射了进来,我偶尔可以望见外面移动的人头。可是我累极了,便昏昏沉沉睡去了。半夜,我被外面的号令声和余震惊醒。借助洞口透过来的光,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透过洞口,我看见雨密密地落了下来,像一根根细细的绣花针刺破斜斜的灯光,落了下去……再也没听见呼喊声和呼救声,我不知不觉又睡过去了……

  后来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惊醒:“同学们,你们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救你们出来!”这个声音回荡在废墟上空,由远及近,我听出来是我们年级的历史老师廖光明。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大声呼喊:“廖老师,廖老师!”

  “你是哪个班的?”

  “我是高一(5)班的张凤!”

  “张凤,你一定要坚持,现在吊车和氧焊切割机都来了,很快就救你出来!千万不要放弃!”

  “好,我一定坚持住!”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心中一下子充满了信心、希望与力量。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依然下着雨,我看手表,已经早上7点了。除了救援人员的声音和机器声,废墟安静极了。

  我忘了又如何熬过两个小时,他们开始救张菊和张翠。他们用了两小时把预制板切开,再一块块搬开,直到周围成为一个巨大的坑,才将她俩小心翼翼取了出来。

  终于轮到我了。我看时间,已经中午12点了。可是我感觉自己已经很困了。叔叔先将浸湿的棉衣盖在我身上,以免氧焊切割机喷出的火花烫到我,然后开始一块一块切割预制板,又一块一块搬走。搬预制板时掉落的沙石“哗哗”往左耳朵里灌,我赶紧拿手掏耳朵,刚掏完沙石又灌了进去,我只好捂住耳朵。火星溅到了我身上,雨也开始落在我身上,又冷又痛,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我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力气让眼睛睁着。我问:“叔叔,还有多久,我好困,好想睡觉!”

  “孩子,千万别睡,很快你就可以出来了!”

  我努力撑着眼皮,不让它们闭上。可是感觉自己越来越困:“叔叔,我真的好困!我想睡觉!”“姑娘,千万不要睡觉,你一定要坚持住!”

  就这样在和叔叔的对话间,他们已经把我周围搬空了,像是被炸弹炸出一个巨大的坑。我看见一个已经离开的同班同学……我有些害怕。叔叔说:“闭上眼睛,别看!”他们拿来了担架,把我放了上去。我说:“叔叔,我的书你帮我拿着,我还要。”我看见他抱起一摞书,我便被四个兵哥哥用担架抬了出去,走到坑边,我看见往日的教学楼变成一堆碎石,上面散落着书包、衣服,还有淋湿的课本……

  他们先将我抬到操场边的临时医疗站简单处理了一下,又把我抬到校门口,只用一床棉絮半铺半盖。我的右半边身体露在外面,雨落在身上,觉得好冷。我往左边蜷缩,想躲进棉絮里,一个叔叔看见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答:“我冷。”他便拿一条薄的棉絮给我盖上,又拿了块塑料布盖在最外面,我感觉暖和多了!

  我看见周围地上密密麻麻坐了好多人,有的缠着绷带,有的并未受伤,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与低落,没有人讲话。我听见雨拍打着塑料布,一阵又急又密的嗒嗒声,雨下大了……

  来了一辆救护车。叔叔说:“这个小姑娘先走,她伤得很重!”我心想:我伤得也不重啊!都没有流血,只是腿有点儿隐隐的痛。但是能尽早离开这里也好。救护车开了好久还没停下来。我问司机叔叔:“叔叔,我们要去哪儿啊?”“去绵阳。”“为什么不去县医院?”“县医院塌了,全被埋了!”叔叔平静地说。

(责任编辑: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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