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火山人家 | 百年人祸属鬼子进村

山河破碎，火山乡关何处！人家人祸

叩访石山镇一个个石村——搜罗故实，百年缀捃丛残，属鬼每当问及老人们这百余年来最大的进村人祸是什么，无论是火山古稀老人，还是人家人祸百岁老人，其回答均是百年惊人的一致：百年人祸莫过于日寇入侵。他们在村里烧杀掳掠与奸淫，属鬼无所不用其极，进村惨绝人寰，火山丧尽天良。人家人祸

鬼子进村发淫威

1939年初，百年日寇开始进攻海南岛。属鬼当时的进村国民党政府私下里祭起“攘外必先安内”的大纛，同室操戈，无暇顾及日本侵略者的进犯，幻想借助英法日诸帝国之间的矛盾，保住海南岛。因此，国民党在岛上部署的国防力量和军事设施十分薄弱。

1939年2月10日3时，日军以第48师团之波田旅团的一个联队，由涠洲岛乘军舰迫近琼山天尾港，在红线、北喃两村由海空军掩护登陆，并出动飞机对海口市区狂轰滥炸。国民党守军丢盔弃甲，仓皇向文昌、琼海一线溃退。日军登陆后，继而沿琼山、文昌公路大举进兵，并于1939年2月24日占领文昌，不久相继占领琼海、万宁、陵水和三亚等市县。自此，海南岛成为日寇疯狂暴行、无耻兽行的试验田。

2001年7月，黄有良、陈亚扁等八名老妇，向日本政府提起诉讼，她们均是中国海南岛“慰安妇”事件受害幸存者。后来，有两位受害者赍恨离世。2008年12月，82岁高龄的黎族幸存者陈金玉前往日本东京，代表原告参加庭审。在现场，老人泣血回忆，她14岁那年，三个日本兵将其追到家中，当着父母、乡亲的面轮番奸污，后又将其掳去充当“慰安妇”，成了侵略者的泄欲工具。言及此，她禁不住老泪纵横，用黎语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恨死日本人，是你们毁了我一生！”

关于日本侵略者的暴行、兽行，就连当时日本的报刊上也多有记述，迄今犹然屡屡被翻检出来，见诸报端。

三光政策丧天良

和金玉老人一样，谈及日寇的暴行和罪孽，石山一个个耄耋老人无不气得脸铁青，手哆嗦，嘴打颤。

儒黄村老村长黄福康虽然已是90岁高龄，但思维仍很清晰，记忆力也很好。他说，村子原来有很长的古墙围着，后来日寇入侵，他们为了便于进村劫掠给毁坏了。当时刚刚建好一座碉楼，下面是村门，上面是炮楼，在抗战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日本鬼子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一次来扫荡时进行疯狂炮击，炮楼被打中两炮。待鬼子撤退后，村民们又用火山石给修补好了，现在炮楼顶端仍然留下修补的痕迹。

此种情况，在石山镇屡见不鲜，文甲村古树旁有一座抗日炮楼，当时也是刚刚建成不久。鬼子进村后，一番劫掠烧杀，临走时，在炮楼下面放了两颗地雷，村民们听得“轰隆”“轰隆”两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心下暗忖：这下完了，炮楼肯定已经灰飞烟灭了。然而，待鬼子走后，四处躲藏的人们出来一看，火山石垒起的炮楼只是被炸坏两个对角，高大的身躯像一位瘸腿的勇士，依然巍巍挺立，蔑视着侵略者的惨无人道。

几天后，村民们掩埋了同胞的尸体，擦干了心头的血泪，重新捡回被炸飞的石头，又原封不动地嵌在炮楼上。于是，“勇士”恢复了昔日的风采，继续履行其保家卫国的天职了。

福康老人义愤填膺地说，那会儿鬼子就住在镇上，隔一段时间就来村里掳掠一番，鸡鸭牛羊见什么抓什么，金银财宝见什么抢什么；如果谁家有个大姑娘、小媳妇，没来得及逃藏，那就更是不堪设想，常常被许多灭绝人性的鬼子轮奸之后，还要捅上一刺刀，甚至被割下两个乳房；鬼子还放火烧村，绝大多数民居被洗劫一空之后，又被付之一炬。言及此，老人咬牙切齿地补充道：“他们不是人，是一群野兽，豺狼！”

福康老人告诉我们，村民们每闻日寇来，一个个如惊猿脱兔，忙不迭地空室清野，钻入山洞林薮躲着，等鬼子走了再出来。鬼子每次进村都会打死打伤好几个人，还砍伐很多古树运到镇上和海口城里，构筑营房、碉堡等。

儒豪村现有一座古旧而气派的李家大院，无疑是劫后遗存。对此，八旬老太陈华安告诉我们，日本鬼子一占领石山，李家继标、继田和继美等几兄弟为了留住祖先传下来的宝贝，但凡有雕花的木头，一并拆下来转移到山里；就连楹柱都用石头代替，拆下来拉进深山，这才留下了这座明清时期的古屋。陈阿婆是老三李继美的老伴，对此记忆犹新。

陈阿婆说，到了抗战中后期，双方便打起了拉锯战——游击队来了，鬼子就跑了；游击队走了，鬼子又进村疯狂报复，实施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造成许许多多的无人村。

罪孽滔天道不尽

和在当时全国各地一样，日军在石山镇残害百姓，强奸妇女，甚至连幼女、老妪也不放过，堪称灭绝人性。

关于日寇在该镇犯下的滔天罪行，《石山镇志》一书进行了统计，1939-1944年，日寇烧毁村庄91个，夷平民房3700间，杀害手无寸铁的村民近3000人，占当时石山镇总人口的32%，杀害进步村干部13人，造成无人村庄35个，抢劫牛羊和肥猪逾万头，劫掠、烧毁庄稼数千亩。

1939年4月13日，日军出动一支陆空部队，对安仁圩的老百姓实施疯狂报复，炸死3人，炸伤18人，杀死15人，炸毁民居170间。1939年6月，日军派遣由30多名鬼子和120多名汉奸组成的第一分队，驻扎荣盈岭（包子岭），在岭顶安装军用雷达；随后，调派百余人进驻弹痕累累的博铺圩，成立了所谓的“亲善维持会”。

以此为根据地，日寇纠集利用汉奸和伪军，对石山镇美贯村等抗日据点和抗日游击队驻扎过的村庄，进行疯狂扫荡，野蛮报复，妄图将全岛纳入其“大东亚共荣圈”。春腾村的九旬老人黄永存，当时就是一名英勇的游击队员。他说，有一次，他们一个游击分队被日军围困在马鞍岭上，战斗进行了三天两夜，打得异常惨烈。

“四十多人的队伍，就我一个死里逃生，太惨啦！”本来低头陈述的老人，此时骤然抬起头怒吼道。随后是一阵呜咽和饮泣……老人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擦一把鼻涕、眼泪告诉我们，战斗进行到最后阶段，他腿部、腰部多处负伤，由于失血过多休克了。等他苏醒时，鬼子已经登上岭顶，随即开始查验游击队员的尸体，几乎在每一具尸身上都要捅上一刺刀。他当时躺在一个沟里，靠了一位战友的尸骸压身，才幸免于难。

在老人们的泣血控诉中，我的耳畔不时响起古人的一句话：“父战死于前，子斗伤于后，女子乘亭鄣，孤儿号于道，老母寡妇饮泣巷哭，遥设虚祭……”（汉贾捐之《议罢珠崖疏》）

【作者王振德，系纪实文学作家，全国诗词征稿一等奖、省精神文明“五个一”工程奖长篇报告文学《耕海》得主。】（王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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