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财

　　中评社台北6月12日电（作者　柳金财）2018年11月“九合一”台湾地方大选掀起“韩流效应”，柳金标榜主张“九二共识”及庶民主义的财罢出台韩国瑜高票当选高雄市长后　，旋即投入2020年1月“二合一”台湾“总统”大选，韩案选举结果失利导致其与选民间信任瓦解。折射治困公民团体据此批判韩国瑜欠缺责任政治及未履行与选民承诺，湾政从而发动罢免案。党政根据先前台湾《苹果日报》调查同意罢免案的柳金高雄市民，约有45.6%不满韩国瑜违背诚信竞选台湾“总统”。财罢出台这显示高雄市民对高雄市政的韩案不信任，致韩被罢免的折射治困危机升高成为可能，这冲击台湾的湾政选举制度及政治发展。　　首先，党政选举制度设计从高门槛降为低门槛的柳金合理性问题。2016年11月“立法院”三读修正通过《公职人员选举罢免法》部分条文，财罢出台包括罢免活动将可宣传，韩案罢免门槛也由现行“双21制”改为相对多数，但同意票须达原选举区选举人总数1／4以上。前述三读修正通过条文规定，放宽罢免征求连署天数，罢免案提议人数应由选举区选举人总数2%以上，下修为1%；罢免案成案连署人由现行选举人总数13%，调整为10%。罢免通过门槛，依据原法律规定“罢免案投票人数不足原选举区选举人总数1／2以上或同意罢免票数未超过有效票数1／2以上者，均为否决”，被称为“双21”制度；三读修正通过条文明定，只要有效同意票数多于不同意票数，且同意票达原选举区选举人总数1／4以上即通过。　　罢免县市首长门槛下降，意味着更低民意基础即可令高民意基础县市首长卸除职位，此实不符比例原则。例如韩国瑜2018年高雄市长选举的总得票数为892，545票，得票率53.86%，其对手陈其迈仅拿下742，239票，得票率44.80%。2020“总统”大选中，韩国瑜在高雄市的总得票数已降至610，896票，得票率34.63%，蔡英文1，097，621票，得票率62.23%。依选罢法规定换算，罢免投票的有效同意票数必须多于不同意票数，且同意票数达原选举区选举人总数四分之一以上，即57万票以上即为通过，这次蔡英文在高雄的得票只需近一半的选民同意，即可罢免韩国瑜。　　其次，选罢制度的机制设计存在少数否定多数之缺陷及悖论。现行地方县市长选举制度规定，只要得票数超过对手即胜选，并未规定投票率、得票率均须超过二分之一。尽管台湾地方县市首长的投票率平均在60－80%之间，通常得票率过半始能当选，因此具体政治实际经验其难度高于制度规定；但涉及罢免案时却总投票率及得票率均未超过二分之一。此意味着大多数县市首长之当选皆超过半数以上投票率及得票率，但罢免案并无须半数以上投票率及得票率，形成选举与罢免过程中民意冲突问题。换言之，即少数罢免票同意使现任地方首长去职，实未符合法律比例原则。县市长罢免制度规定同意罢免票数超过不同意罢免，且超过选区25%得票率即可，这样罢免门槛显然是过于偏低，存在少数民意否定多数民意的悖论。　　复次，政策绩效与意识型态竞争及争论。针对罢韩案，提案人指出依照《公职人员选举罢免法》第76条之规定，列举罢免理由如下：（一）违背责任政治、诚信原则；（二）市政满意度调查，连续性出现不满意度全国　最高、满意度全国最低的结果，但拒绝承认及向市民道歉；（三）任由市政荒废停摆，政见变成谎言，城市发展正受到不可回复之损害；（四）“韩流”的出现，绝对是不正常红媒介入台湾民主的结果，唯有罢免韩国瑜，始能导正境外势力红媒　渗透对台湾的损害。（五）屡发性别及国籍歧视言论，严重损及城市及国家形象。　　罢韩提案理由书高达4千多字，旨在批判韩国瑜背弃选民选“总统”，市政成绩表现不佳等等。　　韩国瑜则提出5600多字答辩书，归纳15项政绩加以驳斥。包括（一）市府推动，招商引资；（二）特色观光，玩转高雄；（三）发展经贸，提振产业；（四）清淤净沟，路平灯亮；（五）兼顾城乡，高雄一家；（六）改善空品，校园双机；（七）落实防疫，守护健康；（八）防制毒品，校园开始；（九）友善托育，抢救少子；（十）安稳享老，世代共好；（十一）阅读城市，文化高雄；（十二）数位双语，世界接轨；（十三）深化交流，参与国际；（十四）行销高雄，走向世界；（十五）青年有梦，筑梦踏实。显然，韩国瑜并不认为其市政治理有背离责任政治之理念。　　再者，政党间以牙还牙恶化彼此间良性互动，不利于政治和谐与稳定。挺韩团体因不满高雄市长韩国瑜遭罢免，且有民进党籍人士侮辱已坠楼身亡的已故高雄市议会议长许昆源，拟于6月13、14日进行“如影随形～遍地开花～替天行道～推翻暴政！假博士滚下台！”抗议活动。同时发起罢免绿营5位民代运动，分别是时代力量高雄市议员黄捷；台湾基进党台中市立委陈柏椎；民进党高雄市“立委”刘世芳、台北市议员梁文杰、桃园市议员王浩宇等人。此次参与罢免泛绿民代运动的团体，包括爱台湾联盟、第三势力333政党团结联盟、民主党（民主监督联盟）和共和党等，并有蓝天行动联盟等数十个团体加入，目前参与声援的团体多达17个。　　此外，罢韩案强化执政的民进党与台湾民众党的紧张关系。台湾民众党主席、现任台北市长柯文哲评论罢韩后的台湾政局，认为已是“一党专政”；此席话引来蔡英文“总统”反击说“民主政治没有一党专政”；柯文哲再回应炮轰民进党，批评其“党同伐异、非我族类，从不手软”。柯批评民进党曾大力宣传党政军退出媒体，现却“大肆采购媒体、置入行销，还有侧翼粉专助攻，让政策讨论几乎失去空间。”；甚至只要与民进党不同调，即会被质疑破坏团结、中共同路人，一党专政之实伤害台湾的民主、政党政治的正常化发展。　　最后，罢韩案成功恐使国民党的两岸路线与论述，更加被边缘化，弱化国民党在两岸关系中所扮演缓冲角色，甚至导致国民党内路线严重分歧，造成局部性裂解。韩国瑜提出“九二共识、一中各表”，反对“一国两制”及倡议两岸南南合作、加强两岸城市交流。民进党当局不仅通过“国安五法”与“反渗透法”规范两岸交流，也提出反对“一国两制”、“九二共识”，将“九二共识”等同“一国两制”。大陆当局则坚持对台大政方针不动摇，包括坚持“九二共识”、“反对台独”、“和平统一”、“一国两制”。罢韩案成功意味着南台湾反中路线上扬，国民党两岸路线的被边缘化，恐徒增两岸敌对及冲突。　　同时，在2020年“总统”大选后，国民党内部掀起重新检讨“九二共识”声浪，现在韩国瑜被罢免成功，可能也会刺激其党内本土派出走。值得关注是，最近媒体报道独派大佬、“台湾制宪基金会”董事长辜宽敏鼓励国民党政治领袖，倡议成立“台湾国民党”，藉此制衡民进党以维持政党政治运作，这恐产生裂解和分化国民党之团结凝聚，反弱化国民党竞争力。　　（作者　柳金财／佛光大学公共事务学系助理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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