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苏文章传千古,“苏门”家风润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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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三苏文章传千古,苏门“苏门”家风润神州

三苏文章传千古,苏文“苏门”家风润神州

( 2020-07-24 ) 稿件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草地周刊

▲清代名画家冯会所作的章传州《三苏图》木刻画碑。 新华社资料片

夏钦

“诗书传家门毓秀,千古博爱处世人长久。家风”纵览中国历史,润神没有哪一家,苏门能像苏氏家族一样,苏文在唐宋八大家中占据三个席位,章传州传为千古佳话。千古除了天资禀赋外,家风苏氏一脉代代相传的润神家风,无疑也是苏门他们成长的重要基石。

最好的苏文家教是言传身教

子女是父母的影子,从子女身上,章传州总能看到父母曾经的模样。

三苏家学源远,祖籍赵郡(今河南赵县),后迁至河北栾城,唐朝武则天时期,宰相苏味道被贬为眉州刺史,其后代遂定居于眉山。至苏洵出生(1009年),已历三百余年。

苏轼的曾祖父苏杲,善于生产经营,但他从不聚敛财富,一直到死,家里的田地不满两顷,房屋破旧了也不修葺,始终过着简朴的生活。可他帮助别人毫不吝啬,经常拿出粮食、衣物救济贫困乡邻,且做了好事从不张扬。

苏氏家族再度兴起的重要人物,是苏轼的祖父苏序。明郑瑄《昨非庵日纂》记载,苏序曾言:“吾欲子孙读书,不愿富。”意思是希望子孙读书做官,而不希望子孙经商致富。后来苏洵的哥哥苏涣24岁高中进士。在其影响下,苏洵“窃有志于今世”(苏洵《上富丞相书》),晚年也凭荐举踏入仕途。苏轼兄弟于宋仁宗嘉祐二年(1057年)双双高中进士,达到了苏氏家族科举求仕的顶峰。苏涣子孙辈、苏洵的孙子辈进入仕途者也不在少数。

苏序为人仗义,性情上还多了几分疏达不羁的豪侠之气。有一年饥荒席卷眉山,苏序开仓无偿救济饥民,颇受乡民们称赞。

到了苏洵这一代,其妻程氏更是发挥了出色作用,作为贤母,后世将其与孟母、岳飞母亲一起并称为“三大贤母”。

苏东坡的母亲程夫人出生于眉州青神县一个名门世家,父亲程文应进士出身,官至大理寺丞。在优渥家境长大的程夫人不仅生活富足,而且自幼喜读诗书。程夫人知书达理、端庄贤淑的性格,在苏轼、苏辙两兄弟成才上发挥了重大作用。

宋史《苏轼列传》,开篇就讲了一个程夫人育子的故事,寥寥几笔,却极为传神。苏东坡十岁的时候,父亲外出游学,母亲程夫人亲自担任老师,教其读书,凡讲到古今成败之事,总能说出其要害本质。一天程夫人在读到东汉史《范滂传》时感慨不已,一侧的苏东坡说:“我如果成为范滂,母亲会同意赞许吗?”程夫人听此言后说:“你如果能成为范滂这样的忠臣义士,我难道不能成为范滂的母亲吗?”从那时起,苏东坡就发奋进取,博阅群书,心怀天下。

在苏轼兄弟回忆母亲的若干文章中,满满都是母亲教育儿女的生动案例。《记先夫人不发宿藏》《记先夫人不残鸟雀》和《异雀》中,都记载了程夫人教育他们兄弟姊妹的故事。司马光在程夫人墓志铭中由衷赞美说:“妇人柔顺足以睦其族,智能足以齐其家!”程夫人以辛劳、贤德和智慧,成就苏氏父子三人,令司马光惊叹:“兴衰无不本于闺门!”

最好的学区房是家中书房

今天的父母在培育子女问题上,往往舍本逐末地盯着天价学区房,却忽视了家中的书房建设。 北宋时的西蜀眉州是名副其实的诗书之乡,这里民风淳朴,男女老幼都好学习,都要读书用礼。眉山城里有一处“孙氏书楼”闻名天下,始建于唐玄宗开元年间,创建人是眉山读书人、藏书家孙长儒。从开元到唐僖宗光启年间,孙家的藏书楼越建越大,成了全国最大的私人图书馆,唐僖宗亲题“书楼”褒奖孙氏。北宋印刷术发达,眉山因为诗书之风很盛,成了全国三大雕版印刷之乡(杭州、建阳和眉山)之一。

在苏东坡求学赶考的年代,眉山城中的学子、士子有上千人。同年赴京赶考的学子50多人,考中进士的有13人。两宋时眉州出的进士上千人,有名有姓者达886人。难怪宋仁宗会如此惊叹:“天下读书人皆出眉山。”陆游则称赞眉山的诗书奇观:“孕奇蓄秀当此地,郁然千载诗书城。”

在家乡如此浓厚的学风影响下,眉山的苏氏家族自然对培养孩子们读书成长尤为用心。苏洵的二哥苏涣、岳父程文应都是进士出身,世代书香门第,家中藏书甚丰,苏氏兄弟自幼就受到良好的启蒙教育。

苏洵引导两个儿子看书学习的方法总是不走寻常路,却往往会收到奇效。比如藏书,对一些好书奇书,苏洵自己看后故意藏起来,引得苏轼兄弟二人因为“猎奇”而偷来看。或者以奖励的方法,鼓励兄弟俩读书并提问。又如抄书,他让二人以抄书来读书,规定古籍经典须抄一遍阅一遍。这种学习方法,苏轼日后也用来教育三个儿子。还有游学,苏洵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坚定践行者,他也经常带着两个儿子走访名师高仕。

尽管自己屡考不第,但在教育两个儿子写文章上,苏洵却颇为得法,他知道当时的文坛领袖欧阳修在大力改革文风,而自己也不喜欢华而不实的风格,于是将写作经验倾囊相授:写文章要有自己的真知灼见,切不可因袭他人;要“言必中当世之过”,像五谷能充饥、良药可治病一样,能解决实际问题。并且,他经常和两个儿子一起搞同题作文比赛,以激发他们的写作欲望,并通过不同视角的探讨交流,共同提高写作水平。现存的三苏同题《六国论》十分值得一读,可谓各有千秋,各抒己见。《南行集》和《南行后集》中,同题材的诗作也不少。

最好的家训是有规可训

苏氏一门笃厚的家训家风,既有一代代润物无声的传承,也有一代代先祖苦心孤诣的经营和引导。

为东坡兄弟俩取名(当时两兄弟都是先有小名,及至读书时才正式取名),苏洵用心良苦。《名二子说》中,他写道:“轮辐盖轸,皆有职乎车,而轼独若无所为者。虽然,去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轼乎,吾惧汝之不外饰也。天下之车,莫不由辙,而言车之功者,辙不与焉。虽然,车仆马毙,而患亦不及辙。是辙者,善处乎祸福之间也。辙乎,吾知免矣。”知子莫如父,苏轼性格外露,父亲担心他在社会上生存口无遮拦,不会隐藏自己的锋芒;苏辙性格沉稳,却是十分让人放心的。

不仅如此,三苏皆留下大量与家风家教相关的文字、诗词。

苏洵撰有《苏氏族谱》一卷,概述了苏氏家族的起源发展,记述苏氏先祖的嘉言善行,教育后代不忘祖宗先人,孝悌忠信、和睦友爱,继承和发扬先辈优良传统。比如关于孝慈仁爱方面,苏洵在《苏氏族谱亭记》中写道:“少而孤则老者字之,贫而无归则富者收之。而不然者,族人之所共诮让也。”在为人处世方面,苏洵在《族谱后录下篇》中这样忠告后人:“事父母极于孝,与兄弟笃于爱,与朋友笃于信……薄于为己而厚于为人。”小家的修为,族亲的家传,到兼济天下的义举,就这样一代代地传承了下来。

从苏轼兄弟和妯娌对父母亲的孝顺也可见一斑。嘉祐二年(1057年),程夫人病逝,刚刚进士及第的苏轼兄弟,即刻随父亲一起返回眉山,为母亲守孝。嘉祐六年(1061年),苏东坡以京官大理评事的身份,到陕西凤翔任签判,本来苏辙也要外放任职,因不能让老父亲独自在京,苏辙索性辞官不做,与妻子史氏留在汴京照顾父亲。

治平三年(1066年),苏洵病逝于京师,苏轼兄弟又立即辞去官职,将其灵柩运送回眉山,为父亲守孝。

兄弟俩的仁爱和孝心,子孙辈给予了很好的回报,苏东坡在被贬黄州惠州儋州,尤其是乌台诗案发生时,三个儿子均在不同时期陪伴在他身边,度过艰难的时光。

苏轼也非常重视总结家族优良家风。他还通过书信、诗文的形式,教育三个儿子和苏辙的几个儿子,甚至还要写信问候苏辙孙子的学业情况,向他传递乐观豁达的人生态度。苏轼的后人深得其风范。他的三个儿子苏迈、苏迨和苏过,皆恪守做官先做人的道理,风骨卓然。苏东坡送别长子苏迈走上仕途时,曾赠其一方砚台,砚底刻有铭文:“以此进道常若渴,以此求进常若惊,以此治财常思予,以此书狱常思生。”苏迈没有辜负父亲的厚望,史载其“文学优赡,政事精敏,鞭扑不得已而加之,民不忍欺,后人仰之”。

在许多诗文中,苏轼还注意向子侄们传授做学问的心得。要他们多读史书,从中得到教益;要他们为学不要“趋时”,不要只是作为取得功名的手段。

苏辙之孙苏籀曾撰录苏辙语录一卷,取名《栾城遗言》“以示子孙”,也是苏氏一门家风家训的重要组成部分。

最好的家风是两袖清风

“公生明,廉生威。”清正廉洁的家传,对苏氏家族而言,有着很好的传承,他们祖祖辈辈都乐善好施,以义为利,非义不取。

英宗治平三年(1066年),苏洵在京病逝,苏轼兄弟带着父亲的灵柩回眉山丁忧。朝廷中的同事纷纷凑出份子钱,以示悼念。英宗皇帝赠银一百两,宰相韩琦、副相兼恩师欧阳修各赠银三百两,其他官员所赠不一,加起来至少也是两三千两的大数字。但苏轼兄弟意见高度一致:坚辞不受,唯独提了个要求,希望皇上能给父亲追授官爵,以了老人未竟之心愿。英宗准奏,诰封苏洵为光禄寺丞,官六品。

短命的英宗当政不到五年就驾崩了,年轻的神宗继位,希图通过改革恢复仁宗时的荣光,大胆起用王安石变法。除了神宗的鼎力支持,王安石还需要更多坚定的追随者、践行者,他向苏东坡兄弟伸出了橄榄枝。但有着基层工作经验的苏东坡看到了变法的一些危害,他用犀利的笔,写出了《上神宗皇帝万言书》,先后两次论新法之不便,预言“今日之政,小用则小败,大用则大败,若力行不已,则乱亡随之”。这样对新法立场鲜明而激进的反对,对位高权重、大刀阔斧改革而主动示好未果的王安石而言,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一场灾难向苏东坡悄悄靠近,但他浑然不知。

于是,在王安石铁腕改革中坚力量吕惠卿、担任御史的姻家谢景温等人操作下,神宗皇帝收到了这样的弹劾奏折:苏轼四年前护送父亲灵柩回川妄冒公差,往还以舟载物,贩卖私盐。王安石立即下令淮南、江南、湖北、成都诸路转运司,严加调查,搜集证据,并逮捕篙工水卒。当然,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调查很久也没有结果。尽管苏轼对这种诬陷没有进行任何辩解,但已感到在京处境的困难,只好坚决请求外补。很快,朝廷就批准苏东坡通判杭州。

早在苏东坡兄弟刚科举入仕进入官场以来,叔叔苏涣就谆谆教导他们,传授为政之方,苏辙在《伯父墓表》中深情写道,“其为吏,长于律令,而以仁爱为主,故所至必治,一时称为吏师。”苏涣作为皇帝认可的循吏,是子侄们从政的榜样,在他们身上播下了以民为本的种子。

后来,苏东坡在《六事廉为本赋》中写下了八个字:“功废于贪,行成于廉。”他认为,为官从政以廉为先,为官之道以廉为首。

早在入仕之前,苏洵便把宋朝的开国皇帝称为“圣人”。三苏父子希望通过统治者推行“仁政”,实现宋王朝的长治久安,也让庶民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从总体上考察,三苏父子一直以顺民和忠臣自居,努力把“忠君”和“爱民”有机结合起来,协调起来。

千百年来,苏氏兄弟,尤其是苏东坡的美政理念以及爱民忠君情怀,依然令人津津乐道:杭州治理西湖,勇战疫情;密州捕蝗抗灾,收养弃儿;徐州抗洪守城,寻找煤炭;惠州引泉入城,化缘建桥;儋州改进民风,教化民众;八任太守三次贬谪,无论是经手大工程大项目,还是面对老百姓的柴米油盐等生计问题,均不见苏氏兄弟的贪墨之处,反之慷慨解囊,拿出私人俸禄办百姓的事……苏东坡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事例不胜枚举,屡遭贬黜而无怨无悔勇于担当的品质为后世景仰。

最好的恩爱是兼济天下

纵观三苏父子各自的人生,陪伴他们的都是可圈可点的优秀女性,正是她们在大是大非前的冷静、家庭教育中的温情、日常生活中的担当,才成就了三苏父子。

苏轼在杭州任太守时遇到瘟疫,他带头捐黄金五十两,建成中国第一所公立医院安乐坊,妻子王弗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在贬谪惠州时,苏轼不能签署公文,却见不得当地居民出行不方便,主动筹款募捐修建了两座桥,不但自己捐,还发动弟弟一家捐。苏辙的史夫人主动把朝廷以前赏赐的物品、黄金捐献出来。苏轼《西新桥》诗自注云:“子由之妇史,顷入内,得赐黄金钱数千,助施。”

苏辙之妻史夫人比苏辙晚五年去世。苏辙《寄内》诗说:“与君少年初相识,君年十五我十七。上事姑章旁兄弟,君虽少年少过失。昏晨定省岁月短,五十还朝定何益。忧深责重乐无几,失足一坠南海北。身居穽中不见天,仰面虚空闻下石。丈夫学道等忧患,妇人亦尔何从得?”史氏一生随苏辙升沉浮降,时谪筠州,时谪岭南,“忧深责重乐无几”。

与三苏父子生死相伴的几位女性,有这样一些共同之处:知书达理,明智、坚定,都很“正能量”,都有诚实做人、诚实做事,决不投机取巧的优秀品德;都能吃苦耐劳,无论丈夫、儿子顺境逆流,都相依相伴不言弃。

家庭和谐是社会和谐的基础,这个道理很简单。一个家庭,无论男女,如果其凝聚力完全受利益左右,一旦利益发生变化,家庭就会松散,甚至破碎。因此,景仰三苏,远不仅仅是品他们的诗、读他们的文,更重要的是,要学习他们的为人,同时也不妨景仰那些成全了三苏、具有高风亮节的女性。

最好的牵挂是兄弟同契

北宋是文人辈出,星河灿烂的时代,曾经有本杂志做过这样的问卷调查:如果可以穿越,你愿意回到哪个朝代?北宋无疑高居榜首。在北宋的历史星空中,有好多“双子星座”兄弟,比如程颢和程颐,曾巩和曾布,蔡京和蔡襄,王安石和王安礼、王安国,但兄弟间发自心底的政见相同,同进退共患难,却没有哪一对能超过苏轼、苏辙兄弟。

更有意思的,兄弟两人的性格,按我们固有的思维,却发生了错位:哥哥东坡个性鲜明、旷达洒脱、疾恶如仇又不拘小节,颇具浪漫情怀;而弟弟子由却性格内敛沉稳,为人随和练达。从行事的方式与为人的性格上看,苏东坡更像是弟弟,而老练深沉的苏子由倒像是哥哥。终其一生,在经济上,往往是勤俭节约的弟弟帮助花钱大手大脚、且醉心公益的哥哥。

对苏辙来说,苏轼不仅是兄长,还是老师。青少年时期一起在老家眉山度过的无忧无虑的时光,在苏辙的眼中是这样的:“昔余少年,从子瞻游,有山可登,有水可浮,子瞻未始不蹇裳先之。”

入仕后,兄弟二人聚少离多,只有为父母丁忧的近六年和当京官的九年时间在一起。但两兄弟从未中止过联系,诗文唱和伴随着他们的一生。二人一生仅诗词交流就达二百多首,那些诗词佳句,是他们兄弟情深的明证,也是研究宋史的宝贵资料。

兄弟俩的第一次分离,始于刚入仕时的公元1061年,苏轼被任命为陕西凤翔府签判,苏辙被任命为商州军事通官,为陪伴在京城为官的父亲而辞职不就。子由为兄嫂送行,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离开开封一百四十里的郑州,兄弟二人才生平第一次分开。东坡在郑州城西门外,看着年少的弟弟在雪地上骑着瘦马孤独而返,百感交集,直到弟弟的身影消失在古道尽头,东坡才启程动身。

在这几年的信件往来中,苏东坡写出早年的千古名作:“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也是在兄弟俩的第一次分离中,苏东坡第一次在诗句中提到了两兄弟毕生的追求和向往:“寒灯相对记畴昔,夜雨何时听萧瑟。”从嘉祐六年(1061年)兄弟俩初次分手,到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东坡去世,长达40年的岁月中,“夜雨对床”萦绕在二人心中,成为他们人生沉浮中一直念念不忘的约定。有人做过大数据统计,苏氏兄弟一生有13次大的分离,在诗词唱和中,16次提及“夜雨对床”。

乌台诗案时,苏辙从驸马王诜处得到消息,派人快马加鞭赶到苏轼刚上任的湖州通风报信,并积极展开营救。他向朝廷请愿:只要能为兄长赎罪,愿免一身官职。在监狱中,自感来日不多的苏东坡心情十分低落,给子由写了两首诀别诗,把一家十口都托付给弟弟照顾,“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来世未了因”。苏轼出狱以后,苏辙前去接狱,特捂其嘴,以示三缄其口。最终,苏辙的处理结果是被贬为监筠州盐酒税务。

在两兄弟被贬黄州与筠州的四年间,诗文往来不断,也是佳作迭出的高产期。苏辙在筠州因为喝酒过度犯了肺病,苏轼写诗相劝。听说苏辙在筠州与官长不和,恐被革官,苏轼写诗劝他不必太委屈自己,实在不行回黄州,兄弟俩一起在东坡耕地。在艰难的时局中,苏氏兄弟就这样相互支持勉励,渴望守得云开见天日。

苏轼在杭州三年任期届满,即请调至密州,就是因当时苏辙正任职济南,两兄弟可以多联系走动。密州是贫穷之地,与富庶的杭州无法相比。到了密州,想起不能见面的弟弟,苏轼心中感触万千,公元1076年的中秋之夜,他发出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喟叹。

公元1097年,苏轼被贬谪于海南儋州,苏辙被贬谪于广东雷州。农历五月十一日,二人相遇于广西藤州,苏辙送苏轼出海,六月十一日诀别于海滨。苏轼作诗云:“劝我师渊明,力薄且为己。微疴坐杯酌,止酒则瘳矣。”这是兄弟二人最后一次相见。依苏东坡的遗言,由子由为其撰写墓志铭:“扶我则兄,诲我则师。”苏轼亦在写给好友李常的一首诗中说:“嗟余寡兄弟,四海一子由”“吾少知子由,天资和且清。岂是吾兄弟,更是贤友生”,还常常说他实不如苏辙,“至今天下士,去莫如子由”。

苏氏兄弟,经历了五代帝王,一生宦海沉浮,颠沛流离,好在二人甘苦与共,忧伤时相慰藉,患难时相扶持,写诗互赠以通音讯。《宋史·苏辙传》称赞苏轼兄弟的情谊:“患难之中,友爱弥笃,无少怨尤,近古罕见。”

“苏氏文章擅天下。”苏洵、苏轼、苏辙父子三人皆为北宋著名文学家、思想家、政治家。三人在文学上造诣极深,虽同出一源又各具特色,人称“凝练老泉,豪放东坡,冲雅颍滨”,同登唐宋八大家之列。三人的立身操守也都光明磊落、清廉正直、循理无私,关心国家命运,同情民间疾苦。苏氏父子三人为文、为人、为政,都被后人推崇为理想的标杆。

我们一直在追问:是什么能让他们都有如此高的成就?也许,高度一致的家风家训作为传家宝,是这一疑问的最好诠释。(新华社)

(责任编辑: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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