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美国汽车工人罢工背后,是拜登和特朗普的“工人阶级拉票战”

[休闲] 时间:2024-05-03 03:57:18 来源:蓝影头条 作者:娱乐 点击:116次
【视频/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沈逸】

大家好,沈逸欢迎来到本期的美国逸语道破,今天我们讲讲在美国正在发生的汽车关于汽车工人罢工的事儿。

首先,工人我们从这次罢工的罢工背后拜登工人的主要诉求——工资这个角度来讲讲。

美国工人挣多少钱?汽车公司这边有一组统计数据,和特基本上他们的朗普收入一年大概是在25,000美元到39,000美元,如果换成小时数时薪大概就是人阶12到18美元一个小时。北达科他州工人收入算是票战比较高的,42,沈逸444美元,爱荷华州排第二,美国39,汽车373美元,俄勒冈州是工人38,855美元,这就是罢工背后拜登美国汽车工人工资的基本情况。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跑去罢工?因为他们觉得这个钱真的和特不合理。另一组统计数据表现出了这种不合理,本次罢工的工人主要是来自福特、通用和斯特兰蒂斯三家公司。根据美国工人联合会发布的报告显示,这三家公司在过去四年企业的利润翻了一番,一共是2500亿美元。这四年汽车价格在美国涨价了30%,也就是说造车是有利可图的,产业没有进入衰败。

然而在这三家公司,CEO层级的收入上涨了40%,而工人工资仅上涨6%,差距非常明显。因此,本次美国工人要求涨薪30%—40%,实际上是要求在工资上涨比例而非绝对数量上,至少要与公司管理层保持相对公平的水平。

还有更加具体的数据,斯特兰蒂斯的CEO在2022年的收入是2480万美元,根据底特律媒体的报道,大致相当于工厂工人平均工资的365倍,不是3倍甚至30倍,是超过300倍。收入最高的是通用动力的CEO,他在2022年拿到了近3000万美元的收入,大致相当于工人收入的362倍。

对于工厂中的工人来说,一个顶级的流水线工人时薪差不多是32美元,临时工的起薪点大概是17美元/小时,而他们对标的是动辄超过1000万美元的CEO的工资收入。由此可见工人创造出的利润大头都到了管理层手里。

美国汽车工业工人大罢工 图片来源:华尔街日报

美国汽车工业工人大罢工 图片来源:华尔街日报

对民主党明显持批评政策的共和党媒体人有一个简单的问责民主党拜登政府的公式,有44%的美国普通民众认为在拜登政府执政这3年来,他们的生活水平是下降的。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拜登政府不断宣扬的“拜登经济学”,就是从宏观上看美国经济正在以2%的速度“茁壮成长”。

因此,当美国工人感受到日常生活水平的明显下降,又看到如此巨大的收入差距分化的鸿沟,再加上工会的组织,爆发大规模罢工就是自然而然的了。这种罢工行动可以看作是美国经济发展过程中利益分配不均导致的负面情绪在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在特定时间节点的爆发,是美国社会内生规律的一种体现。

当然,这件事情因此就天然地与美国的国内政治结合起来。

现在共和党内呼声最高最活跃的总统参选人特朗普,虽然他还在竞争党内总统候选人提名,但他表示这周三他将不参加共和党党内的辩论,而是要直接前往密歇根州这个关键战场,直接向罢工民众演讲。大家可以想象“懂王”在当地受欢迎的“盛况”。更加戏剧性的是,当特朗普宣布周三要去密歇根州向美国民众讲话时,现任总统拜登紧接着宣布周二就将赴密歇根。

在俄亥俄州火车出轨事故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戏码,只是那一次是特朗普抢先到达,他在总统日当天带着水和食物去慰问当地民众,然后告诉他们拜登在总统日的时候不管自家民众跑去乌克兰给乌克兰人送礼物去了,“你们真正的总统与你们在一起”。最后拜登政府为了挽回政治上的不良影响,宣布将俄亥俄州受灾民众的赔偿纳入联邦赔偿中。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的情况。

特朗普在俄亥俄州火车事故事发地痛批拜登

特朗普在俄亥俄州火车事故事发地痛批拜登

然而拜登在本次汽车工人罢工的问题上遇到了难题,这个难题是几个问题叠加在一起形成的。车厂告诉工人们现在不涨工资的原因是当前要进行新能源的产业结构转型,转型过程中需要投入,现在这些盈利就是要投入转型中的成本,如果要满足工人的工资需求,就意味着失去转型的成本。

美国工人当然不接受这种说辞——产业转型凭什么要损害工人利益?工人的工资本来就少,高管的工资是工人的300多倍,这种情况不削减高管工资还要牺牲工人的利益?公司方面当然可以拿出很多计算公式说因为工人数量多,每个人都涨薪总量就很大,但在同工会的博弈中,这种说法显然没有说服力。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是拜登你怎么讲话?这对拜登政府来说是一个三个方向的约束,三个约束构成了一个“不可能三角”,很难同时摆平。

首先,拜登在对外政策上奉行“中产阶级外交”,因此工人才是民主党的基本盘,如果拜登丢失了密歇根州的选票的话,大选就凶多吉少了。2016年,密歇根的翻盘是导致希拉里输掉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2020年密歇根又重新由红转蓝再度投向拜登这一侧,是导致特朗普输掉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密歇根几乎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他必须去确保这些本第一个稳住密歇根州。

第二个更重要的是避免产生涟漪效应,一方面美国产业工人是拜登的基本盘,保证他们不成建制导向特朗普对2024年大选极为重要,另一方面它产生的约束是如何在保证工人利益的前提下继续推进新能源转型。

这个转型是拜登、乃至整个民主党中长期规划中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不仅是政治理念,从实际需求出发,无论是未来全球技术发展层面还是追赶中国在新能源赛道上发力,都需要鼓励美国的汽车行业实现新能源转型。因此也就不可能为了满足工人要求就让车企暂停转型,这时候拜登政府就既要安抚美国工人的情绪,又要解决新能源转型的问题。

拜登赴现场慰问罢工工人并发表了演讲

拜登赴现场慰问罢工工人并发表了演讲

而要解决这两个问题,就需要解决投资的来源问题,于是第三个约束出现了。在多大程度上美国政府有可能去说服或迫使这些工厂的管理者,也就是所谓的资本方把利润吐一点出来去满足美国工人、美国民众的合理诉求?

在2008年美国爆发金融危机后出现了一些银行“大而不能倒”的理论,于是美国政府出手救助;然而之后就发生了华尔街的金融机构拿到救助后第一时间就把高管的工资先发了,而美国政府根本没有办法收拾这些金融资本。从这里就看出拜登受到的第三个约束是美国的制度设计,而且是制度设计的核心问题——国家是否有能力节制金融资本。

像桑德斯这样的一些人早就跳出来说就是要对高管减薪和限制,强制资本满足工人需求,同时不能耽误产业转型。拜登政府是不是有这样强势执行力去推动一定会引发剧烈政治争议的政策和行为,尤其是在敏感的选举季,这可能就是考验拜登功力的时候。

在另一侧我们可以看到特朗普对这种场景可谓是如鱼得水,在他看来这就是MAGA在推动的美国优先运动,以及非常经典的民粹政治动员,甚至是政治煽动的经典场景。我们都可以想象特朗普会干什么:“你们的主张我是支持的,只有我当上总统,你们才能避免这种场景,我从来就不喜欢电车,我们就应该生产烧油的汽车,这是我们的强项,绝不应该让工人的工作受到威胁”云云。相信特朗普在现场动员的氛围是可以拉满的。

但说实话,在真实的产业政策层面特朗普拿不出什么实际的主张,明年的大选对于特朗普来说是在野一方,他扮演的是一个挑战者。在美国的竞争性政党政治中,挑战者从在野方去打击执政一方,相对来说是比较容易的。

因为他只需要指出这些不满,然后专注这些不满去兜售在短期内具有最大化蛊惑效应的主张就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对于防守方来说,则需要跟他进行面对面的搏杀,既要拿出来有可行性的政策主张,也要在选民情绪上进行争夺和动员,难度就会比较大。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轮面向罢工工人的现场政治动员,“懂王”应该会拿到更高的分数,不仅是现场的直观效应,而且会在战场州引发一些至少在短期内更有利于懂王的变化。

这种变化多大程度上能够转化为投票成果,其中有多少有利于“懂王”,我们还需要拭目以待。

特朗普称拜登的新能源转型摧毁了传统汽车制造业

特朗普称拜登的新能源转型摧毁了传统汽车制造业

明年的总统选举中可能的一个特点是,美国民众的关注点会更加地内向化,更加回归一场比较经典的美国选举,就是国内治理的一些议题将成为双方竞选过程中竞争的要点。中国议题不可能被完全排除,但也可能不太会重复“遇事不决骂中国”的状态,因为此刻美国民众更加关注的是切身生计问题——宏观指数上靓丽的经济发展,对他们个人生活带来哪些积极影响。

这方面请大家注意,拜登相比特朗普而言有一个隐形的优势,就是可以通过政策安排,用政策福利的方式交换选票。

首先,大家去看去年通过的《芯片与科学法案》中提到要解决美国芯片产业面临的人才短缺的问题,不仅是工程师,而且是高素质的流水线工人。在法案中,重点关注美国了的社区大学和退伍军人,法案推出的计划是通过10周的培训,把他们训练成比较熟练的芯片产业工人。

虽然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实际上并不高,但这就是拜登政府获取选票的重要算计——用芯片法案中的先进产业政策为社区带来就业机会,从而获得这些急需要就业解决生计问题的选民的支持。

美国通过的基础设施建设法案中也有类似现象,其中包括大量的社区项目。根据今年5月的统计数据,已经花出去了2200亿美元,投资了32,000个项目,涉及4500个社区,平均下来一个项目可能有六百七八十万美元。虽然这种小规模的投资在美国能做的基建可能更加接近于小规模的道路维修、建筑翻新等工作。与其说是在进行基础设施建设,不如说是在进行民主党历史悠久的以工代赈。这种以工代赈会吸引大量特定族群,如拉美的合法移民,他们对流动性极强、技术要求又低的工作有很强的需求。

这种政策能带来很强的短期反馈,接下来就是一套标准的选举语言——到一个选区宣传拜登政府在过去4年中创造了多少就业岗位,我们可以看到拜登政府已经在为这样一整套的选举策略进行布局和实践。

当然在这种政治博弈的情况下,政客们不会关注谁来支付代价或者政策的风险,他们更加关注政策带来的短期效应。这种短视的选举期间的政策去向,和中长期美国利益、中美战略竞争以及美国产业转型之间的矛盾可能正在进一步加深。这将对美国自身的发展、对中美的战略竞争,以及明年的总统选举产生越来越微妙而复杂的互动。

今天就说到这,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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